吃完饭，小郗又帮爷爷奶奶挑了几桶水。 爷爷奶奶看着小郗这么勤快，内心百感交集。 “爷爷奶奶，以后有啥事就给我打电话，在县里有谁敢欺负您们，一定要和我说，不用和叔叔说，他现在在帝都很忙，分管的工作又多。” “好，你没啥事就回家来，我和你奶奶给你做饭，你想吃什么就和我们说。” 如此寒暄了一阵后，小郗要回单位了。 与爷爷奶奶说了几句后，婉拒了爷爷奶奶拿的大包小包的土鸡蛋、土特产。 “爷爷奶奶，我一个人又不做饭，您拿这么多特产放我那也是浪费，这样吧，我以后没事儿就回来，您和奶奶做给我吃。” 看着红旗车往村口开，王成的父母说：“小郗是真的把我们这当家，我们不能给他添麻烦，没啥事就叫他回家里吃饭，他一个人在这么远的地方工作，也很不容易。” 老俩口回到客厅，看着客厅放着几干块钱。 村里的邻居知道王成调帝都后，总算松了口气，刚想搞事儿，没想到小郗又来县里任职了，他们看着红旗车在村子里往外开，内心几乎是悲凉的：“我R，这是肿么回事啊！眼看着都要退休卸任了，这还让不让人贪污了啊？完全不给搞事儿的机会呐！” 小郗的车子刚到街上，左拐去县里、右拐去乡政府和邻镇。 “往乡政府走。” 小郗突然来了一句。 车子打着右转向灯，在刚刚准备热闹的大街上穿行。 过了桥，又打着左转向灯往路边的乡政府大院开去。 驾驶员不清楚小郗到底想干啥？只好照做。 此刻，勤劳朴实的农村人早就已经起床了，到处都透露着清晨应有的朝气蓬勃。 乡政府大院在马路旁边，如所有南方行政乡镇布局那般，乡政府一墙之隔的是乡里唯一的中学。另一头是供电所、财政所等县局派出部门。 耳边还有鸟叫的声音，小郗说：“把车子停到乡政府大院的角落里，然后我们在上等着，我要看看他们多久上班？” 司机很熟练地把车“标标准准”地停好，然后坐在车上，也不开玻璃，只开着空调。 此刻已然是上午九点钟，乡政府还静悄悄的，只有食堂有一些动静。 小郗玩味似的看着这一幕。 这时，驾驶员突然说：“常务，咱这儿也算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了，但这的干部接连被查，据我所知，很多都是因为王省长打了招呼。几十年前那会儿，我刚工作时，这就比较乱，什么乱搞男女关系啊？什么欺上瞒下？什么殴打群众？在这儿层出不穷，很多家里有关系的孩子都不愿意来这上班，就担心好好的一个姑娘送到这里上班之后会被怎么样？” “常务，也不怕跟您说，我说这些话其实是影响道南县的形象的，毕竟我作为一个道南县人，是不该说这些。但您是我领导，看到您这么优秀，我还是想和您说说。这的乡政府和隔壁的镇政府，他们在极力打压所有试图从这考公或考编出去的年轻人。直到现在还是如此，你家有孩子要考公考编，那么父母就要小心了，搞不好就要因为其他事进去，然后就要出问题。这不是开玩笑，这是真的，他们会去收集所有适龄的和符合条件的年轻人电话，然后打听他们想在外面工作还是想考公考编？只要一有考编的苗头，那么他的父母亲便会以各种理由被抓到派出所去，所以不少人连户籍都迁走了。” 小郗就觉得很奇怪了，“为什么呢？一个地方多出点人，难道不好吗？” “常务，您可能没有在这待过，对于乡村来说，能够在村里当干部的就是那几个轮着来，而在这种偏远的山村，乡镇和村里早就已经建立起了一个动态的、生态的贪污机制。不是有人说吗？在偏远山村当领导就是当皇帝。那他要维持控制自己的领导、控制这种生态，就必须要控制住消息，这种消息倒不是网络，而是要控制住从这走出去的干部。您想一下，王省长走出去了，所以这边他们现在不敢乱来，一直镇着他们；但如果王省长当初没有走这条路，他们会怎么样呢？就没人镇得住他们了。据我所知，已经有将近九个孩子因为他们打压而失去了即将到手的编制。” 听到这，小郗有些冒火了，“这样啊，那行，看他们能不能把我编制搞掉？有些人呢，就是欠收拾，这种人被收拾一点都不可怜，每次看到那些贪官忏悔的视频，我想进去抽他们几巴掌，对他们这种人发善心，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这时，已经过去半个小时，才有三三两两的人去上班，而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办事儿的老百姓。 大家都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这台红旗车，这主要还是源于乡政府并没有安装门禁设备，只有一个大铁门，时刻都敞开着。 十点一刻，小郗拿着手机直接进了办公大楼。 整栋楼只有办公室和个别内设股级部门有人在。 副乡镇长、党委委员的办公室只有一个副乡长在。 其余的办公室都空空如也，而门口的去向牌都挂着“在岗”。 小郗敲了敲乡镇党委书记的办公室门，并没有人在，刚想走时，却过来一位工作人员。 他语气非常严厉地问：“你是干什么的？谁让你进来的？” 小郗马上换了一副神情，“我来找乡书记办事的，我看大门没关，就进来了。” “哦，乡政府大门没关，你们就可以进来？你家门没关，我能进去拿东西吗？” 这种强词夺理的比喻，着实让小郗非常生气。 但他不能在这儿就把这个故事终结，他需要进一步的深挖相关情况。 “说的对，说的对，那个书记在不？我找他有点事儿。” “你能有什么事？就是你们这种二缺最烦啊！拿点手机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了是吧？是不是又想来拍什么东西？我跟你讲哈，不要和政府为为敌，你搞毛了，我跟你讲，我让你消失在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