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想一起回趟老家，尽管去好了，回来再去核算结账也无所谓了。从时间上来说他们自由了许多。

起先我为解放他们感到沾沾自喜，觉得我是在为韩小白小两口做了一件大大的好事。

转念一想，这个主意还是人家李大芳出的，我好像有点自作多情了。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提高了工作质量，避免了出差错的可能。

等白落雪安排好了省城分店事务返回来，我为这事还跟她表功呢。

我的意思是从某一方面上说，我对韩小白是多么的关心，同时还安排了10名罐头厂工人转岗，分流富余人员。

白落雪不想打消我的积极性，肯定了我的做法，过了没几天她就发现了问题。

“在汇总财务账目的时候，有个现象引起我的注意。有几个司机，同样是拉货，他们挣的运费总比别人少，直到最近才跟别人差不多了。一辆卡车一天能跑几趟有许多制约因素，这个很难由司机来决定，特别是你这里有充足的货源，按道理说，他们应该尽可能的多拉才能多挣钱。这是常人的想法。事实上那几个人之前并非如此。”

我有点懵，一时半会儿没明白白落雪说的是啥意思。我只晓得有司机以前跑的次数少，挣钱少，现在挣的多了。这种情况极其正常，无可厚非，她起什么疑心呢？

白落雪把我带到她的办公室，就是小楼里我给她专门准备的那间。

她打开电脑，让我看一组数据，这是从吴芳那里拷过来的。

“有4个司机，在地磅安装之前，许多天里一天只拉4趟，别的司机可以拉五六趟。安装地磅之后，他们也拉五六次了。”

我明白了，白落雪怀疑这四个司机有问题。之前我们也曾经讨论过，若是有人中途捣鬼怎么办？这个问题现在我已经解决了，两头过磅，见单结账，车次和数量都做不了假。

白落雪笑了，见她笑得很不自然，笑声中带点讽刺，感觉怪怪的。

“怎么？我做的不对吗？”

“不是说你做的不对。现在我提出这个问题，是说之前你被耍了，有人偷了你的粮食，你还蒙在鼓里呢。”

“偷粮食？”

关于偷粮食，之前说说也就罢了，我是有些担心，确实没往心里去。现在由白落雪嘴里说出来，我照样吃惊。

偷粮食的事儿我还真没有察觉，也许是我的精神太大条了，对这事不敏感。

“是呀！这4个司机，只有在拉运小麦和玉米时，一天的运输次数才是4次，而在拉饲料和麦秸秆的时候，就不固定了。造纸厂毕竟离得远嘛，最多一天拉两趟。”

白落雪进一步给我分析。

“拉4次说明什么？4次就是刻意为之，上午两次下午两次，看起来很正常。但是别的司机中午加个班就是5次，若是来得早走得晚就是6次。而这4个人，从来没有多过，只有4次。你不觉得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