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谢我?”
我歪着脑瓜子,半是玩味半是漫不经心问道。
何美凤微微垂着头没吱声,最是一抹柔情的娇羞。乌黑秀发飘长、柔顺,跟她骨子里泼辣的性子不同,格外得柔软、服帖。大片的破浪卷密得像层层的海藻,占据了我的整个视线,稍稍靠近,我甚至能够闻到从她发梢里透出来青青草香,淡淡的,幽香若有若无。
轻轻嗅了几下,那股香酥得骨子里一阵舒坦,经过大半天的挥发,竟然还能残留着味道。昨天晚上小树林里的激烈,光想想我甚至都有些后悔没多看几眼。
“你想要我咋谢,二牛?”何美凤沉默了小半会儿,终于抬头笑道。
红唇香艳,浅笑多情,我看得心紧跟着颤了几分,“想要啥,你就给啥么?”
“呵呵……”何美凤发出银铃般清脆的笑声,缓了片刻,懒懒道:“二牛,这要看你要的是啥,我何美凤不是你水仙嫂子,你要的,我都能满足。你说,对吗?”
……美凤嫂子,我刚刚都是开玩笑的,治病救人本来就是医生的本分。”被这俏寡~妇意味深长的小眼神盯着,我心里莫名有些虚。
何美凤跟水仙嫂子虽然现在僵着,但始终有那么多年的感情。我看不透俏寡~妇心里真正想的,可水仙嫂子对她的心我明白,她真的拿何美凤当朋友。
水仙嫂子外柔内干,旁人看着温柔,欺负几句她也不会争辩一句。但她骨子里要强,透着深入骨髓的凉薄,却又太过于重情。凡是走进她心里的人,她的心就会软得跟一滩汪水,包容且容忍,所以那天晚上在树林里我才敢冒进了一步。
但同样再多的,我却不敢再冒然走一小步。水仙嫂子重情却也淡情,走进她心里不容易,走进去触碰到她的底线,出来可能只需要一眨眼的时间。
这也是我为什么愿意伸手把何美凤这俏寡~妇的原因之一,水仙嫂子既然到现在都拿她当朋友,不敢咋样,都间接说明这俏寡~妇是值得救的。
只不过,我能感觉到何美凤对水仙嫂子的心结,并不是像她说的那么浅薄、简单,最多她只说了一半。所有美色当前,我就算有一百个贼心,却少一颗贼胆。
何况这俏寡~妇身上藏着的事太多了,往远了说不清楚,比如半年前的李三叔、刘瘸子死的不明不白,但就现在,她头顶、小腹下缠绕的死气,这些都是我亲眼见到的。
我帮何美凤把裙子放下去,妥帖得盖住了白~嫩的大~腿根,挠着脑瓜子打破屋子里渐渐陷入的尴尬,“美凤嫂子,最近几天……”
话才说到一半,桃夭夭的声音忽然“飘”了进来:二牛哥,夭夭可以进来么?
我知道桃夭夭肯定发现了啥,八九还是重要的事,立马打了个岔子暗道“可以”。红色的身影瞬间出现在屋子里,桃夭夭的脸色不太对劲儿,双眉紧蹙道:“二牛哥,大厅那间房很不对劲,让人浑身不舒服。”
“能弄清楚到底咋回事吗?”我有些焦急地盯着桃夭夭,追问道。
自打早上在何美凤的大屋待了会儿后,那股阴冷的感觉就如影随形,盘亘在心底,缠绕到现在。本来我以为是自己多想了,没想到桃夭夭的感觉跟我一样。如果连她都觉得不舒服,那么……我隐隐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夭夭,你是不是知道啥了?”
“我能肯定那间屋子有问题。”桃夭夭定定盯着大屋,小小的瓜子脸无比纠结道,“二牛哥,夭夭现在只能确定所有的问题都跟那间屋子有关,至于为什么,一时半会儿夭夭看不出来。总之,在事情没搞清楚之前,这里最好不要再居住了。”
“你确定?”
虽然用眼睛跟桃夭夭确定,但我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咋跟何美凤说这件事了。大屋里那种从脚底渗到心窝子的阴冷,光想想就经不住后怕。
再联想之前在小树林里瞄到的诡异情景,我的心又突突颤了几下。在桃夭夭回了我一个无比“肯定”的眼神后,我定定地把视线挪到何美凤脸上。这俏寡~妇心思敏感,人又聪明,我没把握随便扯几句能够成功说动她。
但是关于透视眼的秘密,这辈子除了水仙嫂子,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而且就算现在是水仙嫂子,不到一个合适的时机,我都不会说。
“二牛,最近几天咋了?你咋话说到一半,不继续说了?”何美凤一面问着,一面小脸就凑了过来,“是不是有啥为难的事,你不好说?”
水色的丹凤眼滑过一丝的试探,我就知道这俏寡~妇聪明。娘的,这下扯啥谎估计都骗不过去,我不着痕迹地躲开她的打量,默了小半会儿,沉声道:“美凤嫂子,最近……你最好不要住在家里,换个地方。为啥原因,我现在不好告诉你,总之这样对你的病有好处……等我弄清楚具体咋回事,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絮絮叨叨说了一箩筐,打好的腹稿已经到头了,何美凤却一直没表态。我憋不住抬头用余光瞄了眼,这俏寡~妇一脸的纠结,好看的眉头拧成两股打结的绳,我怕她没听进去,想了想又添了几句。
“美凤嫂子,我林二牛叫你一声嫂子,是真想拿你当嫂子看。以前虽然咱们面上不合,但我知道你心肠不坏,我要想害你,就没必要搁这儿跟你磨叽。行不行一句话,反正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搬走还是继续住着,你说吧?”
“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