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再挣扎，匍匐一路的思想我还是忍不住伸出了手。就在碰到那寸雪白透着清香的肌肤前，五根手指又小心翼翼弯了四根，轻轻地用一点指腹碰了一下水仙嫂子的后背。

水仙嫂子瞬间绷紧了身子，在幽深的夜里，已经贴到墙壁上的娇躯又往后靠了几分，我猛然间缓过神，磕磕巴巴地解释：“嫂子，我不是……”

“……睡吧。”水仙嫂子压根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张嘴直接把话茬堵死了。

月色皎洁，水仙嫂子的声音轻轻的，更透着一股压抑到骨髓的涩然，我不敢再吱声了，为了让她安心，默默地往床边挪过去，整个身子紧紧地巴着床边睡觉。

水仙嫂子的仓惶、无力，像是一把闪着锋利光芒的匕首，插在我的心窝上。我盯着水仙嫂子绷紧成一条直线的身子，小小的，缩在墙角里，背影那么得让人心疼，原来我已经把水仙嫂子“逼”到这种地步了。躲不掉，却无可奈何，这一刻，我觉得自己特他妈的卑鄙无耻，就像个狗皮膏子一样死死地巴着水仙嫂子。

想着，眼皮子就涩得慌，涨涨的，我咬着牙背过了身。眼睛闭上去，两眼漆黑，心里却一片清明，我数了无数只绵羊，他娘的就是睡不着。可我不敢动一下，为了让水仙嫂子相信，时不时地还要打几声呼噜，要不然我怕她这一晚上绷着身子，熬到天亮。

我实在睡不着，索性闭着眼睛跟桃夭夭“谈”何美凤的事。

这幢古色古香的宅子是我第二次来了，回想起来，第一次见到桃夭夭的情景，整个人晕晕沉沉，还是在梦里呢。那时候桃夭夭刚从混沌里苏醒过来，梦中见面到一半，织筑的梦境就垮了。这次跟上次比，整幢宅子更精致了，同样的轮廓，同样的亭子，却处处充满了生机。

红亭外桃花开得繁盛，坐在石凳上，我甚至能够闻到扑鼻而来的淡淡桃花香。

“夭夭，咋会这样？”我憋不住惊奇地问道。

桃夭夭随手折了枝桃花，放在鼻尖轻轻嗅着，满脸怀念道：“二牛哥，这是夭夭流落华夏大唐后居住的地方，是阿哥亲手建的。阿哥喜欢桃花酒，每年桃花盛开的季节，我用最新鲜的桃花酿三坛小酒，埋在树下，等来年桃花开得最盛的时候，阿哥喝酒，夭夭舞蹈……”

桃夭夭说得忘情，眉间的六瓣红花若影若现，不过我又闻到那股浓郁泛着冷冷的香味，香到了人的骨髓里。我忍不住多瞥了几眼这位绝色美女，因为桃夭夭长得娇弱，小小的一张脸，颜色俏丽，笑起来跟水仙嫂子一样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我总是不自觉地拿她当妹妹。

但事实上，她的年纪足足可以当我的祖奶奶的n倍祖奶奶，可能随便一个念头，动一个手指头，就能夺走我所有的一切。

目前为止我最大的倚仗，就是桃夭夭给的一双透视眼。因为它，我可以轻易地算计潘富贵，攥紧潘大炮的死穴，欺负孙青青让她连个屁都不敢放……这些都是我回来之前都没有想到的，而且我更没想到的是，最让我烦恼的除了当年火灾的真相，还有水仙嫂子。

现在又多了一个——桃夭夭，这个凭空出现、非人非妖来自上古大陆的绝色美女。

我不止一次地感觉到桃夭夭心里藏着事，关于过去，特别是她为什么会受伤，为什么陷入混沌，这些事她几乎没说过。从认识到现在，统共就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提起来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似乎并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明明她差一点就永远消失了，残存的精魂辗转经历了几千年，才堪堪醒过来。

如果不是这股浓郁的香，如果不是我多留心了几次，也许这茬子事我就这样忽略掉了。理所当然地认为桃夭夭天真浪漫，跟没有涉世的少女一样，没有经染半点尘埃。桃夭夭的那张脸太具有欺骗性，不过我相信她并没有刻意伪装，只是我从来没有入她的心，撩不动她一丝的情绪。

哪怕每次见面她的脸上几乎都露着张扬的笑，一对浅浅的梨涡，但她的笑意并不达眼底。甚至现在回想起来，我竟然感觉到她的心无比苍凉。

这阵子借助何美凤身上发生的诡异，沉下心想想，我至少琢磨出一丁点不寻常的迹象。桃夭夭流落华夏后，在身死形灭前，必定遭受过巨大的伤害。毕竟对比此刻怀念过去，从嘴角到眼角自然溢出的笑容，和周身散发浓郁异常的香味，在脑子里隐隐形成一个猜测。

桃夭夭说她的本命桃花是六瓣红霜，我猜这红霜除了跟她的修为息息相关，跟她的情绪也有莫大的关系。换句话说，只有真正动心，动情，她的身上才会飘出这股味。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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