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打不打?”医生又问。
“算了。”秦茗哂。
他那样大男子主义的人,只管自己爽,不可能打针的。
未曾想,沈烨倒问起医生hpv是什么。
医生给他介绍:“预防宫颈癌感染,哦就是一种恶性肿瘤,主要通过性传播和血液传播。不过受罪的主要是女性,发病概率远高于男性。”
沈烨与她对视一眼。
“打吧。”
秦茗不知道他的这一眼所谓何意,走出诊室冷静。
里头,医生在开单子:“行,提前跟你说啊,你的年纪打不了九价,只能四价。‘价’越高能预防的病原种类越多。”
“嗯。‘
“还有和你说清楚,这个药是自费的,一共三针,基本价格是2469元,但因为你是男性还需要加20,没办法,国内刚引进,资源紧张。”
“嗯。”
大厅远处,一对衣着光鲜的夫妇路过。
“打那玩意作什么?只有乱搞的人才打,多没面子。”丈夫骂。
“护士刚才不是说了?这是偏见,疫苗有预防作用的,万一你传给我,我传给孩子怎么办?”妻子苦口婆心地劝。
“你什么意思?”丈夫停下脚步,“怀疑我有外遇就直接讲,别拐弯抹角地借疫苗膈应我。再说,我又不会得那些病,你要打自己打去。”
妻子无措,掩面而泣。
秦茗默默看着,也不知她内心是何种滋味。
扎针不过是眼睛一闭一睁得功夫,沈烨很快从诊室里出来,黏上她。
“我打针了,”比起拿体测成绩单给她瞧,此时的他更像只摇尾巴的巨型兽,“你要给我点奖励。”
被丈夫抛下的妻子朝这边看过来,面容更加苦涩。
“有什么好奖励的?”秦茗断不会在旁人面前和他不清不楚地腻歪,冷然推开他。
“当然有,”沈烨拖着她出医院,“我饿了。”
医院旁边有家高档次的综合体商场,秦茗几乎是被他半绑架地带进一家粤菜馆,再按到包厢的座位上。
沈烨懒得看菜单的繁体字,由她点菜。
秦茗吩咐好服务员就开始看手机。
其实没什么好看的,邮件都被她处理得差不多,但比起跟沈烨相处,还是刷朋友圈更轻松。
代璇发了张照片,应该就是沈烨参加的体测。
一群人死鱼似的瘫在跑道上汗流浃背,唯有他好好站着,神色自若。
仿佛他天生便该是这样,无须与弱者共情。
秦茗抬头,看着菜上桌,沈烨举着筷子狼吞虎咽。
有时候,他的老谋深算,熟练得让她都觉得可怕。
有时候,他的原始莽撞,又像个不谙世事的傻子。
比如现在。
“喂,”虾饺空了两笼,他跟她抗议,“你要饿死我?都不够塞牙缝的。”
“就你吃得多,”秦茗嘀咕,“我和king激u,易廷吃的时候,也点这些。”
“你再说一遍?”
“没事。服务员?肠粉、云吞和叉烧各加一例,然后再上份鲍鱼烩饭,谢谢。”
吃完饭走到商业街上消食,秦茗边走边犯懒,对周遭景物一概不感兴趣。
甜品店门口有许多年轻靓丽的女孩子排队,三五成群。
“要不要吃?”沈烨问她。
她摇头。
文具店的橱窗里摆着八音盒,童话世界一般的绚烂,不一会便卖出去好些。
她看也不看就往前走。
这和沈烨想象的不一样。
沈汶说,陪女人逛街是最麻烦的,她们能把一条直路逛出迷宫般的效果。
秦茗走在前头,不快,深一脚浅一脚的,但去向很明确。
沈烨不信邪,把她推进一家宠物店。
汪汪汪,喵喵喵,一下子吵得秦茗头疼。
“你干嘛。”她要出去。
“我说,你怎么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沈烨也是服了,“赚的钱又不花,藏着准备当遗产?”
“我是有兴趣的。”秦茗反驳。
“什么兴趣?”
“赚钱。”
忽然出现一对俊男靓女,店里的服务员立马放下手里正在打包的牧草走过去:“二位好,喜欢猫咪的话里面有猫咖,小动物的话都在这边”
然而,两位人似乎也不听她说,自顾自闹别扭。
“这是仓鼠。”男人给她指,尽管戴着口罩,也不妨碍声线低沉好听。
“老鼠。”女人嫌弃地看一眼正在木屑里打滚的白团子。
“那个,在啃木头磨牙的,龙猫。”
“大老鼠。”
就这样,服务员旁听她把店里的动物全贬低了个遍,竟也找不出理由说她讲得不对。
反倒还非常精准。
等耗到接班的同事过来,同事好像认识那个男人,放下包就跑过去:“您终于来了啊!苏小姐要的银色龙猫到了!”
跟啮齿类动物呆久了,服务员的嗅觉也变得灵敏。
空气中飘过的一丝尴尬告诉她,现在店里没有人姓苏。
秦茗犹疑了半响,才明白过来“苏小姐”是谁。
“看来,我是把你带坏了,”她在沈烨耳边呵气,“你学得太快,也不是件好事。”
沈烨也没想到这一出,把她拉走。
“你不用跟我解释,”秦茗笑笑,“男未婚女未嫁,你和苏妙干什么都不犯法。”
饶是这样说,秦茗也没了逛街的心思,准备乘电梯到接泊处打车。
“你不准走,”沈烨严声命令她,“我去洗手间一趟。”
他刚才摸了兔子,手上全是毛,一碰她,她又要暗地里编排他。
来回路上净想着怎么和她说,只是等出了拐角,第一眼没看见她人。
秦茗的食困消下去以后,想起吃饭没开□□,就走回到粤菜馆的位置。
无独有偶,把抬头发给前台以后,前台转了转眼珠:“你们公司上次也有人来吃饭,也要开□□,结果等不及就没拿,我找找,是叫苏小姐?”
“哦?是不是,和今天与我同桌的男人一块来的?”秦茗闲笑着问。
前台朝她身后看,不知看到了什么,一个劲地点头:“对对对,我想起来了!”
秦茗回头。
果然是沈烨,怒气冲冲地过来抓她。
”原来你和苏妙也来这里吃过饭。”她云淡风轻地说一句。
秦茗一直以为,她和沈烨之间没有任何私人问题。
消防通道的墙凹凸不平,她被压上去,喘息困难。
门咣当一声合上。
现在,这一定是私人问题。
“秦茗,”沈烨恶狠狠地咬她,“当初是你把苏妙安排给我,一次又一次地,费尽心思让我和她走近,嗯?”
她没反应。
“还跟我杠上了?”沈烨气不打一处来,故意往她的痛处摸,她一抽一抽地抖,“嫌被我碰了委屈?你有什么好委屈的!”
秦茗答非所问:“我要回家。”
“没门。”
综合体商场连着某家奢华酒店的入口。
秦茗已经累了,任由沈烨折腾。
总统套房的墙起码比消防通道舒服。
“其实我并不喜欢你这样的,不过你的身体很合我的意。”他又开始急躁地乱弄。
格纹套装显老成,但她是例外,穿上脱下别有一番韵致。
“沈烨,”秦茗目光失焦,望着他心脏的位置,“你不能这样对我。”
“否则呢?”他蔑视她的威胁。
“否则,”她握住他要进一步的手,尽管知道是一场徒劳,“今天就是你与我的终局。”
她不想与他有任何纠缠,世界偌大,她可以换住处,可以把公司的总部迁去明州、穗城,或者任何一个他不在的城市。
她有她要做的事,沈烨的无理取闹只会降低她的效率,时间不应该被这样浪费。
短短一瞬,她想了许多种可能。
可惜沈烨是不会思考如此严肃的话题的。
“正好,”编织腰带在他手里破开,“反正我临死以前也想再上一次你。”
等如愿以偿地把她的脚搁到肩头,他又改了口。
“死在你身上,好像也不错。”
后半夜,整座城市的光亮都燃尽了。
秦茗已经记不清哪几次是她让沈烨挫败,哪几次是沈烨让她挫败。
她睁着眼,累到极点却睡不着。
在沈烨看来便是意犹未尽的意思。
“在想什么?”他顺着她的脊椎摸她的魂。
她想说,你省省心,我对你没有感觉,昨晚是因为药,今晚是因为我不想徒劳挣扎。
估计说出去他又要找她的不痛快。
“我就是觉得,八万一晚的套房,就这么睡去,也太不值钱,别的房间我都没看过。”秦茗说的是真话,她出差都没这么好的待遇。
沈烨再次曲解了她的意思。
这一回天亮,是他起得早。
浴室里狼藉未干,会议室长桌上的矿泉水倒得七零八落,衣帽间的镜子脏了两处。
女人露着背,裹在床单里不知跟谁讲电话:“我在西路的酒店,房间号是”
未来得及说完,被他强硬按下。
秦茗最后残存的意识也被他撞灭,再一次倒在床上已是不省人事。
“我得走了,”他兴致未尽地抽离,粗糙手指抚过她的耳垂,“好好睡,醒了以后联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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