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来了,公司有人过生日,”秦茗夹了一块芝士年糕到碗里,如他所愿地赞扬起来,“你打得太好了,我都在看你。”
“这不是必须”沈烨得意,准备把面前那份她应该喜欢吃的章鱼烧推过去。
“康桑密达,康桑密达。”朴正恩正握住秦茗的手。
圆鼓鼓的章鱼烧滚进他的碗里,被勺子压爆成一团浆糊。
秦茗夸不出太多,聊完世锦赛,心不在焉地低头吃半凉的芝士年糕。
”唔,好像没味道。”她咬了两口,咽下去之后冲朴正恩说。
朴正恩也夹了一块。
“哈米大!我忘记放盐了!”
说着,他走到厨房,但是盐罐空空荡荡的声音秦茗听得清楚。
朴正恩拿着钥匙就要再去趟超市,秦茗拦也来不及,门就合上了。
墙上的时钟秒针继续走。
没了挡箭牌,沈烨直落落地瞪着她。
秦茗要拿筷子接着吃菜,他扑过来,把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椅子划拉出刺耳的摩擦声,筷子掉在地上,响了两下。
“为什么不联系我?”
“你把人家的东西弄坏了。”秦茗弯腰去捡,他一拧,她觉得手要脱臼。
“你怎么不担心我把你弄死呢!”他把她按在椅子里,掐着她的手,双目猩红,“我他妈问你,你跟朴正恩什么关系?”
秦茗从来没见过思路如此清奇的男人:“你是不是很喜欢搞破坏?冷静一点行不行?”
门外传来上楼梯的声音。
沈烨冷静不了。
从民政局过来的一路,他一想到秦茗跟别的男人吃饭,吃着吃着再有可能吃到床上去,他就恨不得给秦茗打上标记。
这是老子的女人,你们他妈谁都不能碰。
钥匙开锁的声音就在一墙之外。
沈烨放开她,粗糙地揉了揉她的手腕。
“等会听我的,不然我把你扒光了扔外头去。”
秦茗把手缩进袖子,一滴生理眼泪掉进碗里,情绪倒是如常。
朴正恩回来,也没看出气氛古怪。只是没坐多久,沈烨就说队里有事得回去一趟。
“我也差不多走了。谢谢你的午餐。”秦茗跟着道别。
“你喝了酒,能开车吗?”朴正恩送他们下楼。
“半杯,不要紧的。”
“那沈烨你怎么回去?我这片不好打车。”
“秦茗跟我顺路。”
闻言,她开车门的手滞在空中。
“我不顺路”
副驾驶的车门大敞,宾利往下一沉。
“我没驾照,还得你开。”他仿佛是车的主人,安排妥当。
上路后,秦茗拒绝和沈烨说话,闷声往篱苑的方向导航。
“你这车配置不错。“
“百公里加速性能怎么样?”
“气动悬挂有么?”
“但比起gf915,内饰还差点意思,嗯?”
她一个都答不上来。
“你这样喜欢车,”开进篱苑地下车库,秦茗似笑非笑,“该找辆车上床去。”
光线变暗,车前窗映出他臭到不行的脸色。
秦茗关掉发动机,下车。
“你站住。”
她继续向前走。
副驾驶门一开,他大步流星地抄上来,把她扔进车后座。
空间狭窄。
沈烨像是有一箩筐事情要找她清算,没头没脑地逼问她真正在用的号。
“我真的就这一个!”秦茗快被他压死了,喊出来的声音在车里都有回音。
“可以,那换个头像。”沈烨把她的高跟鞋脱了扔到前排。
“我不换。”
“换!”
“为什么要换?”她气急。
“老子不想对着个公司标牌谈恋爱!”
秦茗再一次刷新了对沈烨的认知。
“谈,恋爱?”她自己说着都觉得魔怔,气极反笑,“沈烨先生,你上周还说讨厌我这样的,怎么就变成谈恋爱了?该不会是比赛太多,累傻了?”
“如果真的有可能呢。”沈烨任由自己问出口。
就像在他青天白日幻象里那样。
“永远不可能。”
接下来,她的每句回答他都听过一遍。
她说他粗鄙,连街头小混混都不如;
她说他没教养,和原始人一样暴劣;
她说比起朴正恩,他根本不配拿这么多金牌。
云云之类。
“骂完了?”沈烨自高而下冷冷看着她,她瞳孔里的隐形眼镜都一清二楚。
秦茗像是看到了黑洞爆炸的前夕,惶恐地觉得不对:“我骂什么了?”
她不就说了句“永远不可能”?
沈烨经历了一场幻觉。
幻觉里,他处死了一条鱼。
手机铃声喊回他的五感六觉。
秦茗倒在坐垫上,嘴被堵着,手被绑着,衣服破得不成样子,等死一般地望着他。
他把丝巾从她嘴里抽出,她滴滴答答地开始掉眼泪,嘴唇止不住地颤。
手机还在响。
沈烨皱眉,头疼地接起。
“谁?”
“我是秦茗的私人医生,”那头是个女学究的声音,“根据病历记录,你和我的患者有过性行为,两次。她因为没有及时清理导致下体感染,我认为我有义务提醒你,注意她的身体,希望你能理解并配合。”
沈烨哪知道这年头医生还能这样关心病情,面子上挂不住,匆忙“嗯”了几声挂断。
他以为秦茗没出声是情绪好了。
打开车内照明灯一看,她整张脸全是泪,还在默默地流。
她没有流过眼泪,所以每一滴对他而言都是杀伤力巨大的武器。
沈烨的心一下子皱成团,抬手给她擦,她的脸不禁碰,比他的巴掌还小,稍用点力眼泪就流得更厉害,不用力眼泪就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滴。
“你欺负我。”她恨恨道。
沈烨没话接,只是沉默,把她的手松开,揽进怀里揉。
她这样的女人,出现这样的反应,甚至都不用细想便能猜出方才发生了什么。
无疑,他把她吓到了。
他有过这样的时刻:完全清醒,但没有任何意识。
那一次,国家队禁闭室的铁门被他打穿了。
“你的精神有问题。”秦茗无力道。
“嗯。”沈烨挤出一个字符。
没想到秦茗忽然轻松许多。
“那说明,你现在挺正常,”秦茗把安全带往旁边挪了挪,“真有精神病的都说自己没病。”
“你这么想,也是个奇葩。”沈烨发现她的逻辑和所有人不一样。
她不是在宣判他。
“看开点,”秦茗嫌车灯太亮,让他关了,“世上都是烂人,只不过烂得各分三六九等,精神病好治,有些毒瘤治不了。”
这思维就有点跳脱得太离谱。
“你真不担心我刚才把你杀了?”
秦茗摊开手。
沈烨才发现她手里有东西。
一瓶标着骷髅头的喷雾,
一支比针管粗不了多少的刀。
都是袖珍大小,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我一个人做事,到处得罪权贵,”秦茗把喷雾和刀放回车门的暗格里,“没点准备可不行。”
也是凑巧,因为最近几年从政的人管得严,不再像从前那样每日都有原因不明的死案,她便不随身带这些,只在车上放着,开始还没想起来,差点以为自己要死在他手里。
“等等,”沈烨摩挲着她的下巴,“你本来打算拿着这些到什么时候?”
“到你对我没有危险了呗。”秦茗耸肩。
说完这话,她才反应过来大事不妙。
什么时候危险解除了?
“沈烨!”又被他压制住,秦茗冷汗直冒,惊呼。
她现在是真正的手无缚鸡之力。
“乖,”沈烨摸了好几回,摸到她衣服的拉链,动作可以称得上是温柔,把她剥干净,“给我看看。”
车内灯不可避免地再次打开。
她涂了药,应该是消炎用的。
“这么香,怎么像感染了”他呵气,喉结滚动,几乎要忍不住吃上去。
秦茗冷哼:“我真该叫医生往药里掺点三氧化二砷,专门对付你这样的胚子!”
“三氧化二砷?”沈烨茫然地看她。
“俗称砒/霜。”
满意地看他虎躯一震,秦茗接着道:“说你没文化,你还不信。”
沈烨勉强忍住没下口,可憋也憋不了多久。
“在进车库前,我都觉得你是个无理取闹的世俗男人,”秦茗捧着他的脸,第一次细看,“原来,我一直和一个怪物生活在一起。”
俊脸凌厉,胡茬刮得她手心生刺。
“有像我这样帅的怪物?”沈烨舔牙。
“我收回我说的话,”秦茗翻白眼,“世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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