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少年被艾伦一个火球术打落马下之后,迅速从地上一个鲤鱼打挺就翻了起来,一手抓住马缰,安抚住战马,一手从腰间抽出了他的佩剑指着艾伦。
“大胆刁民!居然敢袭击皇族?”少年的身上都是火烧过的黑灰,但似乎没受伤,看来他的盔甲是有经过附魔的,一个小小的火球术还伤不到他,之所以会落马完全是因为马惊了。
“首先,我不是刁民。”艾伦从袍袖中拿出一个徽章,上面篆刻着一个狮头纹饰,正是塞巴斯蒂塔诺家族的纹章。
“贵族?”少年皱了皱眉,“你是贵族的话没有理由认不出我是皇族,为什么要袭击我?你要知道,如果是别的人没有穿抗魔甲胄,吃了你这个火球术很可能会受伤的。”
少年的话让艾伦有些惊讶,原来他也不是那种特别跋扈的人,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艾伦也不好咄咄逼人:“首先,你逸马于道是犯法的,也就是贼,帝国法典规定贼来需打,我也是按照法典办事,不过你能这么说,也代表你不是故意的,我对我用火球术轰你的行为表示歉意。”
少年听闻,收起佩剑,手摸着后脑勺道:“啊,抱歉抱歉。我着急去学院,所以忘了控制马速。平时同伴们在这条道上疾驰的时候,也没有出事,就忘了这事。”
“没出事是最好的,如果伤到平民就不好了。”艾伦说着,蹲下身子开始收拾地上的一滩狼藉,想从里面找出一些还可以用的东西。
“你是贵族,怎么会拿这么些粗糙的东西?”少年好奇地看着在收拾残局的艾伦,看到他袋子里基本上都是些陶器、木器,不由得有些意外。
“贵族,不是因为你比别人高贵,也不是因为你比别人富有,而是你应该比别人更有责任心。”艾伦收拾好东西,站了起来。
“受教。”少年左手抚胸,行了个骑士礼。“我是巴泽尔·格里芬,我的父亲是康拉德亲王。”
艾伦用右手大拇指扣住无名指,行了一个法师礼,说:“艾伦·塞巴斯蒂塔诺,来自兰斯城。”
“啊,你是那个塞巴斯蒂塔诺?”巴泽尔似乎十分惊讶。
艾伦皱了下眉,问:“我应该没有那么出名。”
巴泽尔一拍手,说:“你不知道啊,兰斯城的战报已经通过魔法传讯传到了圣特拉尔,皇帝陛下对你那句‘死国可乎’十分赞赏,已经下令使者前往兰斯城抚恤了,你怎么来圣特拉尔啦?”
艾伦叹了口气,说:“我想出来见见世面,同时还要去贵族议院为我兄长提交爵位继承记录文书。”
巴泽尔这时才想起,艾伦的父亲,哈洛德·塞巴斯蒂塔诺伯爵战死在这场战役里了,不由得有些尴尬:“抱歉,我有些孟浪了。”
“无妨。”艾伦摆摆手,打算离开。
“我看你买了很多日用品,是打算在圣特拉尔住下来吗?”
“是的,我在橡木镇住下了。”
“好的,今日是在有急事,不便久留,明天我自然会将赔偿送到府上,抱歉了。”
巴泽尔说完翻身上马,告了一声罪,就拍马离去,这次他的马速降低了许多。艾伦摇摇头,将收拾好的碎陶片扔进路边的垃圾箱,径直往家走去,明天还得进城去把迈尔斯的文书投递上去,卡莲估计还没吃饭,得赶紧回家。
穿着纹章罩袍坐公共马车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公共马车里固然宽敞,但是所有人都躲着自己,眼神里还带着鄙夷,这就不对了。
一个贵族穿着纹章袍往泥腿子群里钻算是怎么回事,即便再落魄的贵族也会骑着瘦马,如果要乘坐公共马车,纹章袍是断断不敢穿的,那会辱没祖宗。
所以艾伦看着自己这边空空如也,只有自己一个人,另一侧却挤满了农夫和小市民,车都快翻了,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当做没看见。
没有办法,要进城去投递文书,不穿着纹章袍就不合法,甚至守卫都不会多看自己一眼。事情不办成,迈尔斯的爵位就不能算完全稳固,自己又没马,更别提马车了,只能搭公共马车,被鄙视也得认了。
圣特拉尔城被分为上下城,城中心是巨大的圣光大教堂,教堂的尖顶高耸入云,是城市里的最高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