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扎很自信,他想赢下窝金是一件并不是一件难事,换作其他时间,他或许会想陪窝金玩一玩,消磨一些时间。
但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他并没有迎战的兴致。
于是,趁着窝金被念球击退的这段缝隙,磊扎开口念出了一串指令,三张咒语卡【离开】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磊扎是有专门对非正规手段闯入岛内的玩家使用的驱逐卡片的,但奇怪的是,窝金和库洛洛、侠客三人都是通过正规手段进来游戏的。
那么,磊扎也就不能用出那张专用的驱逐卡了,但他可以用游戏内对玩家专用的卡片,咒语卡——【离开】。
这张卡片的效果,是能使一名对手飞出岛外,也就是强制性退出游戏的意思。
窝金再次从灰尘中穿出时,迎接他的是磊扎的【离开】,他的身形刹那间化为一束白光射向天空之中。
另一边,库洛洛和侠客也中了招,他们甚至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身形就已经化为白光冲向天空。
只要是在贪婪之岛内部,那他们就不得不遵从贪婪之岛的游戏规则。
换句话说,身为贪婪之岛的管理者之一,磊扎在岛上基本是无人可敌的。
“那么。”磊扎看向了金和黑龙的那一边,长舒了一口气说,“金,你要拿这条龙怎么办呢.....”
“我到底是什么,尼飞彼多.....”楚谟的声音沙哑而浑浊,“难道和你说的一样吗,我乐在其中,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
他仅仅刚闭上双眼,仿佛就能听见尼飞彼多审判般的声音:
“你,乐在其中。”
楚谟又回想起了和都长街的那一次,面对四百个人,只是随手,就能让他们成片成片地死去,让他们被烧成碎末。
就像在用手指揉碎成堆的蚂蚁,再榨出一片污血。
这的确是一种乐趣,刻在龙的基因中的暴虐,和渴望杀戮和战斗的本能,让他体会到了无法形容的快感。
就像小时候在玩一款‘病毒公司’的游戏一样,他像在期待着游戏中的病毒传染开来,期待着越来越多的人死去,来验证他的实力。
他在期待着,黑色的火焰,像是病毒一样在人群之中传染开来,一个接一个,不断跃动,不断蔓延。
他在期待着,黑色的火焰,就像野兽一样不断用獠牙剥夺去他人的性命,以最残忍的方式啃食着别人的躯体,烧成灰,烧成烬。
“我乐在其中......”楚谟的瞳孔呈现出一分暗红,他轻声喃道,“为什么,我会乐在其中,杀人很好玩吗.....”
“笑死了,为什么有人会抗拒自己的本能呢.....”病号服男孩扶着下巴,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呵欠:
“看看你这烂货到此为止的人生吧,简直可悲得令人恶心。”
楚谟看向那台老式电视机,电视机上播放着他的往事,一幕幕黑白画面闪过。
从他出生开始。
父亲每天做的事情,就只是往近乎烂掉的肠子里灌入酒精,来麻木自己那疲惫不堪的神经。
母亲似乎不明白该如何得到父亲的注意力,只会用她那尖锐刻薄的声音来哭诉,大喊,但回应她的永远只有酒瓶碎裂开来的声音。
战后创伤综合症,这是父亲所得的病名。
楚谟记得父亲提过,在一场战争中,父亲亲手开枪射死了战友,一名被炮弹击中失去半截身体的战友,为了让他免受痛苦的折磨。
每天夜里父亲都会听见那个人的嘶吼声,哀求声,他从睡梦里狂喊着惊醒,等到冷静下来后,泪水已经染湿了床铺,口中却还在念叨着那个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