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来势汹汹,看架势是想一招夺命。
沈云不敢大意,身形一侧,疾疾后退几步,袖袍一抖,脚下步罡连踩。
那人冷哼一声,暗道,虚张声势。只见他手中剑花一阵乱舞,道道金光如同点点寒星纷至沓来。
眼看着剑锋直插眉心,沈云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随之身形一阵摇曳,眨眼功夫,便消失在天地之间。
那人见状,瞳孔瞬间放大,脸色变得异常难看,稍一定神,手腕一转,长剑脱手而出,紧接着他手中连连掐出法决,那长剑颇有灵性的在其周身上下飞舞,形成一道金光灿灿的剑网。待他向前飞出一段距离稳住身形,那柄长剑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此时,沈云正抱着膀子做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站在那人十丈开外。他没想到,神芒境的修士一旦兵刃在手,竟然攻防相合,毫无空挡可寻。
这时,沈云突然想起当初交手的龙族敖盛,心中不禁打了个激灵,幸亏当初敖盛和自己交手时,只是赤手相搏,若是他兵刃在手,那下场可就糟糕透顶了。
眼下还是先保住周姑娘的性命为上,一切疑问等过了这关再行探究不迟,沈云心中计定,缓缓的放下了双手。
远处,那人目光灼灼的盯着沈云,脸色阴晴不定,哪里还有先前的意气风发,嚣张跋扈。
“小兄弟,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何故趟这一遭,看你的身手,绝非泛泛之辈,咱们就此作罢如何?”
沈云一听,摸着下巴抿了抿嘴唇,沉思片刻,悠悠的说道:“凡事躲不过一个理字,我本无意插手其中,奈何阁下恶言相向,甚至大打出手,若就此作罢,他日传出去,丢了我的脸面事小,毁了我派威名事大。”
那人眼睛一亮,收起长剑,仰首长笑了几声:“不出我之所料,兄弟果然来历不俗,敢问高姓大名,师承何处?”
沈云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作出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说道:“过奖过奖,小弟姓陈名方,至于师承,说来惭愧,因小弟资质愚钝,未蒙师门前辈青睐,区区记名弟子,不提也罢。”
来人面色一窒,目光中闪过一抹疑色,紧接着便爽朗的长笑一声,不留痕迹的掩饰过去:“兄弟过谦,能够凭借先天境的修为躲过我的虚灵剑道,乃我平生仅见,想来陈老弟也是出身名门大派。”
沈云只是微微一笑,也不辩解,故意露出几分高深莫测的样子。
紧接着,沈云开口问道:“不知师兄怎么称呼,何故与这几人发生争斗?”
“在下陆高图,至于这几人,他们心狠手辣,残害无辜,前几日灭了城南周家满门,为兄得知后,诱其来此,手刃其众,也算是为周家洗雪了冤屈,为正道讨了一个公道。”
那人义愤填膺,言辞激昂的说道。
不远处,断臂之人听到这话,一时间怒目圆瞪,他挣扎着便欲起身,但使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只来得及道出“放屁”二字,就开始狂吐鲜血,没过多时,脖子一歪,目光黯淡下去。
沈云眉头一皱,暗中用意念一探,那人因气急攻心,魂飞天外了。
陆高图一挥袖袍,冷哼一声:“奸诈之徒,死不悔改,真是便宜他了!”
沈云见状,脑筋急转,不待陆高图开口说话,便抢先说道:“陆兄,不必和这等小人计较,咱们还是快点看看那黑布袋里的人还有没有得救。”
说着,沈云一闪身,抢先一步来到了那黑布袋跟前。
陆高图脸色大变,一抬手喊道:“兄弟,慢!”话音未落,紧跟着沈云来到黑布袋跟前。
沈云眼疾手快,二话不说,伸手便破开了黑布袋,顺势往下一拉,袋中之人露了出来,搭眼一瞧,果然是那位周姑娘。
沈云简单的对她检查了一番,见她只是被打昏了,并无大碍,稍稍松了口气。
“咦?这位姑娘怎么会有这枚冰心镯,不可能的,这枚冰心镯,是我当年送给我那位老友的,莫非她是我那位老友的后人不成?”陆高图沉着脸,满是复杂之色。
沈云心中暗骂这家伙睁着眼睛说瞎话,心道,你他娘的真会演,小爷不拿出点本事来,你还真不知道自己在班门弄斧。
想罢,沈云怔怔的回过头,此时他的目光中充满了疑色,一动不动的盯着陆高图。
陆高图被沈云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心中微感不妙,于是试探着问道:“陈老弟,你怎么了?”
沈云缓缓地说道:“陆大哥,你可曾亲眼见过你那位故交的女儿?”
陆高图浓眉一蹙,思忖片刻说道:“我与那位故交多年未曾来往,所以未曾见过。”
沈云装模作样的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一本正经的说道:“难怪,看来陆兄你是认错人了,他并不是你那位故交之女,而是师承自天水教,昨日我还曾见她与他们圣教的圣女慕容瑾儿在一起,没想到今日就被歹人挟持至此。”
陆高图双眼一眯,半信半疑的问道:“老弟所言属实?”
沈云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道:“难道我还能骗你不成,他们圣水教一众此时就在风云城的有间客栈,如果你不信的话,咱们将她带去那里,一问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