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前,陈洁和常烨霖参加完苏楠的婚礼,便回了京市,一切都跟往常一样,上班下班,两人并无什么特别的交集,只是常烨霖不再找她的麻烦了,甚至连公司都很少来了。
某天陈洁刚下班回到宿舍,就听见宿管阿姨很慌张地告诉她,白天有人给她打了电话,自称是她的哥哥,说是母亲前天在山上干活的时候,不小心摔下了山,到半夜才被村子里的人找到。
虽然连夜送到了县城医院,捡回了一条命,但是由于在雪地里晕倒太久了,又有多处骨折,以至于到现在都昏迷不醒。
陈家家里都是没有什么文化的人,在医院大字不识一个,医生说什么都不懂,只迷迷糊糊听到了什么病危通知。
哥哥嫂嫂虽然读过几年书,但是那都是多年前的事情了,早就忘记得差不多了,再加上性子又懦弱老实,遇到这种事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本来打算瞒着陈洁,让她安心工作,不想让她太担心,可是现在陈母的情况恶化了,再加上家中的钱都花得差不多了,周围的亲戚朋友能借的,都借了,实在没有多余的钱了。
几个人一商量还是决定给远在京市的妹子打个电话,看能不能寄点钱回来,救救急。
陈洁一听宿管阿姨的转述,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火车还没有开通运行,她想回去都回去不了。
寄钱回去,这么大的雪,更是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让家里人收到。
该怎么办?怎么办?
她慌忙从背包里翻出苏楠之前给的电话,拨了过去,但是对面一直显示忙线,没有人接。
陈洁不知道,苏楠给的电话是“rich”店里的,可是因为新婚,苏楠这个老板心情好直接给员工放了一个星期的假,所以这个时候根本不可能会有人能接到她的电话。
就在陈洁情绪快崩溃的时候,她想到了目前唯一能帮她的人。
*
京市某栋小洋房内,各处都洋溢着奢华的气息,全屋都铺着进口的地毯,墙上挂着艺术性极强的油画,旁边还放着玻璃柜用来展示主人的各类珍奇收藏。
客厅欧式皮质沙发旁站着一个身穿白衬衫黑西裤的高大男人,将已经挂断的电话放回原位,然后转身看向正缩在地毯上咬着唇默默哭泣的女孩儿,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有什么好哭的,不是都救回来了?而且你自己愿意跟我回来的,你现在哭成这样,搞得好像老子强迫了你一样。”常烨霖长腿一迈,走到沙发上坐下,往玻璃杯里倒了一杯洋酒。
气氛沉默了两秒,女孩儿抹了一把眼角,然后扬着一张哭得通红的小脸,可怜兮兮的小声道:“对不起,但我忍不住。”
闻言,常烨霖饶有兴致地靠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一向倔强的人现在这么柔弱的待在自己身边,这种感觉……好像还不错。
“喝过吗?要不要喝点儿?能忘记一切烦恼。”常烨霖仰头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随后弯腰在桌子上重新拿了一个玻璃杯,将其倒满。
陈洁想到最近的一系列糟糕事,犹豫片刻后,伸出手接过了那个玻璃杯,随后小口地抿了一口,刚入口就被一阵辛辣味给呛到了,原本刚止住的眼泪又冒了出来。
“嚯,还真没喝过?我不是记得你老家那块儿,挺能喝的吗?”常烨霖想起之前看到的有关陈洁的资料,不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