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可不是吗?小人想来想去,都觉得此事蹊跷,无端端送珠子,珠子又莫名变小,又无端端送人来,然后还那么巧请不来推官,太多的巧合了,令人生疑啊。”
永王轻拍管事的肩膀,和颜悦色,“管事言之有理。不过,咱永王府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更没有见不得光之事,随他们吧!本王懒得搭理他们。”
管事恭腰,“那是,王爷您可是修仙问道之人,自不会为俗事烦恼,更不与俗人一般见识。王爷放心,王府有小人帮您看顾着呢?”
永王点头,“这三日,本王要在永乐院坐禅,无事不准来打扰本王,府中事务管事就多费心吧。”
王管事平日就得永王重用,掌管着王府的一应事务。
如今又再次得了信赖授权,他更觉高人一等了,便趾高气昂的来到关押简东臣和小十的厢房前,高声吩咐,“你们将这二人给我看好了,这三日不许他们离开此处半步。”
房内的简东臣忍不住嘀咕,“小十,你说这王府管事除了狐假虎威之外,倒也没什么心机,还像个草包似的。”
小十回看了他一眼,轻声细语,“对,就简捕头有心机智谋。”
简东臣鼓起大眼,“难道不是吗?”
小十低头不语,他心里其实和前者一样的看法。
这个管事未免也太草包了,他该不会以为一把锁和几个守卫,就能看得住我们吧?
简东臣和小十早早歇灯睡下,门外的两名护卫初时还精神抖擞,至二更天时,便渐渐哈欠连天,昏昏欲睡。
一眨眼,小十便如鬼魅般的站在了一护卫身后,扬起衣袖,那二人便瘫坐于地,沉沉睡去。
随后,小十与简东臣便兵分两路,往各处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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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寻。
他二人皆身手不凡,只见两道敏捷身影兔起鹊落,东隐西现,机警的避过王府巡逻,在各处神出鬼没。
此时,一高处屋顶上静伏着一人,标准的夜行人打扮,只露出一双黑眼珠,亮如黑夜明星,将简东臣二人的行动尽收眼底。
稍倾,他起身几个纵跃,起起落落几重,然却无声无息,已然身在王府高墙之外。
月色之下,黑衣人手中竟握着一枝粉色芙蓉花,想是刚由永王府中随手摘取的。他凝视着手中之花,温声细语:“玉九歌,许久未见,甚为想念,然却不得不与尔兵戍相见。”
三日倏忽而过。
巳时未到,高暄与东君小十已然在王府门口候着了。
小十将东君身上的披风紧了紧,“公子,天气一夜之间就转凉了,小心保暖!”
“是啊!”高暄打了个冷颤,“昨夜下了一场秋雨,一场秋雨一场寒,转眼就要入冬了,记得添衣。”
说话间,侧门大开,管事面色不耐的将三人迎进,在小花厅等了小半个时辰,一身灰衣的永王才慢条斯理的走了出来。
他手中仍旧捏着一对玉石珠子,正转得是得心应手,咔咔作响。
东君一行人恭谨见礼,永王继续他宽厚仁慈的作派,“免了免了。”
管事上前,恭身请上意:“王爷,现在就开始吗?”
“开始吧!这点小事,速断速绝,本王还要去禅房打座诵经呢?”
管事一挥手,简东臣和小十便被人带了上来。
大堂广众之下,东君亦只能和简东臣用眼色交流了。
东君:“如何,查到些眉目没?”
简东臣:“没有,一些些都没有。”
东君眼神掠过小十,后者亦对他微微摇头。
看来,永王府要不就是没古怪,要不就是早有防备。
不过这个结果,东君也早有心理准备。他根本也没指望这么轻易就能查出永王府的蹊跷来。
下一刻,东君捧起匣子,慢慢取出那颗小珍珠,煞有介事地审视良久,又用力搓了搓。
随后,他又拿起木匣子,翻起底层黄绸夹层,看得出起神来。
管事看着东君的面具脸早也不耐,又见他对着个木匣子出神,半晌不语,便愤然催促,“推官大人,王爷还等着呢?”
“哦!”东君这才回魂,转向永王,“据下官所知,近年来鸽子蛋大小的东珠稀缺难得,而今所存皆是数十年,乃至百年前东海所产。”
永王:“……”
永王继续他宽厚之风,慈悲面孔,笑而不语,管事便代主子反问,且声色严厉,“那又如何?”
东君则温文回:“小人曾阅过一本古籍,书上记载,东珠乃是珠母贝类所产,是由珠母贝自身的分泌物层层包裹沙粒而成,珠体莹润洁白光泽——”
“那又如何?”管事再次不耐烦的打断了东君之言,“推官还是拣重要的说吧?”
东君毫不介意,清声继续,“故而,年深日久,时光流转,东珠便会失去其光泽,更甚者还会逐渐风化,直至消失殆尽。”
“啊?”场中一片哗然质疑之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