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君收回思绪,正了正身子,“目前暂无线索,郡主有何看法呢?”
明明是郡主先提的问题,东君轻轻松松就拔了回去,郡主轻摇一摇削肩,“既没有线索,便有许多的可能性,那就等相里公子的消息吧。”
高手对话,就是如此的四两拨千斤,问题又回到了东君头上。
咱们的相里推官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他往后一靠,“难啦,如若珍夫人她不是自尽,那王府所有人都身负嫌疑呢?”
安和郡主:“……”
东君又坐直了身子,“当然,也包括那日在府上作客之人。”
东君此行来还披风,有两个目的,一是想与安和郡主一会,当面探听一下她的口风;二是想要由她亲口说出,昨夜由晴川阁出去的那位贵人的名字。
东君想要了解豫郡王,一是好奇他前夜为何要帮小十脱困,是有意还是无意?二便是因为他是郡主座上宾的身份。
郡主的身份,也在东君怀疑之列。
那这位豫郡王,就很难撇清关系了。
而且,他知道只要自己一提及,按照郡主此前的行事风格,她定然是不会藏着掖着的。
果然,安和郡主坐直了身子,笑容带着玩味,“这还不容易,让管事给个名录予你,你挨个去询问就是了。”
东君点到为止,微弯腰,“谨遵郡主吩咐,若无事,在下便告辞了。”
安和郡主起身送客。
东君主仆二人刚行到门外,身后如期传来郡主的玉音:“公子稍等,我竟忘了,昨夜我晴川阁也有外客呢。”
东君:“……”她果然亲口说出来了。
东君笑着转身,“请郡主示下。”
香味渐近,郡主吐气如兰:“严格说来,琮哥哥他并不是客人,他是我的义兄。”
琮哥哥?义兄?
豫郡王竟然是永王的义子。
前面那位永王府世子还神龙见首不见尾呢?怎么又冒出来个义子呢?
况且,这位义子还是位货真价实的王室郡王。
东君虽心中惊讶,但眼色如常,“敢问这位贵客是?”
“他是豫郡王,”郡主柔声,并抬手一指,“这花清茶还是他亲手为我调制的。”
原来是他!竟然是他!
这下,东君更要查他了,不仅要查他,还要查他个底朝天呢。
东君如此紧张,皆因为这花清茶,事关他的一个特别故人。
“好的,劳烦郡主了,在下告辞。”
东君和小八一刻不停的回到了府衙,远远瞅见正在热聊的简东臣和府丞林云,直接无视后快步回了休息间。
简东臣见东君面色不对,抬脚就要跟上去,正谈得兴起的林云拉住了他,继续“呱唧呱唧”。
“你知道吗?如今这位秦大师只要一登台,那便是万人空巷,戏院中赏金是漫天的飞向他脚下,那景况,何其壮哉乎!”
简东臣耐着性子,“你讲完没?”
余犹未尽的林云翘着兰花指,“差不多了,告诉你啊?你没见过秦大师那丰韵神姿,啧啧!生得是神清骨秀,白玉无瑕,真正是天人下凡矣!”
简东臣继续耐着性子,“还有呢?”
“还有就是,唉,简捕头……”,林云妖娆的扭动着身子,“你不觉得本府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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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身姿神情,与他有几分神似吗?”
简东臣差点没一口口水喷向林云。
他使劲憋住笑,想想便由怀里摸出几枚铜钱,递给了林云。
后者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给我铜钱干嘛?”
简东臣硬将钱塞到林云的手中,转头就走,边走边大声道:“给你买面铜镜好好照照自己。”
林云咬着牙齿,嫌弃的扔掉了铜钱,“我才不需要呢!告诉你,本府丞家中,有得是铜镜。”
林云走后,一衙役闪出来,快速捡起地上的铜钱,喜形于色,嘀嘀咕咕,“哈哈,一个愣,一个傻,有钱都不要。走咯,买小酒配花生去咯。”
东君静静地坐着,看见简东臣进来,也不打招呼。
后者近前看着他的脸色,关切的问小八,“他这是怎么了?”
小八默默摇头。
简东臣刚要继续说话,东君抢先道:“小八,你去把花清茶找出来吧。”
简东臣跟在小八身后,见他翻箱倒柜的翻出很多东西,才由箱底找出两包东西来。
他刚想说话,视线却被个精致的大木匣子吸引住,遂伸手打开,一道黄灿灿的光芒,差点闪瞎他的虎眼。
“我的妈呀,你们仨几时凑了这么多金叶子啊?小十平常花钱那么大方,竟还有余钱吗?”
一只手突然伸过来,由匣中抓起一把金叶子,随手就递给简东臣,“给你。”
是随后跟来的东君。
简东臣直摇头,“我才不要呢?”
小八疑问:“你平常不是老嚷嚷着要小十给荷包给你吗?怎么这会子到手了反倒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