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君有点晕,不是因为简东臣绕着弯儿的算法。
而是此前,她从未曾细想过这个问题,如今被简东臣提起,她才认真想了一想,还真就想出了许多的疑问来。
就算东方玉华真的大豫郡王三岁,若两人真心欢喜对方,郎有情,妾有意,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所以,他们之间,不是年龄的问题。
问题在于,当时两人身份悬殊,一个贵为亲王世子,另一个则是普通医家女子。
那他们两个是如何相识,又是如何定亲的呢?
难道说,这个宋璟琮并非东方哥哥所提及的宋璟琮。
那若说不是,可在他身上,又有着无数的巧合之处。
别的不论,就说他给安和郡主调制的花清茶,竟同自己的一般无二,这也未免太过巧合了吧?
若不是巧合,那便代表着他同东方哥哥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联系。
除此之外,豫郡王府的奇特布置,以及飞入他府内的九头鸟。皆代表着他同六谷教之间也存在着某种紧密的联系。
所以,就凭这两点,自己也不可能就此罢手,置身事外。
还有就是,豫郡王那一双神秘清幽,溋如深潭般的瑞风眼,似乎永远隐藏着惊涛骇浪,无烟峰火。
最最关键的是,这一双眼眸,自己还总觉得似曾相识。
东君的眼前一一闪过六位堂哥的容颜,还有东方哥哥临别时的一言一行。
她抬头看向简东臣,表情笃定,“表哥,您去告知高大人,就说我此行辰州,只需上官忤作和老陈头随行就好。”
简东臣:“……”
东君竟然和高大人不谋而合,难道她早就已经知晓老陈头的隐藏身份了吗?
“公子,让上官忤作随行也就罢了,为何还要让老陈头一起前去呢?”
上次,小八向老陈头打听小玉兔之事,后者的回答莫名其妙,还不得要领,让小八对他无甚好感。
“对呀?带他做甚?”简东臣心中疑惑得要命,便故意刁难。
东君狡黠一笑,“带他做甚,你们可知,老陈头可是咱临天府衙的第一高手,难道你们就不想他一路同行吗?”
小八小十相视惊讶。
不会吧?那个平日里一出口就言之有理,人云亦云,凡事都慢腾腾的懵圈老陈头,竟然是府衙第一高手?
真的太出人意料了!
简东臣不觉呻吟了一声:“东君,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小八小十腾的将目光射向简东臣,齐声问:“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简东臣便有气无力地将高暄的话又重述了一遍。
小八带着些沮丧,还有后怕感和自责,“这老陈头时时跟在公子身边,进进出出的,我竟一点都没有察觉其功力内息。万一他心怀叵测,那公子岂不是危险矣!都怪小八无能。”
“没有万一,只有一万个放心,不是还有我在吗?谁是危险之人,是逃不过我的火眼金睛的。”东君傲娇的指指自己,安慰小八。
简东臣好奇的凑上前来,“东君,那你又是如何得知老陈头的身份的?高大人是不可能会告诉你的。”
东君浅笑盈盈,“这简单!以往咱们的高大人每次出门,上马车前都会先看看赶马车的人。若是一眼就看到是老陈头呢,他便会安心地快速上马车。
反之,他就会磨磨蹭蹭的,绝对不让自己的双脚踏上那马车半步。直到确定赶车的人还是老陈头之时,他才会安心的上车去。”
“原来如此!”简东臣兴奋起来,又开始直拍自己的大腿。
“我就说嘛,有一次老陈头迟迟未至,高大人明明很赶时间,但他却就是找各种借口拖延时间,非要等到老陈头来才走。”
其余三人微微忍笑。
简东臣却越想越来劲,“对了,我记得还有一次,也是老陈头有事耽搁而迟迟未至,高大人便借口要去方便,硬是在雪隐蹲了一刻多钟,等到老陈头回来了,他方才出现。”
小八半圆着嘴,“高大人实在不像是如此贪生怕死之辈啊?”
东君笑着接:“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高大人主理临天府衙多年,知道帝都的纷繁复杂,权柄手段。因此,他知道要为民除害,首要条件便是得先顾住自己的命。有命在,其他才不是空谈。”
“呵呵!东君你既知本官的良苦用心,那你就得要好好的去,好好的回,知道吗?”
高暄突然就走了进来,脸色严肃的冒了一句。
“是!下官向上官保证!保证一定好好的去,再好好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