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死人的事,他怎么又扯到活人的身上去了呢?
而且,就是磨磨蹭蹭的不肯一口说出答案来。
东君看着毛焦火辣,坐立不安的表哥,“上官,赶尸人在麦母的尸骸上动了什么手脚,你就直说吧,我们都在听着呢?”
其余三人猛点头附和。
上官商沉呤着,稍倾抬起头来。
正当大家皆以为他要说出结论之时,他却突然又道:“我还想要询问一个人,最后证实一件事情,方能十成十的证实心中论断。而且,不仅能证实,或许此人还会亲口告诉我们所有的真相。”
众人:“……”
简东臣一急就站了起来,不耐烦的嚷嚷道:“你还要问人,问谁啊?”
东君立马拉住急燥的简东臣,“表哥,别急,你先去将那赶尸人的徒弟带来吧。”
上官商向东君投去感谢和敬佩的目光。
因为,东君永远是最了解自己的那个人。
或者说,东君不是最了解上官商,而是她已经大约掌握了案件的基本情况,所以才能精准推断出上官商下一步要走的行动。
简东臣虽然是急不可耐的想要知道答案,但他还是立马起身,快步出门而去。
……
赶尸人的徒弟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年轻,生得高高瘦瘦,像支竹竿似的。
他一进屋子,便见一屋子的人都在看着自己,还一眼扫到东君的面具脸,立马吓得低下头去,再也不敢抬起来。
上官商同样单刀直入,“上次去为麦先生赶尸,你师傅就带了你一个吗?”
“是的,只有我一个。”小徒弟回答得很小声。
“只有你一个,没有别人吗?”上官商再次追问。
“是啊!师傅行赶尸术时,一直都只带小人一个啊!”小徒弟的回答越来越小声。
“就只带你一个,那负责背负尸身的人呢?”
小徒弟:“……”
上官商:“别装了,你们赶尸人在暗地里所行的伎俩手段,我们早就一清二楚了。说,另一个负责背尸身的人呢?快说,那人是谁,现今又在何处?”
小徒弟的身体开始嗽嗽发抖,猛然就开始磕起头来,“大人饶命,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啊?”
“闭嘴!”简东臣猛然一声大吼,吓得那徒弟立马闭上了嘴。
“说,他是谁,现今又在何处?”简东臣瞪着大眼,又厉声吼了一句。
“那人是我大师兄,他他,他叫吴秋山。他在师傅死后就逃跑了,至今不知所踪。”小徒弟结巴着,好不容易才说了个囫囵句。
上官商又逼前一步,“那他为何要逃跑呢?麦先生虽然杀了你们的师傅,可他已经自杀了,你师兄还在害怕什么呢?”
小徒弟颤抖着身子,“小人不知,小人真的不知道啊!大人饶命。”
“你真的不知道你师傅师兄都做了什么丧尽天良,泯灭人性之事吗?”上官商的脸已经抵到了那小徒弟的眼前。
小徒弟趴下去,只顾着磕头,不回答。
“你若再不老实交代,等事情水落石出后,你便是与他们同罪论处,大罪不赦。”东君忽然也悠悠地插了一句。
顿了顿后,她又接着道:“还有,你可知道,那位麦先生的主子是谁吗?那可是当朝王爷,若他知道了真相,你可知他会如何严惩你们呢?是剥皮揎草呢?还是……”
小徒弟:“……”
此刻他虽听不懂“剥皮揎草”是什么意思,但只听到“王爷”二字,心中也是害怕至极,可还是咬紧了牙关,不置一词。
“什么叫剥皮揎草?”简东臣适时地问了一句。
上官商仍在那小徒弟眼跟前,便冷着声音答:“老简问得好!什么叫剥皮揎草呢?这是一种古刑法,就是在犯人清醒之时,活生生的将整张人皮给缓缓剥下来,然后再在里面塞满野草,做成人形……”
“大人饶命啊!小人说,小人全都说。”上官商话还未说完,那小徒弟已经吓得瘫软在地,连声求饶。
看来,东君吓唬人的法子还挺管用的,只肖一个剥皮揎草之刑,就将那小徒弟吓得魂飞魄散了。
自然也是不敢再有所隐瞒。
小徒弟缓了缓,方结结巴巴的道:“几几,几个月前,也是,是师傅去为麦先生的亡母赶尸之前,就有同行来警告他,说这个麦先生生性耿直,不好应付欺瞒,叫师傅小心应对,以免砸了赶尸人的行当招牌。于是,出发前,他便召了大师兄前去密谈。”
上官商:“说下去。”
小徒弟:“以前,每次遇到重金来请的雇主,师傅都会召师兄前去,神神秘秘的商谈,却从来不让小人知道。所以,这次小人实在是好奇的很,便悄悄的蹲在门外偷听了一下。然后,然后,便听到师傅对大师兄说,说……”
小徒弟混身颤抖着,紧紧趴在地上,半晌都没有接着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