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若冬枣,卧蚕眉,丹凤眼,挺鼻梁……”
依着上官商的描述,不肖半个时辰,一英气清俊的男子便跃然于纸上。
但上官商皱着眉头,对画中之人似乎不太满意,便指指点点,“这儿,眼尾要略宽一些,还有这儿,下颌要略窄一些……”
于是,东君在他的指点下,又几移其稿,可上官商还是皱着眉头,没有满意之色。
简东臣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冲他嚷嚷道:“上官,你到底看清楚那秦大师的长相没有,咱家东君也是自幼习画之人,画技精湛,不至于连一副人物小像,都画不好吧?”
小八拉拉前者,“老简,单凭一个人的口述形容,要完全复原一个人的五官容貌,直至形神皆似,本来就不是件易事,你且再耐心等等。”
“可是……”简东臣忍不住在心中嘀咕,“怎么豫郡王他就能一挥而就呢?难不成他的丹青也至登峰造极之镜?”
他心里虽如此想着,口中却没有表达出来。
他才不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人威风呢?
更何况东君在他的心里,那是千好万好的好!
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上官商终于不再指指点点了,而是微微点了点头。
简东臣上前一看那画中男子,只淡淡的道:“还不错,是个美男子。”
东君指着画中人,“表哥,你不觉得他很像某个人吗……”
“简东臣撅起嘴,皱紧眉头,又仔仔细细的看起那画中人来。
小八也上前看了一眼,依他过目不忘的本领,随即便有所领悟。
但他没有言语。
东君见表哥看了半晌,还是没有答案,便将方才豫郡王所画的那一幅,抻开来,将两幅画并排而放。
这下,有了对比和参照之物,简东臣几下就找到了特别之处。
他随即便兴奋地叫了起来,“我知道了,这两幅画上的人,很是有几分相似之处。”
小八小十也点头附和。
上官商看着画中两人轻声道:“此二人面相五官,眉目神态,都长得十分神似。一般情况下,只有在近亲族人之间,方能有如此相似的容貌神态。”
东君:“比如呢?”
“比如亲兄妹,堂兄妹。”上官商回答得干脆利落。
“所以呢?那他们之间到底是何关系嘛?”简东臣追问。
东君一脸的高深莫测,却答非所问,“天南海北的两个人,长相却如此神似,说他们之间没有关系的话,连你也不相信吧?”
“所以呢?他们之间到底是何关系嘛?”简东臣就是想要一个直接的答案而已。
但这个答案,在没有得到确定的答案之前,谁又敢给予他肯定的答复呢。
东君呷了口茶,“表哥,如今只是在推测他们之间是否有关系而已。至于是何关系,那只能是找到他们,等他们来告诉你咯。”
简东臣泄气的坐了下去,“所以说,忙了半日,还是一无所获。”
“怎么能是一无所获呢?最起码证实了秦大师同鸢鸢是有关联的,也间接证实了半年前麦先生所遇之人,就是秦大师啊。而且,还另有所获……”
东君欲言又止,高深莫测的模样,让本来就满腹狐疑的简东臣更加憋不住了,冲口嚷嚷,“还有别的啊?又是个未解之谜吧?到底还有完没完了?”
“表哥,咱们的职责所在,不就是推案解谜,断凶缉盗吗?任何疑问,咱们解开它就是了,”东君笑答。
“公子,您刚才是故意让王爷来绘画的吧?”小八突然警惕的问了一句。
东君默然点头。
小八:“所以,您怀疑……”
东君仍旧默然点头。
他主仆二人默契十足,简东臣却越听越糊涂,便问:“对了,东君,你的画技,当不在那豫郡王之下,为何不自己动手,非要眼巴巴的叫他来画呢?”
“那表哥猜猜,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东君调皮反问。
“猜不着,也懒得猜,你直接告诉我答案就好。”简东臣开始耍赖皮。
“表哥你说我的画技当不在王爷之下,对吧?”
“当然!”简东臣答得特大声。
东君甜甜一笑,“既然如此,为何同样是由旁人口述一个人的容貌,我要细改多次,方能成画,而豫郡王却能一挥而就呢?”
简东臣:“……”
简东臣皱眉想了良久,既不能言表妹技不如人,又不想说是豫郡王画工深厚,一时想不到合适的措词言说,刹时之间便憋红了脸。
“小八,你说说是为何呢?”东君转向另一侧的小八。
小八想都不想便答:“公子这是在试探豫郡王。”
东君微笑点头。
“试探,为何要试探他,又试探他什么呢?”简东臣瞪着前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