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君此刻正身处在一个十字路口处。
她仔细看着的,便是身周那大小不一的四条路径。
对面那条是刚来时走过的路,她只扫了一眼,便略了过去。
随后,她审视完另三条路径后,立马向右侧方向一转,带头快速向前行去。
小八他们即跟上前去,直行约二里路后,东君便停了下来。
小八抬头一看,身前是一间挺大的客栈,客栈的大门,足足占去了半条街面的位置。
此刻,那客栈大门处虽是门可罗雀,但那醒目的招牌,和招牌上醒目的四个大字,“四方客栈”,仍然在无声中尽显豪华之气,格外招摇。
朔一拉拉小八,惊讶问:“相里推官她从未来过花垣镇,又是如何得知,这里会有一间客栈的呢?”
“公子恐怕不只是知道,这儿有间客栈,说不定还知道秦大师曾在何处出现过呢?”小八眼望主子,很是傲娇。
“对,咱家东君,她就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简东臣也傲娇附和。
朔一:“难道说,这也是你家公子推算出来的?”
小八点头。
“那他是如何推算出来的呢?”
小八笑笑,“因为啊!刚进了镇子后的一路之上,不只是我记住了、所有店铺的位置特征和数量,公子她也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方才,我又给她再次重复了一遍,她就更加心中有数了。”
朔一:“然后呢?”
“然后,公子往这十字路口上一站,对面一条是来路,情况已经了解,便大可忽略不计。左边那条路,人多嘲杂,且个个都肩负重物,一看便是通往市集买卖之路。
而背后这条呢?虽也有人群出出入入,但路面明显变窄,越往里越窄,出入者更是以男性居多,这一看就是通往烟街暗巷赌博之所。
唯有右边这一条,路面宽敞干净,还依稀有车马的痕迹,一看就是过往客商前往住宿的客栈之路。”
朔一:“……”
朔一突然就笑了:“你们主仆二人真有意思,太有默契了。”
“可不,小八他就是东君肚子里的蛔虫来的。”简东臣也突然插了一句。
小八看向主子,“公子,要我进去问问吧?”
“等等。”东君却阻止了他,看着客栈,自言自语道:“如此豪华气派,又醒目招摇的客栈,如今又是门可罗雀的淡季,想来他应该是不会去住的。”
简东臣听得清楚,不解反问:“他为何不住呢?他又不是缺钱之人。”
东君:“秦大师来此是来找人的,而且找的还不是一般的人,那他定然是不会如此招摇过市的。他只会低调行事,尽量不引人注目才对。”
简东臣:“……”
简东臣:“也对!那他会住在何处呢?总不至于不住店吧?”东君略一思忖,便转头问朔一,“你们镇上的客栈,间间都是如此豪华气派的吗?”
朔一:“自然不是,眼前这间八方客栈,可是花垣镇上最大最豪奢的客栈,再往前走,应该还有七八间小客栈来着。”
“除了这间超大的,竟还有七八间小的,我没听错吧?”简东臣惊声。
也难怪他大惊小怪了,花垣镇再大,也不过就是个镇子。
而一个镇子上,大大小小的客栈,竟然有十来间之多,过往客商有如此之多吗?
简东臣正在诧异,耳听得东君温声道:“虽然有十数间之多,想来到了每年六月朔日,献祭洞神仪典之时,还是人满为患吧?”
经东君如此一提醒,简东臣才终于明白过来。
镇上客栈众多,原来是为了接待四面八方来观礼的客人。可以想像,每年献祭洞神仪典之际,该是如何的隆重盛大,热闹非凡了。
想通这一层后,简东臣便立马道:“那这另外的七八间客栈,我们就一间一间的去问,去找,总能找到些线索吧?”
“可以,咱们分头行动。”东君爽快回应。
下一刻,她眉毛一抬,忽狡黠一笑,“我和小八一组,表哥和朔一一组,咱们两组人不如就来比一比,看谁先找到秦大师的落脚之所,如何?”
一听到要比赛,简东臣立马兴致高涨,东君话音刚落,他抬脚就走,却被东君一把拉住,调皮道:“表哥,可别说我欺负你哦,先给你提个醒,您只需找那些略微偏僻一些,且是干净整洁清爽的客栈,说不定能更快找到哦。”
“好。”简东臣大声应完,便迫不及待的向前走去。
可刚走了几步,他又停了下来,紧跟在他身侧的朔一不耐烦的问:“又怎么了?”
简东臣皱着双眉,“偏僻安静之处,我倒可以理解,可为何是只找那些干净整洁又清爽的客栈呢?”
朔一乜了他一眼,脚步未停,“这不怪你,你不了解秦大师,他素来是最爱整洁优雅之人,住客栈可不求大小,但必得要寻个整洁之所吧。”
简东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