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豫郡王自信满满,“你知道他叫小十去查什么去了吗?”
朔一:“?”
“她叫小十去查那个五溪蛮部落的长老和洞婆去了。你看,她已经开始避开我们去明查暗访了。”
“可是,您不是说,那个洞婆行事谨慎小心,没有留下任何相关的线索吗?”朔一反问。
豫郡王又笑了,“她没有,可咱们有啊!反正这些东西又不是假的,咱们只不过是让它们再次出现在那里而已。”
“王爷英明!”朔一也笑了,忽然又有感而发,“王爷,您和相里推官还真是棋逢对手,不分胜负呢。”
豫郡王会心一笑,“在她面前,小王甘拜下风。”
顿了顿后,他忽又问:“那件坎肩,她可有用?”
“用了用了。”朔一答得爽利,“小人刚说是王爷给的,她推都没推辞,一下就接过去了呢。”
“想来,她定是被冻坏了,山上太冷了。”豫郡王突然就面露心疼之色。
朔一:“……”
我原本是想表达,相里公子喜欢这件坎肩的程度,怎么到了王爷那儿,意思就完全变了呢?
果然是关心则乱。
豫郡王抬起头问:“那现在,她休息了没有呢?”
朔一:“没!”
“没?”豫郡王突然就站起身来,“这都奔波了整整一日了,她不累的吗?”
朔一想了想,认真答:“应该不累吧?最近这几日,相里推官她都是很晚才睡。不单只自己不睡,还拉着身边的人也陪着她说话,至凌晨方睡。您都不知道,今日那个老简和小八,都顶着黑黑的熊猫眼呢?”
豫郡王:“……”
豫郡王重重的叹了口气,更加心疼了,“本王知道她为何每日都很晚才睡了。”
朔一:“为何?”
“因为啊!她如今只得一日的记忆,每次一睡觉醒来后,便又会忘记所有的事情。”
“所以呢?”朔一有些糊涂。
“所以,她总想要在一日之内,能查到更多的线索,理清思路,争取早日终结此案。”
“可是?”朔一更糊涂了,“相里推官的失忆症,由来已久。以前每次失忆醒来,她身边的那个小八,都会将之前所有的事情告之于她。所以,失不失忆,又何时影响过她的推案能力呢?”
“你都说了,那是以往。”豫郡王神色忧虑。
朔一:“……”
“以往的案件,就算再复杂,但实际上却非常单一,前前后后就只是一单案子而已。小八想要给她阐述清楚,自然也不在话下。可如今呢?”豫郡王叹息着,没有继续说下去。
朔一却恍然大悟:“小人懂了,如今,这案子叠加着案子,一案接着一案,案中还有案。由永王府最初的跪尸案开始,接着又是浮尸案,然后又来了个赶尸案,刚弄明白了一些,就又扯上了一个落花洞女,这这!就连属下都觉得过于复杂了。”
“所以呀!这么一连串的案情,人物,那小八就算是再过目不忘,再记忆超群,要将之一一全部讲述出来,也并非易事。九歌她又是个贴心之人,自然是不愿意每日都见到小八如此辛苦的。
所以,她便开始心急,每晚都很拼命,拼命的想要早点了结此案。”豫郡王很是了解东君的心思,分析细腻到位。
朔一想了想,不嫌事多的又道:“王爷,恐怕不只是这么多呢?”
“还有吗?”豫郡王的心忽然纠紧。
“有的。”朔一点头,“以相里推官的聪敏和小八的敏锐,他们主仆应该会由当初的那个神秘人开始算起。”
豫郡王:“……”
豫郡王苦着脸:“想那么远吗?应该~不会吧?”
“会的。”朔一继续一本正经的补刀,“当初,就是因为这个神秘人,也就是王爷您的指引,那个花盛才会求见相里推官,她也因此才进入了永王府。而此后的一切,皆由此开启。”
豫郡王:“……”
豫郡王佯装不悦:“用不着你提醒。反正,始作俑者,就是本王呗。”
朔一抿紧了嘴。
豫郡王闭眼沉默中。
半晌后,他方轻声道:“你说得对,最近的这些事情,的确比一匹布还要长得多呢,也真是难为她了。她本来就有病症在身,不经熬的。朔一,你给她送些安眠香去吧。”
“好,属下即刻就去。”
“等等,”豫郡王忽又叫住了朔一,眼神坚定清澈,“朔一,九歌她的日子过得太辛苦了,咱们要加紧推动计划了。你速安排人去,帮小十一下,让他能尽快顺利地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朔一:“王爷您确定吗?”
豫郡王笃定的答:“本王非常确定。”
“哎!”
朔一重重叹息了一声,“可是王爷,您加紧推动计划的后果,对于玉姑娘来说,也并非是什么好事呢?”
豫郡王:“……”
朔一轻声补充:“王爷,您这是在加快步伐,送玉姑娘去送死呢,王爷您真舍得吗?”
豫郡王:“……”
下一刻,他咬牙轻声回:“该来的总会来的,长痛不如短痛,索性就来个快刀斩乱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