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秋山年轻力壮,又一心想着要去救心爱之人,师傅拉不住他,便猛叫道:“小山,别冲动,你知道冲撞洞神,会受到怎样的惩罚吗?”
吴秋山停止了狂燥,悲伤大叫:“我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惩罚。”
“你死了,那谁去救鸢鸢姑娘呢?”
吴道师一语惊醒梦中人,吴秋山怔住了,随即紧紧抓住师傅的手,悲痛欲绝,“师傅,小山该怎么办?您知道的,鸢鸢她一落洞,必死无疑。”
吴道师拉着徒弟进了屋,让他坐下,沉声道:“徒儿别急,让师傅想想,想想……”
……
简东臣瞪着大眼,“所以,你师傅给你想到办法没?”
吴秋山却还沉浸在回忆中,没有作答。
简东臣也没有催促他。
又过了一会儿,吴秋山才抬起头来,轻声答:“算是找到了。”
简东臣:“什么叫算是?找到就是找到,没找到就没找到嘛。”
吴秋山重重的叹了口气,没有言语。
东君和上官商对看了一眼,突然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每年在献祭洞神仪典后,封洞的师傅都是同一个人吗?”
“是的。”吴秋山看向东君,眼中有惊讶之色。
“这又跟封洞的师傅有何关系呢?”简东臣又开始懵圈了。
“不仅有关系,还有很大的关系。”上官商又悠悠的来了一句。
“有何关系?你且说来听听。”简东臣没好气的反问。
谁知,上官商又不接茬了。
他每次都这样,偶尔会冒个一句半句出来,不是补刀,便是插刀,不是讽刺,便是冷言冷语的,说话永远只说一半。
当有人回呛时,他又能沉住气,绝不再反驳或是解释。
如此别人被他激得活蹦乱跳,他自己却依旧稳坐钓鱼台。
简东臣咧咧嘴,“什么德行,显得你道行高深,什么都懂似的。”
“呵呵!”上官商冷笑两声,居然回了,“我就懂,但我就是不告诉你。”
简东臣:“……”
简东臣:“尸性难易!出去别告诉别人,你是我的兄弟啊?”
上官商:“……”
众人暗自发笑。
就算上官商再怎么冷漠的对待简东臣,他心底里还是承认,自己认下的兄弟。
他能怎么办呢?
自己认的,自己认的,绝不后悔。
东君笑完,便继续问:“所以,你师傅便让你去找那个封洞人,准备收买他,要让他在封洞石上做手脚,对吗?”
简东臣:“?”
吴秋山不答反问:“大人是如何知道的。”
东君诡谟一笑,“你的师弟曾说过,你不仅会木工雕刻,还擅长制作各种机关机括。所以,你师傅要想办法,只能是由你的擅长之技入手,方可事半功倍。”
顿了顿后,她又道:“本来,我也不是太确定自己的想法的,直到昨日,你发出袖箭阻止我的行为,让我看见了你制作的、威力巨大的竹签箭矢,我才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吴秋山频频点头,“师傅说,要在鸢鸢落洞前救她,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是在她落洞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她给救出来,才能免除后患。所以,他便叫我去找了那个封洞人,用重金收买他,让他在封洞的洞石上做手脚。”
“如何做手脚?”简东臣早就想问了。
“我提前在洞沿左侧装上了一些可自由伸缩的机关,而封洞人也会事先在几块青石上凿出相应的孔位,并在砌石时,将孔位对准我造好的这几处机关。尔后,再将这几块青石牢牢砌于一处,其四周围却只砌了薄薄的一层白灰夯土。
于是,只要我启动洞沿上的开关,这几块青石便会自动开启,成为一道隐藏的暗门,可容一人自由出入。”
“妙啊!绝妙啊!此机关非你不能成!”简东臣忍不住拍掌叫绝。
其余人虽没有出声,但心中也是暗自惊叹。
同时,也明白了当初吴道师威胁他之意。
原来是要花重金收买封洞人之故。
“可不对啊!”简东臣叫完绝,又开始奇怪了,“有这么好的机关,那你为何没将鸢鸢姑娘给救出来呢?”
“因为,因为……”吴秋山忽然就悲伤沉痛起来,语不成行。
“因为,你们虽然在重重守卫下,想办法进了山洞,但你们并没有找到鸢鸢姑娘,对吗?”
吴秋山猛然抬起头,直直看着说话的东君。
皆因为,东君用的是“你们”,而非“你”一人。
简东臣也听出来了,他疑惑的看着东君,指着的却是吴秋山,“他,他们?他和谁啊?”
东君一字一句答:“是他和秦大师。”
简东臣:“!?”
简东臣惊得下巴都快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