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仁帝似乎对玉九歌十分热情,张口就左一句爱卿,右一句爱卿的不离口,听得豫郡王眉头紧皱,毛焦火辣的。
最重要的是,他这个陛下往日的军师,似乎都要靠边站了,便委屈的发出了抗议之声。
昭仁帝却置若罔闻,继续看着玉九歌,“爱卿尽管说。”
九歌瞥见豫郡王的委屈脸,忍住笑抽出玉手,“依微臣之见,宋璟明的下一步计划,便是让苏世子去说服大统领为他所用。”
“苏南羽苏大统领,那他会背叛朕,倒戈相向吗?”昭仁帝淡然笑着相询。
“苏大统领是陛下最最信赖的亲信,对陛下是忠心耿耿,忠贞不二。就是再过八百年,他都是不会背叛陛下的。”九歌同样淡然一笑。
昭仁帝笑而不语。
“那宋璟明岂不是没戏?苏南英这步棋就白走了不成?”豫郡王闷闷的接茬。
九歌淡然一笑,“自然不会。宋璟明从来就不是个蠢人,他早就知道大统领的忠心,更知道苏南英是说服不动他哥的。”
昭仁帝“哦”了一声,“既如此,那他为何还要费尽心机的拉笼苏世子呢?”
九歌:“因为,宋璟明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真正的企图是,在某一个恰当的时机,扣押下苏世子作为人质,以此要胁苏大统领就范。”
昭仁帝:“朕懂了。此前他屡次请苏世子去到龙宫,并用龙宫之中最美的美人来笼络苏世子,以此让其对龙宫流连忘返,以备不时之需。”
最美的美人!
昭仁帝这是在意有所指。
九歌:“……”
无论如何,被当今天子不吝赞美,的确是值得傲娇一番的。
“然后呢?”不等九歌答话,豫郡王便抢过了话题追问。
“然后便没有了然后啊!苏大统领从小养在叔父膝下,便如同苏世子之亲兄长,他能眼睁睁看着苏世子去死,而叔父一家白发人送黑发人吗?他肯定会被迫就范的啊?”九歌睁着大眼反问。
昭仁帝点头附和:“还别说,南羽疼他这个堂弟,比亲兄弟还亲。若他知道其有危险,就是豁出性命,也是在所不惜的。”
九歌:“对呀!宋璟明正是抓住了大统领的这个软肋要害,以此要挟他。到时候,就算大统领对陛下忠心耿耿,但为了苏世子,为了南平侯夫妇,便不得不行违背本心之道了。唉!自古忠义两难全啊!”
言尽于此。
昭仁帝看着豫郡王:“懂了。所以,堂兄的计划是,随手推舟。先是让苏世子去接近宋璟明,再假意沦为他的人质,以此逼迫要胁大统领。而大统领便假意屈从,为其所用。一旦禁军掌握在手,那宋璟明定会好好把握住这个时机,开启谋划多年的行动。
如此一来,城内禁军表面上虽是永王父子的人,实则仍旧为朕所用,主动权也掌握在朕手中。所以,堂兄这是撒饵钓鱼,请君入瓮啊!妙,绝妙啊!”
九歌笑而不语。
豫郡王:“……”唉!这丫头,还真天生是我的克星啊!
我的所有谋划,都被她看得门清,解析透彻到底。
昭仁帝走到豫郡王身前,拍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堂兄,你就看开点吧。”
豫郡王:“……”
豫郡王:“微臣谨遵陛下教诲。”
昭仁帝走回去坐了下来,正色道:“那就请豫郡王依计行事吧!朕试目以待之。”
九歌:“……”
昭仁帝看着她的神情,“爱卿还有何疑问?”
九歌:“如果到时候将苏世子留为人质,那他会不会有危险呢?”
其实,她是在想着,自己要再次回到龙宫去,到决战之时,同苏世子又该如何脱身?
对了,还有小颜呢?
所以,希望豫郡王对此能有所安排筹谋。
昭仁帝:“……是呀!朕倒忘了这一层。堂兄,那这苏世子的安危,您可有良策对应?”
豫郡王:“没有。”
安歌:“……”
昭仁帝一窒:“没有?”
“回陛下,真是没有。”豫郡王肯定答。
昭仁帝拉长声音:“堂~兄,朕知道您,是不可能没有应对措施的。”
豫郡王双手一摊,“陛下,微臣真的没有。那小子出生行武世家,府中满门武将,若他连这点自保和脱身的本领都没有,岂不是愧对南平侯府的赫赫威名吗?”
昭仁帝:“……”即使如此,但朕又岂能置他的安危于不顾呢?
若他到时候真有个三长两短的,朕又该如何对大统领交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