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上了雁栖岛后,便直奔向目标所在——岛上唯一的一座古旧院落。
院门口有几个黑衣人守着,同样被轻易拿下。
大统领一马当先,冲进了正堂之上,一掌拍开了大门。
门被推开后,屋内一灯如豆,有个尼姑打扮的中年妇女,正跪在蒲团上,敲着木鱼念着经。
就算木门被乍然推开,劲风入屋,吹灭摇曳如豆的烛火……
就算门外火光冲天,有无数肃杀的人影屹立……
但她依然不为所动,如常敲着木鱼念着经……
慈恩宫内。
昭仁帝一走进偏殿,便面色凝重,脚步迟缓。
殿内,豫郡王和玉九歌见他进来,便一起迎上前去。
豫郡王刚要行礼,昭仁帝却飞奔上来,张开双臂就紧紧抱住了他。
豫郡王和九歌:“……”
豫郡王:“陛下,是出什么事了吗?”
昭仁帝:“……”
豫郡王伸手轻拍着他的背部:“陛下别担心,有兄长在呢?”
半晌后,昭仁帝方才抬起红红脸庞,眼中泪光闪动,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之情,“堂兄,我们做到了,我们真的做到了。”
豫郡王和九歌都松了口气。
豫郡王笑道:“陛下,这世间,邪从不胜正。”
昭仁帝放开豫郡王,更咽着:“堂兄,十几年了,朕做梦都在想着这一天的到来。如今,朕终于等到了,可是,朕的心里为何却好难受,只想好好大哭一场呢?”
豫郡王笑着安慰:“陛下乃天命所归,想哭也是因为喜极而泣。”
昭仁帝勉强挤出一丝笑脸,可笑着笑着就又哭了起来。
也难怪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他五岁登基,十三年来,名为帝王,实则一直受制于人,小心翼翼,苟活求存,直至如今。
就算至今,他也未至弱冠,仍旧只是个少年郎。
其中辛酸苦辣,又岂是流几滴眼泪能洗得清,抹得净的呢。
豫郡王看着又哭又笑的前者,深感他心中苦楚,便笑着又道:“陛下,方才您在承圣殿内,那一刀扫过,刀砍的是永王,威慑的却是整个天下,君威漫漫,无有不惊不惧者,臣可都听说了。怎的如今还哭起鼻子来了呢?”
昭仁帝:“……”
下一刻,他笑着擦掉眼角的一滴眼泪,缓了缓方正色道:“如今能将永王一举拿下,铲除他的阴谋和党羽,全赖堂兄多年劳心伤神,苦心筹谋,堂兄您辛苦了,请受弟一拜。”
“陛下万万不可!折煞臣了。”豫郡王立马扶住前者,正色道:“若没有陛下的全力相助和信任,还有大统领等一干忠臣良将,臣一人,何以成事?”
居功而不自傲,豫郡王是天下第一清醒良臣。
昭仁帝一怔,“对了,此次多亏大统领和羽林军的默契配合,等此次事了,一干人等朕统统有赏。”
“陛下英明。”豫郡王和九歌齐声。
但九歌明显的心不在焉。
昭仁帝看向她,“爱卿放心,大统领已经亲自前往龙宫,而朔一早就带人围住了永王府,等抓住宋璟明,清了他们的巢穴,定能找到东方先生的消息的。还有,当年之真相,朕也定会亲自督查。”
九歌点头:“谢陛下。不过现下大局方定,尚有许多大事要事,还要陛下去掌控大局,处理政事,找东方的事情,豫郡王和臣自会处理好的。”
豫郡王附和,“九歌说得对,有臣在,定不会误事。”
昭仁帝微点头:“甚好!朕现在要去见羽林军统帅,商议京畿布防。等大统领回来后,就劳烦二位爱卿先去见见那废后吧?母后身体不好,朕不想因此人再惊扰到她。”
此次事件中,不只是永王父子是重要人物,那废后更是个关键性的人物。
因为,她就算是被废除,身处孤岛之上,也还能和永王联上手,拔弄出这泼天风云出来,必定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想必,她知道的内情定然不少。
永王不肯轻易交待的东西,只能由她口中得知了。
由豫郡王和九歌去审她,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送走昭仁帝后,九歌坐立不安,几次想冲出去,但都被豫郡王拉住。
她气愤地看着豫郡王:“此前,王爷说外面太乱,随时有不可估计的危险发生,坚决不让我随大统领前去龙宫。可如今,乱局也定,王爷为何还要阻拦于我?”
豫郡王笑得平静,“反正多的时间都等了,也不在乎多等这一时半刻的吧。”
九歌:“……”
她只得悻悻坐下,对小八道:“小八,你也坐吧!表哥他们没这么快回来的。”
小八:“为何?”
九歌轻叹一声,“你不知道那龙宫建在地下,不仅布局宏大,还机关重重,要一一清查排除,并非易事。”
不等小八接话,豫郡王就抢着道:“无妨,有秋山在。”
“是呀,有他在,什么机关都是难不住他的,姑娘还是安心在此等着吧。”小八从善如流。
九歌:“……”
小八和豫郡王心里都清楚,九歌这是关心则乱。
虽然此前,小颜很肯定的告诉过她,龙宫里没有东方此人。
但是,她还是心存侥幸,一门心思的想着要亲去龙宫,找寻东方的行踪。
奈何豫郡王死皮赖脸的拉着她,简东臣和小八小十也及力阻止,她才就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