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胡吒顿时更咽,毕竟刚刚他还眼见赵萌牙活了,紧跟着弹泪哭了一路。
相较而言,龚沮仁倒是冷静的多了,他彼时抬眼望去,看那重云深锁的山头,绿树林荫、枝丫乱颤,好似悲鸣一般,分外透露着一股肃杀之气。再看这就在眼前的第一楼前厅,黑压压的洞门已然大敞开来,内里还不断外泄着令人心乱如坠的冰冷气息,就好似此非一方门洞而是一张深渊巨口,正等人三人毫无防备的往里跳。
“龚沮仁,你倒是说他两句啊,别傻愣愣站着好不好!”
很显然,胡吒急了,毕竟风里来火里去,他向来把兄弟看得比命还重,且三人既身为江家的外院弟子,又怎会不知这第一楼内亦是机关重重,胡吒不愿赵萌牙去,便是担心对方。
可龚沮仁却还要为此刻已然到来的天地异象所惊心,他脑海中的声音告诉他,此刻他非去不可。正因江应天不在,又或许他在,他在又如何?
只因龚沮仁脑海中的那个声音告诉了他,赵萌牙此去必定凶多吉少,龚沮仁这才下定决心要跟着一起去,否则江家、第一楼的这趟浑水他是打死也不会参与进去的。
可惜如果要进而说服胡吒就会变得浪费时间,龚沮仁当即气沉丹田,使双臂一用力分别揪住了其余二人的衣领,并将之一前一后分别抛向了不同方位。
在胡吒稍后来袭的怒吼声中,龚沮仁撒腿就跑,挺一个箭步径直冲进了第一楼内,紧接关上门,插上销,再眯起眼来看向懵圈当中的赵萌牙,身姿潇洒、不应窗外事。
“龚沮仁,你tm给我等着,等你俩出来,看爷爷我不拿刀劈了你!”(胡吒)
“那个,没事吧?”赵萌牙随即怪不好意思的颤悠道。
龚沮仁摆手答曰:“没事的,这里我比你熟,跟过来,也是因为好奇罢了,顺便帮忙带个路。”
“呃,可我的事,当真与你们无关,我知道你当我是兄弟,这才陪我进来,但我真的不想连累你们啊,我···”
嗷——
“唉,有动静!”
随着赵萌牙的一声惊呼,他与龚沮仁当即就近藏到了立柱后头的阴影里。虽说此时一层大厅内灯火昏暗,但借着些许光亮,二人还是能够看见正前方深处、通向二楼的木梯高处,似乎正站着一个人。
可惜的是这人的小腿以上几乎都笼罩于阴影里,但见对方脚踩的功夫鞋,龚沮仁借此推断对方应是一位同门。
而赵萌牙却是一口咬定对方是张三,那个因重伤疯掉的张三。
“不会吧,你别随便吓唬人啊,张三不是回老家了吗?又怎么会出现在这呢!”
说罢,二人又再度紧张兮兮的向深处望去,可若是不看到还好,然而这一望却是吓破了二人的心肝。
正巧外头还突然间电闪雷鸣,一息爆亮之后,二人惊见原来还站着个人的台阶上,如今只剩下一只染血的布鞋,另外滴答滴答着些许或粘稠或恶臭的液体。
然紧接着又是一息雷光闪过,那陈着染血布鞋的场面像是梦幻般瞬息间如烟飘散,可与此同时,四只黑毫犬足赫然挺立于台阶之上,龚沮仁因为打小造就的心理阴影,顿时被它们吓得个魂飞魄散。
但他还不是最恼火的,实则早些时候,当那里出现的不在是人,而是一只染血功夫鞋的时候,赵萌牙就已经吓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