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妮妮的婆婆,她确实搞错了,因为龚沮仁、还有胡吒,他俩压根不知道李肆究竟去了哪里,还有张三与她的故乡身在何地。又岂能如此轻易的找着对方,并如实转交妮妮家人的这份心意呢?
说到底,若不是去往巨灵关的路上必定会经过桃乡,而这桃乡又以白桃酿制的花容酒闻名于世。龚沮仁就不会因胡吒馋酒,紧跟对方从官道溜进了路旁的黄土小径,再一路小跑了数公里后,来到了一处花香四溢的酒铺人家。
“哟吼,生面孔,二位客官里面请啊。”
见来迎的小二无比殷勤,二人随即找了处拐角惬意落座。正巧就在龚沮仁身背过处,竟近抵一棵粉扑桃树,其半嵌红粉点缀着的樱落华盖甚是醉人赏心悦目。
以至于小二后来端上的花容酒盏杯中还依稀浸润着些许桃色,一口柔酒入喉,分外沁人心脾,顺带满腔迷人芳香,下熏衣袖,恍如身坠桃林。
“美啊,美,只可惜,酒不够烈,滋味不足,不配我的心头好。”
说罢,胡吒当即从腰间取来了自己的酒葫芦,并将葫中烧刀子倒了个满杯,弄使一大股灼目水汽翻腾喷涌、溅跳而出,亦吓得旁人在尖叫中慌忙躲闪、唯恐避之不及。
这其中,就有龚沮仁颇为抱怨的声音响起:“哎哎哎,老胡,你趁早打住行不行,看看这此情此景,跟你那用灵石泡过的烈酒,哪有半点相衬处呀。”
“是嘛,可是这酒家,不就是建来请客人喝酒的吗?我喝我自带的酒,又不碍着别个,不行吗?”胡吒随即轻佻答道。
“当然不行!”
话音刚落,另一边一黄布衣青壮顿时手提瓷壶站上前来,似要与胡吒理论一二。
“胡吒师弟,一年未见,没想到你还是习惯这般任性而为啊。”
闻言后,胡吒、龚沮仁顿时齐声道:“张三,怎么是你!”
张三答:“呵呵,怎么就不能是我了,我家住桃乡,就于此西南面几里落处,若是二位师弟特意来此做客,师兄我尚愿略尽一些地主之谊。但我桃乡花容酒一系之百年盛名,不可被这名不见经传的杂缺烈酒所害。呃(酒嗝),二、二位可否这般做想,是为一名风姿绰约的美妇人,突然间莫名生长出了一脸胡渣···这、这简直就是岂有此理嘛!足堪称丑陋~”
“嘿嘿,这家伙都醉成这样了(看向龚沮仁,指向张三),还有胆跟我在这较劲了,你看是不是。”说罢,胡吒当即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紧接着将葫芦收回了腰上。
正刚好,张三是李肆大哥,而龚沮仁又正愁不知李肆住哪了。而这桃乡之行,也总算没白来一趟。
只不过,这将要踏上归家之路的三人,一路上说欢对饮很是畅快,却不知此时正有一双火红的眼睛,在阴暗处特意紧盯着他们,且目内充斥着令人琢磨不透的浓浓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