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本就黑暗，但依稀尚存一些微弱亮光，可立柱的通道内便是伸手不见五指，根本看不清脚下的路。

秦炎进入之后，还未来得及点亮龙息剑照明，便觉得脚下一空，直接坠了下去。

崔平听见秦炎的惊呼声，不敢再大步前进，他小心翼翼地向前蹭，终于在断路边缘停了下来。

此时，立柱再次发出齿轮转动的响声，刚才还存在的门户被机关关闭，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秦炎！”崔平知道这里临近鼠群巢穴，他不敢大声呼喊，只能压低着嗓子，期盼能够得到秦炎的回应。

“不要下来！”秦炎的声音从下面传来，说话间夹杂着几声咳嗽。

坑下面的秦炎催动内力，龙息剑发出耀眼光亮，将整个大坑映的分毫毕现。

没有见到坑内景象时，秦炎还不觉得有什么，可如今见到了坑里除了他之外的东西，立刻忍不住了，大声呕吐起来。

只见此处坑洞直径足有一丈长，深达两丈，里面积攒了一层厚厚的老鼠屎，这些老鼠屎在坑里发酵变化，已经由固态变成了液态。

此时秦炎胸口以下全部没入老鼠屎当中，周围的空气恶臭难闻，刺激性的气体往人的鼻子里钻，止不住的恶心反胃。

崔平同样有些反胃，只不过他站在上面，距离这些老鼠屎有些距离，难以体会坑洞下面秦炎的处境，此时甚至有些想笑。

“你……还能上来吗？”

秦炎终于止住呕吐之感，没有好气地喊道：“我不上去，难不成在下面待一辈子？”

崔平从小听圣人教诲长大，即便心中想笑，也会全力忍住。他知道秦炎可以轻易上来，便不再理他，而是后退两步，借力助跑，从坑洞上空一跃而过。

秦炎拔出龙息剑，即便此等至宝，也粘满了老鼠屎，他在成了稀水的老鼠屎中向前迈步，来到了另一侧，又将龙息剑插入岩石之中，借力上跳，来到了崔平旁边。

“你，你离我远一些！”崔平已经可以清晰地闻见秦炎身上散发出来的臭味。

秦炎收回龙息剑，又从吞海珠里取出清水与干净的衣物，好好洗了洗身子，幸亏两人都是男人，不必忌讳太多，否则秦炎只能顶着一身臭味前进了。

待秦炎洗漱干净，又换上了干净的衣物，崔平才敢稍稍靠近，他始终觉得那股刺鼻味道在秦炎身上久久不散。

这只是两人前进路上的一段插曲，通道一直向下，且没有任何岔路，他们一路前进，却始终走不到尽头。

秦炎问道：“这条路会不会也是一处机关？或者我们一直在画圆，这里根本没有尽头！”

崔平本就一直在思考，现在秦炎开口询问，他便将心中的答案说了出来。

“这里应该不是机关，而是一处法阵。”

“法阵？”秦炎第一次听说这个词语。

崔平有些疑惑，看得出来秦炎师承不错，否则不会拥有这等强大的心法口诀与如此之多的武技。可怎么此人几乎没有任何常识，丝毫不知道人族最新的发展情况？

一两句话根本解释不清楚法阵，崔平只好简述一番：“所谓的法阵与机关没有太大的差别，只不过机关利用的是动力，而法阵利用的是能量。”

不过几十个字，可秦炎什么也没有听懂。他只好跟在崔平后面，等待崔平破解这处法阵。

崔平喃喃自语，语气重吐露着震惊与迷茫。几百年前，法阵应该刚刚出现，可在这只鼠妖手中，威力并不小于现如今的法阵，足以见这只鼠妖的聪慧。同时他又有些害怕，若是精怪真的全都开始学习人族技术，那么现在的人族能够抵挡的住吗？

崔平一边走着，一边指挥秦炎毁去一些东西，据他所说，毁去之物便是此处法阵的关键阵眼，若要破阵，必须破除阵眼。

整整九九八十一处阵眼被接连毁去，秦炎突然觉得身体一轻，原本像是压在身上的某些东西消失不见了。

通道颤抖了几下，在秦炎两人身前裂出一道缝隙，缝隙内微微透着光，一定是另一处空间。

“太窄了，只能一个一个过。”

崔平想起了刚才秦炎掉进坑洞里的事，刚要笑出来，却又强行忍住。

“这样吧，我先过。”

即便崔平没有笑出声音来，秦炎还是看见他的脸上肌肉的抽动。

“不，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