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兽车驶下山坡,他们不着急进村,便在山脚下过了一夜,等第二天中午时分,他们才翻过另一座小山,来到马头村。
秦炎透过车窗四处张望,只见入眼所见的农田尽皆荒芜,此时正值农忙时节,可这里的田地里不仅不见庄稼,甚至连一个人都没有。农田里的杂草足有一人多高,显然荒废已久。
“怎么会这样?”崔妍儿看出异状,问向秦炎。
秦炎哪里知道,他自己神秘消失了五年,从卫西县重回马头村又历经半年之久,这么长时间过去,谁知道昔日的家乡变成了什么样子。
云兽车继续拉着他们前进,终于来到了马头村的地界内,在秦炎的印象里,这里应该有一座木制牌坊,上面写着马头村几个字,那时的他常常在这里呆着,只不过村子里其他人大都嫌弃他家里穷,不肯和他玩耍,他只能一个人和自己玩闹而已。
可看现在,那座承载着秦炎太多童年悲惨回忆的牌坊已经成了废墟,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栋木制寨门,前面还有两座简易的箭楼,寨门上与箭楼上都站着人,他们神色警惕地看着秦炎这一伙不速之客。
秦炎站在远处依然能看清他们的样子,这些人都不是马头村的居民,看来马头村真的出事了。
“请问各位,这里可是马头村?”
寨门上的看守骂道:“你瞪大眼睛看清了!这里是天杀寨,不是马头村!”
秦炎明白了其中关键,看来这个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天杀寨占据了马头村作为他们的营寨,只是还不知道原本的村民去了哪里。
看守又骂道:“你在那儿干什么呢!还不赶快滚!要是赖着再不走,我们可不客气了!”说完,他举起一把长弓,弯弓搭箭,就要射向秦炎。
这等普通人的弓箭秦炎根本不惧,昨日射出弓箭的人肯定是一名武者,应该藏身于天杀寨内,那位才是秦炎担心的。
现在实力不甚分明,秦炎当然不会冒险闯进去,他随口说了几句话,打消那人的疑虑,便回到了云兽车上,和众人商量起来。
王锦提议道:“我们不能硬闯,一来你那些乡亲们生死不明,若是硬闯,难免这些土匪不把他们充当人质。二来,这些土匪真正的实力是怎样的,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占据马头村肯定不止一年时间,可仍然存在,说明他们还是有一定实力的。我们若是贸然进攻,恐怕会有危险。不如你们两个入夜之后再行动,至少打听出虚实再说!”
…………………
夜色昏暗,整个马头村只有原本老秀才的住处有些亮光和热闹,周围地界除了星星点点的火光之外,显得分外沉寂。
秦炎与白潮生潜入马头村里,见整个村子已经被天杀寨改造成了一处攻守兼备的寨子,许多原本属于村民的住房被征用存放器械,至于那些村民去了哪里便不得而知了。
“你们两个站住!”秦炎与白潮生装扮成天杀寨的成员,正在马头村里四处行走,查看他们的虚实,可还未走到最光亮处,便被巡逻的土匪拦下。
土匪只有一人,他本是有同伴的,可都想去赌钱喝酒玩乐,所以巡逻的便只有他一人了。
“你们是哪里的?”
秦炎记住王锦临行前告诉他们的话,回答道:“我和他是伙房的!”无论什么寨子,一定会有伙房,这是不可或缺的地方,回答这个问题绝不会错。
“你们想去哪?”土匪依旧不肯放松检查。
秦炎回答道:“我们是来上茅房的。”
“可是我看着你们面生啊,伙房那几个货我都认识,没见过你们!”
秦炎胡编道:“我们今天白天守门的时候犯了错,晚上才调过来。”
土匪放心道:“行了,都是兄弟,本不该盘问你们,但这都是规矩,不能不遵守。”
秦炎又与他胡说了几句,便要离开。
“你们干什么去?还没有对暗号呢!”
两人冷汗直流,暗号千奇百怪,哪能随意蒙对,只能在被察觉之后立刻出手,擒住此人,才能不被其他人发现。
“说啊!暗号是什么?”
秦炎咽了一口口水,故作平静道:“天王盖地虎,宝……”他不过顺嘴胡说而已。
“宝塔镇河妖!好了兄弟,赶紧上茅房去吧,这么长时间没尿裤子里吧?哈哈哈!”说完,土匪扬长而去。
没有想到自己胡说一句便真的对上了,其实可以想见,这群土匪里不可能有文化水平高的人,他们想的暗号翻来覆去也就是比较著名的那几个,蒙对的几率很大。
秦炎转身对白潮生道:“你怎么不说话?”
白潮生道:“我从来不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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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顺着光亮往前走,喧闹声越来越清晰,只听大概,便能猜出赌钱的,喝酒的,甚至还有玩姑娘的。
他们俩躲在一处茅屋里面,顺着破损的窗户查看外面,只见原本属于老秀才的房子一片火光,甚是光亮,里面杯筹交错,各种玩乐的东西都有,甚至不知从哪里找的风尘女子,正站在一处桌子上跳着艳舞。
秦炎四处打量,终于在角落里见到一个熟人。
“阿花!”
白潮生问道:“你认识?”
“村子里的同辈,小时候对我不错,没想到现在已经这么大了。”
“她在这里,说明其他的村民也在这里,只是不知在何处。”
“不好!”秦炎低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