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想来，但突然出现的奇怪脚印事关重大，牛方不得不来。

第二天一大早，牛方便带着随从浩浩荡荡赶到马场。他自主持前线大营事务之后，十分注重排场威仪，今天的排场竟然比赵信将军还要胜过几分。

这些都是他的至交好友，也是他的谋士刘贲建议他的，说是只有注意排场，别人才能畏惧威势，听从命令。

对于刘贲的话，牛方向来是言听计从，加上他也确实喜欢众星捧月的感觉，便逐步提高自己的排场规模，丝毫没有收敛的迹象。

今日来马场视察脚印之事，本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根本用不了太多的人手，可牛方跟在后面的士兵便有千人之数，甚至超过了马场本来的人数。

提议这样做的刘贲当然身在其中，他与牛方并驾齐驱，所有人都能看出他的地位。

今日贺彪与王安卿在马场门口迎接，马场的负责人身体年迈无法现身，负责迎接的便是宋虹。

牛方还维持着对于贺彪以及狄化军营的尊重，他翻身下马，和颜悦色道：“贺将军这几日身在马场，辛苦了！”

贺彪无意与牛方翻脸，虽然心里讨厌这个人，但是面子上还要说得过去。

“为前线大营尽职尽责，本就是我分内之事，不敢言苦。倒是将军繁忙之身，还要亲临此地查探，这才叫辛苦。”

牛方脸上堆满了笑容，可谁也不知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你我都是为朝廷尽责，为陛下分忧，谈不上辛苦。”

王安卿道：“牛将军，天寒风大，我们就不要在这里站着了，不如先去帐中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待中午时分，阳光灿烂之时，我们再去视察脚印。”

牛方心里虽然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却不敢说出来，刚才的大话已经说了，如果现在真的偷懒不去，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诶！王参军此言差矣，本将军为国分忧一刻不敢停歇，休说只是天寒地冻，便是刀山火海，本将军也要去！”说完，牛方立刻翻身上马，快步进了马场。

贺彪与王安卿对视一眼，眼中的鄙夷之色分外明显，他们跟在牛方后面进了马场。

倒是那个刘贲，立在马场门口四处张望，好像在寻找什么，可终究没有所得，只能藏身于千人队伍之中，悄悄进了马场。

脚印所在的位置距离马场中心有些距离，牛方在前头骑马缓步前行，看着马厩里的一匹匹战马，心中十分满足，他像是领导视察工作一般，前进缓慢，时不时还要停下来仔细询问一番，指导一下马场的工作。

宋虹倒是一直跟在旁边，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他早就得到提醒牛方此人不善，所以分外小心，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敢说。

他们慢慢前行，足足一个时辰才走到脚印处，牛方趁着这个机会把马场逛遍，让宋虹紧张万分，压抑无比，心中不由自主地将贺彪等人与牛方对比。

“将军，前方就是最近的脚印位置了！”

牛方打马上前，只见地上的脚印巨大无比，根本不是一般野兽能够踩出来的。

“这是什么怪物踩的！”牛方惊讶之下，脱口而出。

正是因为众人不知道，这才将他请来，所以也无人回答他的问题。

还在宋虹觉得场面有些尴尬，只好说道：“小的不知……”

“没问你！”牛方一句话将宋虹打断，十分不耐烦。

贺彪眉毛一挑，说道：“启禀将军，我也不知情。”

“这个脚印出现多长时间了？”

贺彪刚要回答，却见牛方一脚踹中了宋虹，将他踹进了脚印大坑里。

宋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想来是自己惹怒了牛方，也顾不得爬上来，更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只能跪在脚印大坑中磕头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