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和的死亡并没有引人注意,大量箭矢从天而降,还有带来剧烈爆炸的震雷让蛮族士兵无暇顾及主帅,他们中绝大多数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主帅已经死了。
只是头顶的血蛮旗确实已经破碎,这瞒不了任何人,蛮族士兵艰难应付着来自狄化军营的进攻,心中根本想不了别的事情。
此时,正有一队人族骑兵冲向贺彪,想要救援深陷敌阵的主帅,只是混乱的战场让他们举步维艰,根本难以冲突进入敌阵身处,甚至头顶的箭矢落下,震雷爆炸的时候,他们也要防御,否则这些东西可分不清敌我。
全场都很忙,都有事情可以做,唯独有这么一群人,他们静静看着察和的无头尸体,完全呆愣了。
这部分士兵属于察和的护卫,最是忠心,也最靠近察和与贺彪的战场。
他们见主帅身死,只愣了一瞬间,便要为察和复仇,而此时的贺彪已经完全没有了应对的能力。
贺彪靠在长枪之上,他的口腔冒出大量鲜血,如同将死之人,他双眼无神,脸色青白,一副脱力之相。
“我要杀了你!”
贺彪当然听不懂这句话,但他也能猜到类似的意思。
只见一士兵举起手中砍刀,砍向贺彪。
他们两个挨得极近,砍刀眨眼便至贺彪的额头。
正在这时,一柄长剑自远处飞来,长剑散发金光,自带无量光芒,宛如飞龙冲天,飞向这名士兵。
长剑击中砍刀,直接将砍刀洞穿,那士兵也抵挡不住长剑的巨大力量,被带飞砸在萨河河水之中。
长剑在贺彪头顶盘旋,又有几人想要攻击贺彪,都被长剑一一杀死,一时之间,竟然无人胆敢靠近突然到来的神秘长剑。
“大哥!我来救你了!”
远处,传来了秦炎的喊声。
贺彪想要扭头看看,可沉重的伤势让他没有办法移动分毫,只能听着秦炎的喊声在蛮族军阵里不停的响起。
若是他能够回头,一定可以看见秦炎正骑着战马冲向此处,他手中只有一柄普通长剑,却也被他使用的出神入化,一路之上竟然没有人能够稍微阻挡他分毫。
片刻时间,秦炎来到贺彪旁边,他身后跟着一人,正是王锦。
“大哥,你怎么了!”秦炎从未见过贺彪有这么重的伤势。
贺彪动了动嘴唇,还是说不出话来,他十分疲惫,身体已经被刚才的禁术掏空,眼睛止不住地要闭合上。
王锦在旁边将贺彪的症状看的一清二楚,说道:“这好像是……”
秦炎问道:“像是什么?”
“我也不敢轻易下结论,还是带回军营里再说吧。”
秦炎一把召回龙息剑,让王锦上了战马,又把贺彪扔了上去,让王锦抱着贺彪的身体,省的他从马上再掉下来受伤。
秦炎拉着战马向前奔跑,这里的士兵根本无人胆敢阻拦,秦炎怎么样闯进来的,就怎么样闯了出去。
“快拦住他们!”察和虽然死了,但蛮族军队并非没有了指挥官,此人下令必须拦住秦炎三人。
此时三人都已经出了蛮族军阵,秦炎用力一拍战马,让它快步跑进营寨之中,那里自然有接应之人。
秦炎则自己一个人立在蛮族军阵之前,他眼神坚定,目光如炬,这些可恨的蛮族人差点要他大哥死了,他不杀光他们,难以发泄愤怒。
军令已下,有五六个蛮族士兵冒着箭矢冲向秦炎,他们手中的砍刀锋利,泛着瘆人寒光。
秦炎果然不哭,这六人都是普通人,休说只有六个,便是有六十个,他也不放在心上。
对付他们,尚且用不到龙息剑,用不到武技,只见秦炎伸出左手,手掌掌心正中龙鳞印记浮现,一道火墙突然出现,冲向那些蛮族士兵。
这六人都是普通人,哪里会是火焰的对手,他们身燃大火,在烈焰之中惨叫哀嚎,到处奔逃,可也无人照顾他们。
狄化军营倾尽全力进攻,每个人都自顾不暇,谁还能管得着其他人。
秦炎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不停的击杀冲过来的蛮族士兵,他也记不得杀了多少人,或许是一百,也可能是两百,直到他身边堆满了尸体,再也没有人冲过来了。
等了这么长时间,蛮族军阵也没有变化,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箭楼之上的卓威大展身手,只要他发现了指挥官,便会一箭射出,在指挥官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杀了他。
如此两三人之后,再也没有人指挥蛮族军阵,只要露头就会被卓威一箭杀死,谁也不肯挑大梁。
蛮族士兵各自为战,竟然出现了退却之意,他们缓步后退,逐渐远离箭矢与震雷覆盖的范围,狗蛋喝的大部队甚至直接渡过萨河,回到了河流北岸。
这下,再也没有一个蛮族士兵肯呆在南岸。他们也顾不得自己的水性,更不管河流上随时漂下来的,速度极快的浮冰,纷纷开始强渡萨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