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有一年轻人,昂首阔步地走了进来。
“来者何人!”捕头喊道。
“牛常海。”
一听见这个名字,趴在地上的牛丕顿时激动起来,这可是他的儿子!
“你就是牛丕的儿子?本府正要把他绑来,你既然投案自首,本府便少了一事。”
牛常海走进大堂,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牛丕,眼露伤心与愤怒,但是他掩饰的非常好,没有立刻发作。
“草民深夜来此,是为了接家父回家,还请知府大人准许。”
黄台哪能轻易放他离开:“牛丕公然造假,当众造谣侮辱前任泉城知府,这等大罪,就是杀头也不为过,今日他只受了皮肉之苦,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牛常海道:“关于二十年前的事情,草民有一封信,请知府大人过目。”说完,他拿出了信件,递给捕头。
捕头又把信件递给黄台,黄台心中疑惑,但还是打开了信封,仔细阅读起来。
“嘶!”他还没有读完,便噌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显得很是激动。
读完信件之后,黄台吩咐衙役:“快把牛老爷扶起来!找大夫去,一群没有眼力见的东西!”
牛常海道:“不必麻烦知府大人了,草民家中已经请了大夫,正在等着家父回去呢。”说完,牛常海抱起牛丕,转身就要离开。
他在临走之前,转而看向王锦三人,说道:“你们三个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都清楚,家父能有今日苦果全是拜你们所赐,来日若能再见,我们再算今天的账!”
说完,他一个人抱着牛丕走出了府衙。
黄台喘了一口气,瘫坐在座位上,不过一封信而已,便把他吓成了这个样子。
王锦三人自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怎么转眼之间,黄台的态度变化如此之大。
“知府大人,信上说了什么?”
黄台把信撕成碎片,一副愤怒样子,说道:“还能说什么!替牛丕说话的!”
“谁?”
“靖州总督,本府的上司!”
“靖州总督为什么要为一个财主说话?”
黄台道:“他那个儿子,也就是刚才的牛常海争气,今年被武殿入取了,靖州总督为了培养自己的势力,这些年对于武殿文殿的学子多有拉拢亲近之举。他写这封信只是卖一个面子罢了。”
王锦道:“总督又如何?总不能不按实情,不讲律法吧!”
黄台是个明白人,说道:“这些年总督的权柄一日重过一日,他们为了积蓄自己的实力,对抗朝廷,眼里早就没有了王法。”
王安卿说道:“他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了,反正昀泉被保留下来,没有什么损失。”
谁料黄台道:“昀泉……被总督指给了牛丕。”
“什么?”
大堂内还有不少衙役,他们也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信上说,二十年前的交易手续有错误之处,这场交易作废,昀泉依旧是牛丕的家产。”
“那十万两银子呢?他们不退了?”捕头问道。
“退,十万两银子,如数奉还。”
“这还差不多。”捕头想的浅,总以为十万两银子退回来就不会吃亏。
王锦却吼道:“差不多什么?差的太多了!二十年前,十万两银子价值几何?二十年后,十万两银子又价值几何?二十年间银子贬值五六倍不止,今天他归还六十万两银子才算合理!”
黄台补充道:“几十万两银子还是小事,算不得什么。关键是那块地!它可不止昀泉一处地方,连带着旁边的南一街,南三街,南五街都在其中!这下三条泉城最繁华热闹的街道都是他牛丕的了!地产是他的,地上的房子呢?他白白送人,不会追要?这封信不简单,不仅送给牛丕一座昀泉,还白送给他三条街道,几十座房产!”
捕头道:“老爷!这些都归了牛丕,官府从哪里收租?要知道,昀泉以及附近的商铺酒楼可占着咱们泉城相当一部分税收收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