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凶手了？”

秦炎沉默，他确实看见凶手，虽说那凶手身着黑夜，又蒙着头巾，可他还是认出了凶手。

“凶手是谁？”风亭逼问道。

秦炎还是不说话。

见其中或有隐情，风亭突然起了心思，他说道：“你既然知道凶手的真实身份，为何不坦白交代！还是说，你和那凶手本就是一伙人，只不过他先逃走的，你被人看到，所以不敢逃跑！”

他的猜想毫无根据可言，纯粹是信口胡说。

王春在一旁提议道：“副司正不如先查验尸体，没准能查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这才是正经的办案流程，风亭当然清楚，他蹲下身体，开始仔细检查尸体。

死者是一男性，伤口在喉咙位置，一击贯通，他死的时间不长，伤口还在向外流血，暂时无法通过伤口查验武器的形状。

只是利器直接刺穿喉咙，又不会立刻致人死亡，想来死者在死亡之前还是挣扎了一会儿的。但不知为何，秦炎明明看见凶手，却既不追击凶手，又不出手救治此人，只眼睁睁地看着死者慢慢气绝而亡。

“死者的身份查出来了吗？”

旁边的人回答道：“回副司正，死者名为周二，是花湖巷街口卖馄饨的，为人和善，不曾惹祸。”

“花湖巷？他来这里干什么？”

花湖巷距离南坪巷很远距离，此时中午刚刚过去，正是馄饨摊子最忙碌的时候，周二不去卖馄饨，来这里干什么？

“小的打听了一下，前天开始，周二便不曾出摊，人也消失不见。”

风亭本能地觉得其中有诡异之处，看来这场凶杀案不是激情杀人或是意外杀人，那凶手一定预谋已久。

他又让人盘问南坪巷里的居民，总共只有二十多人，很快盘问结束，没有发现特殊之处。

风亭没有办法，只能问向秦炎：“你既然看见了凶手的样子，为何吞吞吐吐，不肯明说？难不成你认得那凶手，所以选择为他隐匿身份。”

秦炎还是一句话不说。

见秦炎不说话，风亭便威胁道：“不要以为不说话，我就拿你没有办法！要是再不配合巡检司的工作，我把你带回巡检司，十八种刑具下来，不信你嘴巴还这么硬！”

其他人急了，连忙劝说秦炎，要他说出真凶。

可秦炎这一次铁了心，怎么都不肯说。

“来人啊！把他带回巡检司，仔细审问！”

风亭本以为秦炎会立刻讨饶，或是他的那群朋友求饶，谁料第一个冲上来为秦炎说话的竟然是风颂。

“小……副司正，你把他带回巡检司用刑，他明天可就参加不了比试了！到时我……到时武殿怪罪下来，你可承担不了！”

风颂并非真心救助秦炎，实在是因为他和秦炎是一组的，若明天秦炎不能按时出场参加比试，或是受刑负伤，导致战斗力下降，他的比试输定了！

“这……”风亭一下子明白了风颂的话，看来只能让秦炎再自在几天，到时再抓他不迟！

风亭拿出一张文书，唰唰几下签下自己的名字，递给秦炎，说道：“这是限制离开洛阳的文书，在限令解除之前，你不能离开洛阳，否则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追回来！”

秦炎面无表情，接过文书，一个人走进宅院，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南坪巷其他居民也跟着回去，巡检司专人把尸体拉回巡检司，再做仔细检查，还要派人通知死者的家属，前来认领尸体。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武殿天武院的比试照旧举行。

洛阳是一座大城，百万人口居住，像这样的大城死人并不是稀罕事，昨天一件凶杀案并没有在武殿内掀起半分波澜。

尤其是天武院，这里人少事少，根本没有人有闲情逸致八卦闲话，他们全都专心致志地在自己的武道修炼上。

秦炎与风颂还是一组，这一轮比试的擂台少了一半，两人的擂台在最后一座。

他们今天的对手是两个男人，看样子长相相近，年龄相当，应该是兄弟。

“在下于悬，见过两位！”

“在下于勒，见过两位。”

秦炎与风颂也跟着通报姓名。

“原来你就是那个特等资质的人？！”于悬见到秦炎像是见到偶像一样，竟然莫名激动。

秦炎有些诧异，他在天武院多次出没，几乎所有人都认识他，可这于悬竟然像是第一次见到他一样。

旁边的于勒或许看出来了秦炎内心的疑惑，连忙解释道：“我哥哥自小眼睛不好，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近处的事物，他看不出秦兄，还请秦兄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