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炎不理星北,自己一个人往外走,谁料他还没有走出天武院,便被星北追了上来。
秦炎觉着,星北这个人前后表现差异太大,看现在星北跟屁虫的样子,哪能和他在北方边境嗜血残忍的样子联系起来?
要不是秦炎对于星北头顶银针的镇封有信心,他可要怀疑星北早已换了一个人。
待他出了镇国门,正巧碰到王安卿与王锦从文殿里面出来。
这些日子,文殿也不知道要这群学生干什么,两人每天早早离开南坪巷,到了半夜才能回来,每天都要王春好等,生怕他家大少爷又突然不辞而别。
“你们今天这么早?”
秦炎主动和他们两个打招呼,王安卿说道:“是啊,今天确实很早。”
王锦却在一旁哭丧着脸,说道:“我倒想像之前那么晚!”
“怎么了?”
王安卿解释道:“老师交代下来任务,要我们背诵三篇文章,明天要当堂考试。”
秦炎不明所以,这世上还有王锦不知道的文章?
“你懂什么!他要我们背的是那种最枯燥无趣的经典文章,那种东西,多看一眼都耐受不住,谁还会专门背下来?反正我从来没完整看过,明天肯定背不下来!”
“那二哥,你呢?”
王安卿道:“那三篇文章确实艰涩,便是通读一遍也有困难,要完整地背诵下来,确实不容易。”
“你也觉得是吧!”王锦难得一次,竟然和王安卿的观点一致。
“这样,我们现在就去找那个老头,让他改变这个任务,换成背其他的文章也好啊!”
王安卿不为所动,说道:“但是三年前,我在边境上闲来无事,已经背下来了,今天回去只要重新温习一遍就好。”
“你!”王锦气不过,竟然一个人跑着离开了。
王安卿关心秦炎,问道:“你呢?今天胜了还是败了?”
秦炎道:“胜了。”
“虽说胜了,但也要注意你的伤势,不可再有反复。”
秦炎把今天的事简单说了一遍,王安卿便不再多嘴,说道:“你有心就好。”
两人正要回南坪巷,却见安民门内冲出来一个文修,竟然是那司马邵文。
“王兄!”司马邵文喊住王安卿。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与了解,司马邵文已经了解王安卿与王锦为人,其他的先不说,单论对于经史子集的理解,十个王锦也比不上王安卿。这几天,司马邵文与王安卿这个王家旁支的交流,倒比王锦嫡系多的多。
“司马公子,有事?”
司马邵文笑容亲和,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他说道:“今天老师上课时讲的那一点我没有听懂,你听懂了么?”
一同上课,王安卿当然知道是哪一点:“那里确实有些复杂晦涩,但我提前预习过,又读了许多后人注解的文章,只能说是略懂吧。你要是没有听明白,不如去问老师,他应该还没有离开。”
“可我哪敢?老师严苛,一定会责骂我。”文殿教学严厉,哪管你是什么家族出身,该骂就骂,该罚就罚。
王安卿四周看了看,说道:“这处学问比较复杂,可此处不是讲学之所。”
司马邵文立刻喜道:“上次碧落草园招待不周,这一次还请王兄赏光。”
他又看向秦炎,说道:“不如秦兄和我们同去。”
秦炎不知道该不该答应,但是看见王安卿轻微摇头,便说道:“你们的学问我一概不懂,去了也是听天书。”
司马邵文还在坚持:“碧落草园不大,但也有几处美景,上次人多,不能细赏景致,秦兄再来一次,可以慢慢欣赏美景。”
“不了,你们文修的老师布置了任务,这可不意味着我们武者的讲师没有布置,今天就不能叨扰司马公子了。”
见秦炎不肯去,司马邵文面色不变,依旧那副笑容满面的样子,说道:“改日再请秦兄,你可一定要赏光了。”
“好说。”
辞别这两人,秦炎又是一个人了,今天时间尚早,他没有回南坪巷,而是直接去了论道广场。
争锋榜与见贤榜已经很久没有更新,看来最近这段时间非常平静,以至于没有发生太大的,可以改变榜单排行的事情。
虽说这两份榜单挂出来好长时间,但来这里看榜的人还是不少,论道广场依旧拥挤。
正在这时,秦炎在人群中看见一个人,他只瞥了一眼,模糊中看不具体,但见他的身影,仿佛贺彪一般。
“大哥!”
只见“贺彪”身着黑衣,在人群中挤来挤去,他似乎在刻意隐藏身形,却又没有完全隐藏起来,像是在给秦炎带路。
秦炎又喊了一声大哥,“贺彪”若不理他,只时快时慢,既不让秦炎跟丢,却也不让他追的近了。
此人的步伐很是诡异,秦炎一时激动,竟然忘了贺彪有没有这样的身法,他只一心想着追上大哥,哪里顾得上这么多。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论道广场,秦炎不熟悉洛阳道路,根本不清楚这是哪一条街巷,唯一觉得的异状是,周围越来越偏僻,人流更加稀少。
只不过他全部心思多放在前面那个长得像贺彪的人身上,根本转不过心思想这些。
终于,那人带领秦炎来到一条断口路,四方的宅院全部荒废着,就连一声鸟叫都没有,可见此处已经荒凉至极。
洛阳寸土寸金,真不知何等原因,在城里竟然有这么大一片地方荒废着。
“你是谁!”秦炎喊道,此时他才明白过来,前面那人根本不是他的大哥贺彪,而是有人故意装扮成相似的样子,引他来这里。
那人转过身子,身上一层黑衣,样子经过装扮,果真有贺彪三四成模样。只是他浑身瘦骨嶙峋,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根本撑不起身子,倒有些驼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