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文殿明道大会召开,一大早,王安卿与王锦早早去了文殿。而天色刚亮,秦炎与星北,会同王春也去往武殿。
武殿天武院比试时,文殿派人观礼,如今文殿明道大会举行,武殿自然不能缺席。
按照惯例,应由大长老带天武院新生观礼,可大长老突然有所感悟,闭关不出,只吩咐二长老张权与执委杜青逸带队入文殿。
他们这边整顿完毕,穿过镇国门,直接进了安民门。
安民门后,就是文殿。
文殿的历史不如武殿长久,可坐落在洛阳城也近千年时间,占地面积仅仅比武殿小上一分。
不同于武殿内的粗犷简素,文殿内各处建筑雕梁画栋,自不必多说,随处可见美景,假山、池水、小桥等处处可见,仿佛这里不是文殿,而是哪一处山野别墅,花草园子。
文殿内机构复杂繁多,但权力最大的,还要属克己阁与复礼阁,这两处部阁轮流执掌象征着孔圣遗威的仁恕戒尺,便轮流主事。
今年,执掌仁恕戒尺的正是克己阁,而就是这克己阁的徐阁老,距离圣人之位只有临门一脚,突破在即。
武殿诸人进了文殿后,那日复礼阁的卞阁老正在大门后迎接。
“恭喜阁老,我代表武殿,预祝今日的明道大会圆满成功!”
卞阁老回礼,一丝不苟,显然这样的场合也不能让他乱了礼数,失了分寸。
“大长老呢?为何不见他?”
张权回答道:“那日与卞阁老一番对谈,大长老心有所悟,正在闭关苦思,无暇分身,失礼之处,还请文殿诸位谅解。”
卞阁老当然不会怪罪:“无妨!若是大长老能够走出那一步,那才是我们人族天大的喜事呢!”
两人客客气气,又说了许多闲话。
“我倒是想起来一人,那日比试获胜的……秦小友可来了?”
张权立马把秦炎招呼过来,假意冲着他埋怨道:“你侥幸胜了比试,还得了卞阁老天大的赏赐,怎么不想着主动拜见?”
秦炎哪敢耽搁,幸好他如今成了第一名,自不会被其他人挤在后面,三两步便来到卞阁老身前,认真行礼,丝毫没有敷衍之态。
张权带着这么多人出来,又特意挑出来秦炎,自是要向众人介绍。
“诸位,这名学生可是今年武殿天武院比试的第一名啊!秦炎,还不快见过诸位前辈!”
秦炎再次行礼。
文殿其他人根本不认识秦炎,能说什么?不外乎是一些恭维之语,应付了事罢了。
张权当然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他不急不躁,接着说道:“诸位,他可是长安送过来的人啊!你们以为为何送他来?我告诉你们,别看他年纪轻轻,可是经历过年初的长风军堡大战,并且在此战当中立下大功!朝廷特旨,准他入武殿学习!”
秦炎不知道张权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些事,过去的事便过去了,他可从不打算把这事讲一辈子。
他虽然不愿意提及,可一如张权意料的一样,在文殿诸人之中掀起一场波澜。
他们并非不认识长风军堡之战的人,文殿内王安卿与王锦也全程参与了,正是因为认识他们俩人,知晓此战中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详情,心中更加敬佩长风军堡的军人,尤其是像秦炎这般立下大功的人。
跟在秦炎一旁的星北见人族诸人这般模样,心中愤怒,但也从不会表现出来,毕竟他本人就是秦炎立下的最大的功劳。
卞阁老代表文殿众人夸奖了秦炎几句,让秦炎万分不好意思,只得连连摆手,退到了张权身后。
“此地不是说话之处,诸位,随我前行。”
卞阁老一步当先,带领武殿众人左拐右拐,一路上边介绍各处有名的景致,边在前引路。
可还没到目的地,一行人便被文殿内的人拦住。
“怎么了?”卞阁老认出此人乃是徐阁老贴身使唤跑腿的人。
“克己阁有令,今年的明道大会更改地点,改在复礼阁下的空地举行。”
文殿众人议论纷纷,按照惯例,哪一阁主事,就在哪一阁楼下的空地举行明道大会。今年理应在克己阁下的空地举行,为何突然改成复礼阁下?
卞阁老不明其中深意,还要再问,谁料那人打断他,说道:“此为克己阁令,还请卞阁老执行!明道大会所用之物正在搬往复礼阁下。”
规矩便是如此,克己阁执掌仁恕戒尺,文殿内大小事务都由克己阁说了算。更何况在复礼阁下举办明道大会,可是长脸出风头的事,卞阁老哪会拒绝。
他带领一行人立刻改变方向,往另一侧的复礼阁去了。
秦炎等武殿新生本以为两阁挨着,马上就到,谁知又是七拐八拐,众人穿过一座石桥,绕过三座假山,这才见到了复礼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