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擒龙不耐烦地说:“老兄,见没见过世面哪,才这么点儿钱,就急成这样啊!张立之没下重注,现在赢了他就跑了!”
余笑凡说:“他有3000两黄金呢!这才拿出500两,早着呢!”
孙逸贤紧皱着眉头看着沈擒龙和余笑凡,不知道他们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季广元始终没有消息,这让孙逸贤心里很烦躁。没有季广元帮他出主意,他总觉得心里没底。孙逸贤最大的特点就是多疑,然后就是心毒手狠。
他想,是不是这两个家伙在跟张立之合伙,要把我的钱赢过去?我派出去摸余笑凡的底的季广元怎么始终没有回来?他是不是让人干掉了?
可是,他又觉得,沈擒龙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余笑凡是一个黄毛丫头,而季广元奸猾似鬼,这么两个人不可能把老油子季广元怎么样啊!
沈擒龙说:“老兄,不下本儿,还要发财,那可能吗?钓鱼还得下鱼饵呢!要把张立之的钱都弄过来,怎么也得多下点儿本钱哪!”
孙逸贤觉得沈擒龙说得倒也对。
他想了一下说:“行,我就再信你们一次,今天晚上是最后一次了。不过为了把握,我得请你家的人到我这儿做一天客。”
沈擒龙一愣:“谁呀?”
孙逸贤一指余笑凡:“她的阿姨。”
余笑凡立刻急了:“大队长,我保证不骗你,你别抓我阿姨行吗?”
沈擒龙傻了:“她有阿姨吗?”
孙逸贤得意地一笑说:“老弟,你太相信女人啦!她在天津有一个小院子,住着她的阿姨,连你也不知道吧?”
沈擒龙愕然地看着余笑凡,余笑凡羞愧地低下了头。
孙逸贤让特务把一个老太太抓进了执法大队。老太太一嘴南方话说得沈擒龙和孙逸贤像鸭子听雷一样。余笑凡急忙安慰说:“阿姨,我和他们做生意,明天就拿到钱了。你委屈一晚上,明天早晨我来接你!”
出了执法大队,沈擒龙低声问:“你那来的阿姨啊?”
余笑凡得意地一笑:“是个要饭的。”
赌局重开,沈擒龙把又一沓伪造的银行汇票放在桌上,他的票据都是假的。孙逸贤则把一个小皮包摔到台子上,里边是一堆金条。这是他最后的本钱了。
张立之看得几乎流出口水,孙逸贤恶狠狠地问:“张老兄,你的本钱呢?”
张立之把两个小箱子放在桌上,一个小箱子里边是金条,另外一个小箱子里边是珠宝。另外还有从沈擒龙和孙逸贤这儿赢过去的借据。
沈擒龙对孙逸贤说:“孙兄,过去看看。”
孙逸贤检查完,对沈擒龙点头。他的司机在远处坐下,凶神恶煞似的盯着所有人,显然是做好动武的打算了。
沈擒龙对三姨太说:“给那位兄弟弄点儿酒菜,别让他傻呆着。”
三姨太跑去拿来了酒,孙逸贤的司机自斟自饮,很快一瓶白酒见了底。三姨太赶快又拿来几瓶酒。
这次开赌,双方打出了真火,成百两的黄金不停押下去。
最后一局,余笑凡和孙逸贤都不跟,只剩下了沈擒龙和张立之。沈擒龙的牌面是,黑桃10,j,q,k,一张底牌,这是个同花顺的牌面。
而张立之的牌是4张7,一张底牌。
沈擒龙冷笑着把身边所有的票据都推了出去:“梭了!”
张立之呆呆地看着沈擒龙的牌,开始苦思沈擒龙的底牌到底是什么。
鉴于沈擒龙有多次偷鸡的历史,沈擒龙每次吹得凶,其实都是虚张声势。如果沈擒龙的底牌是黑桃什么,那么沈擒龙就是同花顺,就比张立之的四条大。可是如果沈擒龙的底牌是一张杂牌,那么他这副牌就什么都不是。
这可是决定命运的一战,这是真正的赌博了。
沈擒龙并不催促张立之,他来到司机身边,拿起他的酒杯,倒了两杯酒,转身来到孙逸贤面前。沈擒龙把酒杯递给孙逸贤,得意地一笑。孙逸贤稀里糊涂地跟沈擒龙干了杯。
他并不知道,就在这时,李骥已经潜入了无人的书房,正在对城防图的总图拍照。
最后,张立之在余笑凡和三姨太的鼓励下,也把自己所有的钱都押了上去。沈擒龙掀开底牌,原来沈擒龙的底牌竟然是一张黑桃a,他不但是同花顺,而且是同花大顺!
张立之一下子输光了所有的钱!
张立之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
沈擒龙低头用古怪的语调对孙逸贤说道:“大队长,咱们应该走了,起来,出城去!”
孙逸贤梦游似的站起来,跟着沈擒龙向门外走去。他的司机却倒在椅子上,呼呼大睡。
余笑凡跟着沈擒龙走出来,他们拿着装金条的箱子。外面的汽车已经发动起来,李骥在汽车里。孙逸贤乖乖地跟着沈擒龙他们上了汽车,老老实实坐在后座。
余笑凡问:“他怎么了?”
“我在他和司机的酒里下了药,他被我催眠了,成了木偶。他会带我们出城,一路上畅通无阻。”
沈擒龙对余笑凡说:“回家吧,再过4时,天津就解放了。”
余笑凡听话地点头说:“哥哥,我等着你回来。”
沈擒龙笑了一下,让李骥开车。
余笑凡看着沈擒龙的背影,喃喃地说:“小龙哥哥,我多想好好的爱你呀,可是,我始终不能成为你那样的人。”
她带着两份黄金和票据慢慢走向黑暗的街道,那边有她的另一个藏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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