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生气地“哼”了一声,把一支王八盒子扔给沈擒龙,把另外一支手枪扔给袁汉俊。
两个人一看,这还是上次他们用的那两支枪。
抗团的武器不是在每个人自己手里保管,而是要统一上交,在一个有可靠地方的人那儿保管。这次有新的行动,这些武器才由这个上边来的人带来。
“高手”下了车,又冷冷地对沈擒龙说:“你耳朵聋了吗?我不是让你跟我进去吗?”
沈擒龙心里的火一下子窜上来,心想:“老子又没得罪你,你不会说人话呀?”
他没理这个家伙,小声对袁汉俊说:“放机灵点,如果鬼子来了,你就用我那个办法,等到鬼子朝里边冲的时候在身后开枪,能打死很多鬼子,自己的危险还没那么大。”
袁汉俊点点头,把手枪握在手里,朝四周看看。
冬天天黑得早,这边又是日本人住的地方,平时都没有中国人敢到这边来,街道上连一个人都没有。
高手带着沈擒龙到了小院前面,沈擒龙正在想着人家关着大门,怎么进去,就看见那个老特务身子向上一窜,双手搭在墙头上,身子向里边一栽,跳进去了。
沈擒龙恍然大悟,一直骂自己,真是一个猪哇!
以前遇到过多少情况,都这么束手无策的,自己是好人当惯了,就让这么个一人高的矮墙就把自己挡住了。墙是什么呀?大门是什么呀?都是挡君子不挡小人的东西。
人家到了这儿,毫不犹豫的,说跳墙就跳进去了,说进别人家就这么进去了,这样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能挡住人家?这就是人家这种老特务和自己这种好人之间的区别了。
沈擒龙一直加强身体锻炼,摔跤,玩石锁,跑步,身手已经十分敏捷了,打破了这样一个好人和坏人的心理界限之后,象在眼前打开了一个新天地,这种小墙也不能对他构成太大困难。
沈擒龙向上一窜,也把手搭在墙头上,跳进墙去了。
到了小楼跟前,一股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这是一个寒冷的夜晚,二楼已经放下了窗帘。
老特务已经毫不犹豫地拉开房门进入小楼了,沈擒龙急忙赶上几步,在后面跟上。
这是一所日本式的小洋楼,房间的面积不大,可能是房间比较多。
沈擒龙进了走廊,清楚地听见从里边的房间传来断断续续的日语声,一个是男声,一个是女声,中间还夹杂着粗重的呼吸声和女人的尖叫声,刚才看到的那个日本女人用一种古怪的声音尖叫,不时发出古怪的大笑。
特务从怀里掏出20响大匣子,枪口朝上,大大方方地拉开房门,走了进去。
沈擒龙可吓了一跳,一边把王八盒子交到左手,一边掏出心爱的蒙古匕首。这把刀是老板奖励他的宝刀,他没有上交给一般的保管武器的人,而是让袁汉俊给藏在家里的保密地方,行动的时候才拿出来。
沈擒龙急忙在后面跟了上去,生怕房间里边的人发现了那个特务,大叫起来或者是开始抵抗。
刚一进门,沈擒龙就是一愣,他竟然没有看明白房间里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里面的房间是日本式的,地上铺着草席,房间一边放着一张日本式的矮桌子,桌子上面放的是几盘酒菜,一个杯子已经倒了,另外一个摔到了草席上。
可是这草席上面的东西沈擒龙就看不懂了,草席上面有一个什么奇怪的白色的东西在不停地乱动,形状非常奇怪。
沈擒龙又看了半天,才明白,原来是一个脱得精光的男人和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倒在地上,正在乱动。那种让人作呕的古怪笑声就是下面这个日本女人发出来的。
沈擒龙眉头一皱,把脸扭到一边。
特务却已经从容不迫地从两个人身上跨过去,来到了旁边的小桌子旁边,弯腰把那个日本职员的衣服捡起来,扔给沈擒龙,然后自己老实不客气地在桌子旁边坐下来,从小酒壶里边倒出酒来,拿起筷子,夹起一点菜,放进嘴里。
沈擒龙一看那个特务手里的20响一直大张着机头,枪口一直对着地上的两个人,知道这个老特务虽然样子懒散,但是始终没有放松警惕,他在行动上是不会出错的。
于是他把自己的王八盒子插进腰间,一只手拿着刀,另外一只手迅速在日本职员的衣服里搜索。
很快,沈擒龙从日本职员的衣服里边找到了一只勃朗宁,放进自己的口袋,然后把找到的一个钱包和一本证件扔给特务。
草席上的两个人正在兴奋之中,上面的日本职员忽然觉得后背上发凉。
日本房子不烧火炕,用的是暖气供暖,地面上并不热,沈擒龙进门的时候没有关门,从门外吹进来一股凉风,一下子吹到了日本职员的后背上。
日本职员不经意地抬头一看,先看到了沈擒龙的两条腿,他吃了一惊,再向上一看,又看到了沈擒龙手里明晃晃的匕首,这一下彻底清醒了。
那边那个喝酒的特务皱着眉头骂了一句:“鬼子的酒真他妈骚。”,把酒杯扔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