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时还是要有沈擒龙和手枪队在其中起作用。
这时全北平只有80个共产党员,能干什么?
沈擒龙琢磨半天,最后叹了一口气说:“两边全都是没准的事,怎么要啊!要是能事先说好,到时再给东西还行。”
队长慢慢点头:“对呀,得让他们定个协议,到时按咱们协议办事。”
“行吗?”
“怎么不行!”
沈擒龙乐了:“这不是跟做生意一样了,还能签条约的呀!”
队长又慢慢点头:“好主意,就让他们签一个条约。对,咱们得好好盘算盘算,让他们签一个什么卖国条约。”
一听真的能行,沈擒龙也来了精神,两个人开始商量,怎么把条约定得尽量严密,多要点东西。
等到沈擒龙和队长笑容满面地走进手枪队的队部的时候,曾科长让指导员折腾得要发疯了。
这倒是意外,原来队长是要让指导员牵制住他,没想到还有这种意外收获。
现在曾科长已经失去了起码的思考能力,正好逼他签订丧权辱国的条约。
等到曾科长看到这份条约,他几乎哭出来:“我的妈,你干嘛不去抢啊?这还是合作条约吗?”
队长笑嘻嘻地说:“不是双方合作嘛,合作成功了,对你们也有好处啊!你也不想想,如果没有我们,你们能想出搞战略情报这个办法吗?”
曾科长一想也是,看了一下,又蹦了起来:“你们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要,还点名要,这不是要吃人嘛,你那天要天上的月亮,我上那儿给你们弄去!”
队长笑眯眯地说:“你这个同志,怎么能这么说话,我们怎么会提出这种要求。我们都是要你能办到的。比方说,什么时候让你的那些在大学的大学生帮忙,你就答应一下,这你能办到吧?”
“什么?你那不是把战略情报的工作又要回去了吗?好你个老许呀,你是真狡猾呀,嘴上说要把工作交给我们,这不是又暗地要回去了吗?”
“怎么会!我们只是要象这次一样,临时让他们帮个忙,事情过了他们不还是归你指挥吗?”
曾科长点点头:“这样还行。”
条约没太多内容,只是这一条,不定时、不定期地要不一定的东西,要保证随时提供帮助。
可是这已经是无限大的权力了。
曾科长怎么想怎么觉得事情不对,但是他现在头昏脑胀,加上队长那么一解释,他觉得事情对自己还是有利的。
队长说的也对,大家都是八路军,都是为了工作,也不可能要他们满足不了的东西,最后工作上有了成果,大家都能立功。
这也确实应当不算为难自己。
仔细想想,要不是有人家手枪队,自己忙活这么长时间,还没有一件事能这么让司令员满意,也就是忙活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忙也是白忙。
最后,曾科长问:“那事情就这样了,工作咱们办一个移交。你们现在有什么要求没有?没有我可就走了。”
一直站在后边看热闹的沈擒龙说话了:“现在就有一件事请你们帮忙。这次我出去听到一个消息,说袭击咱们司令部的情报是一个日出公馆的特务搞的,你们帮助调查一下日出公馆的各方面情报怎么样?”
曾科长猛吃一惊,连声说:“好,好,既然是这样,那当然要好好搞一搞这个日出公馆。”
这是对根据地最具有危胁性的东西,也是根据地成立以来的奇耻大辱,这个工作肯定是要首先考虑的。
曾科长想,又是人家手枪队首先想到了。不然,我们情报部门在司令部面前怎么说话?
从队部出来,沈擒龙急急忙忙又跑去找李骥。
沈擒龙在李骥面前象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
李骥的伤比他自己身上的还要难受,他急得不知怎么办才好。
李骥反倒满不在乎地笑着说:“其实,也不是象他们说的似的一点没救。”
沈擒龙急忙问:“那能怎么办,你赶紧说。”
李骥说:“大夫说了,要是骨头再断了,重新接一下就行了。”
沈擒龙立刻泄气了:“骨头还从原来的地方断,那有那么巧的事情,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去。”
李骥说:“简单啊,你朝我这块打一拳,把这棵骨头打断呗,然后再接上不就行了?”
沈擒龙大吃一惊:“什么,打断?”
“是啊,多简单哪!”
沈擒龙一想,确实是这样,可是,打断啊,自己打李骥一拳?
沈擒龙连连摇头,他无论如何下不了手。
李骥不耐烦地说:“看你那个娘们样子!就知道你准是这样,要是我自己能动手,我早就自己打了,这要是腿上的伤,我自己一拳砸下去,现在早就接完长上了。用你费劲?”
沈擒龙知道,以李骥的脾气,他真的能说得出,做得到这一点,可是,现在是让他打,他可下不了手。
其实要是沈擒龙打自己,沈擒龙也不会这么犹豫,差不多也就能一拳打下去了,可是,现在是让他打李骥,那可就……
李骥慢条斯理地说:“你可想好了,这伤啊,是越长越快,越长越结实,要是现在打断呢,就早点好,要是以后打,长结实了,还不一定能打得断。反正我这条命是交给你了。你早打一天,我就早舒服一天,你晚打一天,我就多受罪一天。你自己照量办着。”
沈擒龙看着李骥的肋下,脑袋上的汗“唰唰”地流下来。
李骥看到沈擒龙已经开始心理斗争了,就解开衣服说:“磨唧什么!就这么一下,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你那手劲我还不知道?一拳下去,鬼子的脖子就折了,要不我用找你吗?我就是看你又有手劲,又仔细,才让你打,换了别人,还不定把我打成什么样呢!你不想让别人来折腾我吧?”
沈擒龙明白,确实如此,换了别人,真不一定能打好。
可是,他就是下不了手。
李骥激他说:“来吧,一下完事,你又不是没打过人!”
沈擒龙一咬牙:“行!那我就试试!”
李骥说:“唉!这才对嘛,象条汉子似的,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两个人拉开姿势,沈擒龙对准李骥肋间明显凹陷下去的地方,比试了几次,狠狠一拳打过去,李骥一扬头……
结果什么感觉没有。
李骥扭头一看,沈擒龙的拳头在他肋骨旁边停着呢!
李骥生气地说:“你玩我呢!打呀!”
沈擒龙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又重新拉开架势。
“咚”的一声,李骥一声惨叫,沈擒龙急忙低头来看。
李骥骂道:“你在这儿挠刺痒呢?你这么点劲,能打断吗?白弄得我挺疼的,你让我死个痛快行不?”
沈擒龙急忙又擦了一把汗,说道:“那我这次真打了!”
“少磨唧!使劲!”
沈擒龙猛冲过去,狠狠一拳打过去,只听清脆的“咔嚓”一声,两个人都知道,这次李骥的肋骨真的断了。
沈擒龙急忙上前,小心地帮李骥把肋骨重新接上。
现在沈擒龙对人的骨头也算有研究了,不知道打断过多少鬼子的骨头了。
现在就剩下一个问题了,得赶紧帮李骥弄到云南白药,让他的肋骨快点长上。
沈擒龙找到队长,跟队长商量:“我是不是能到北平去,找我爸帮忙再买点药。李骥和指导员的伤又这么长时间了,得有药都行啊,时间长了,伤口发炎,胳膊就保不住了。”
队长马上同意。
沈擒龙没有想到,他这么好心,让他恰好赶上了家里发生的一件大事。
当然,这也是他给家里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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