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骥撇着嘴说:“我敢吗,你打听打听,天底下有什么事我不敢的?说吧,什么事,你说的事一定有道理。”
“这么的,咱们两个,自己在外边准备一些东西。比如说,枪支弹药,望远镜,钢笔,自行车,钱,救命的药品,自己找地方私下藏起来。如果上级给手枪队批了装备,咱们就拿出来,以后自己不藏私,如果以后手枪队还是老样子,咱们自己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就自己用。怎么样?”
李骥猛地一拍大腿:“对呀,以前咱们都太实诚,什么东西都交公,怎么就没想到有这么一条呢?还是念书人,真是聪明。这么干对执行任务也有好处啊!”
沈擒龙说:“咱们也不是要抢什么俘虏的东西掖自己腰包里边,良心上也下得去,咱们也是为公家好,你说呢?”
“对!就是这么个意思,咱们哥们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坑崩拐骗丧良心的事不干,不过就是为执行任务着想,对得起天地良心!这纪律犯得过,走到那儿都说得清楚!”
沈擒龙说:“那好,咱们以后立几个规矩,你不反对吧?”
“行,你说。”
沈擒龙把自己想好的事情一条一条写了下来。
中国特种部队的基本原则就这样制订下来了。
一、行动之前检查武器。
二、自己配备专用的器材,如侦察器材、交通工具、通讯工具,侦察化装使用的服装,工具,等等。
三、独立的行动原则,为行动设置必须的准备基地,并实行严格的保密制度。
李骥边看边点头,这些东西他从来没有想过,现在想想,都是非常必要的。
李骥不是那种非常粗鲁,为了耍性子不顾一切的人。
他能够在枪林弹雨里边活到现在,依靠的就是各种实用的作战技巧,只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过把它们总结出来,想得这样详细。
最后,沈擒龙说:“你看,咱们的东西得隐藏在那儿,这是不能让部队上其他人知道的,别的不说,让指导员知道了,唠叨也得唠叨死咱们两个,信不信!”
一提起指导员,李骥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话就多了起来。
沈擒龙赶紧拦住他说:“说正事。”
李骥“嘿嘿”笑起来:“要说立窝子,那你真得树一个‘服’字,咱是行家。”
“卧子?”
“就是当家的和炮头们自己藏身的窝呀!咱是到了八路军,怕人家以为咱们有二心,信不过咱们,所以不弄那个了,吃住都在手枪队。
以前在东北的时候,咱那也是狡兔三窟啊!走到那儿都有家伙,走到那儿都有吃喝,一躲就是十天半个月,想找到我,门儿都没有。
就算你找到我了,进门就是一个死,你包抄上来了,一开门我就是一梭子出去,想碰老子,那是让死催的!”
沈擒龙说:“你看把这儿算一个地点行不行?我看这家老乡人真是好,为了照顾你,家都让鬼子烧了,连一个‘不’字都没说过。咱们出钱给人家修修房子,一直连累人家,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以前部队上有规定,咱们没有能力,现在咱们想开了,自己弄点钱,帮帮人家。”
李骥说:“说的是呢!救命之恩,粉身碎骨无以为报,可惜咱要啥没啥,怎么报答。现在你这么说,我觉得行,我和那个大姑娘挺说得来,她应该肯给咱们保密。”
沈擒龙又说:“我觉得人家大姑娘人真是好,人家一个大姑娘,帮你端屎倒尿的,你的什么玩意儿人家都摆弄过了,你干脆以身相许得了,要不人家怎么见人?”
李骥的脸“腾”地红了,这个他还真不敢想。
沈擒龙说:“你来跟大姑娘说说,看看肯不肯帮忙,要是行的话,咱就再进一步,来他一个亲上加亲。要是人家不敢犯纪律,那咱可别连累人家。”
李骥不害羞了,这是一个大事,不能害人,如果不能满足前提条件,后边的美事就都得打住了。
沈擒龙说:“行,那我走了,你自己看着进行。书不能白看,把里边有用的东西找出来,以前我在抗日杀奸团的时候,他们的口号就是做一个保国安民的现代奇侠。”
1939年3月底,鬼子的“十一路大扫荡”已经算是失败,各路扫荡的鬼子都开始往回撤。
八路军这边情况稳定,开始进行内部整顿。
这时沈擒龙他们手枪队已经合并完了,原来的3个纵队的手枪队合并成了一个,扩大到了40多人。
其他纵队的手枪队队长有的调走了,当了正规部队的团长、营长,有的到了沈擒龙他们手枪队当了副手。
差一点的队员都分到普通部队去了,只有相对有些本事的才保留下来。
大队长还是沈擒龙原来的队长,指导员也是原来的指导员。只是其他手枪队的队长当了新增加的职务副队长,又增加了一个副指导员。仍然分3个小队,小队长都是从其他手枪队来的人。
大队长还是沈擒龙原来的队长,但是小队长是其他部队来的人,是直接管着沈擒龙他们的,沈擒龙他们也没觉得身份太比别人高起来。
这时沈擒龙还不懂,后来有个专门的名词,叫做搞平衡。上面要收拾手下人,办法多得很呢!
每个小队当然就是15个人了,比原来多。可是,从不同部队来的人都是跟自己原来的队长亲,无形当中就形成了几个小帮派。
不管是那个小队的队员,都只吹自己过五关、斩六将的经历,看不起别人。
大家都是手枪队出身,都是原来部队首长的宠儿,从来不受纪律约束,脾气都大得很。
要说战功,当然是沈擒龙他们原来的队员功劳最大,都上报到党中央去了。可是他们人少,才不到10个人,所以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淹没到人家的人海里边了,不起什么作用。
这样45个人的手枪队就形成了5、6个小山头,互相不服气,都看别人不顺眼,有几次差点就动了兵器。
正好整个军区的整风开始了,手枪队是上级“重点照顾”对象,要好好收拾收拾他们。
这个是指导员强项,每天开会,学习文件、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指导员讲话都是官词,政治术语一套一套的,可战士们没有一个能听明白。
都是农民出身,连字都不认识,整词儿更不明白,觉得听这个比种地还累,一看到指导员兴奋地拿着一个本子上了讲台,下面所有人都头晕。
这样讲了一些日子,轮到战士发言,不管叫起来那个战士,都是痴痴呆呆,不知道说什么好。
于是这些战士就一边四下张望,想找个能帮忙的,一边晃着身体。
他站在那儿晃,下面坐着的战士看着他直着眼睛看着自己在那儿晃,也觉得难受,结果整个会场的战士全都让他晃得更头晕。
领导们一讨论,认为教育效果没有达到,于是决定加强教育力度,副指导员又上场讲课。
副指导员也是政工干部出身,指导员讲的那套词他也全会,两个人轮流上台讲一套词,下面的战士差点没疯了!
但是这也确实达到了一种效果,自从整风开始以后,所有的战士都蔫头搭脑的。精神疲劳的强度远远大于肉体疲劳,所有人都没精神再打架了。
队长带着一支大部队多年,对政治思想工作也不陌生,他觉得指导员他们的路子不对。
队长心想,看来,还是得使出我的杀手锏哪!
就在这时,李骥忽然归队了。
熟悉李骥的沈擒龙他们小队的战士都非常高兴,李骥是一员猛将,打仗那是没说的,他又爱开玩笑,人缘相当好,大家都喜欢他。
但是,队长和指导员却知道,李骥是一个暴脾气,是受不了一点委屈的,有他在,必然会和其他小队的战士发生冲突,火并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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