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擒龙和李骥已经被一个小队的鬼子堵到路上,鬼子的中队长开始盘查沈擒龙和李骥。
看到周围净是鬼子,李骥的手慢慢伸到了怀里,他的20响不能背到身上,他把它藏在怀里。
沈擒龙也悄悄向后退了一步,计算着周围的鬼子和自己之间的距离。
日军中队长怀疑地问道:“这个是什么伤?”
沈擒龙急中生智,马上回答道:“这是被刺刀刺伤的。”
“刺刀?”
沈擒龙又说:“是的,他被敌军的刺刀刺伤了。”
“为什么刺刀伤会这么低?你们是在什么时候受伤的?”
沈擒龙马上说:“就在刚才。我是从司令部过来检查关卡设置情况的,没想到突然有一伙敌军,他们向我袭击。他们是在草丛中埋伏着,要从关卡旁边爬过去。
我发现他们之后,他们就用刺刀向我进攻。因为敌军都是用刺刀进攻,所以附近没有人发觉。
幸好这个士兵救了我,我要带他去医院包扎伤口。”
沈擒龙的话完全合理,那个日军中队长马上相信了。
他又接着问道:“敌军朝那儿去了?”
沈擒龙说:“敌军在我们遭遇之后,马上向西面逃走了,看来他们是分成很多小队,分散突围的。据我推测,他们的目标是向西面,向城门方向移动。”
“他们的目标是城门吗?”
“不一定,但是那边的地形比这边复杂得多,所以他们向那边移动,可以找到隐蔽的地方。”
日军中队认为这种推断完全合理,当初他们发现八路军并且和八路军发生激战就是在那边的湖边的地区。
所以他对他手下的鬼子大声下令,命令他们马上改变前进方向,向沈擒龙指出的目标前进,大队的鬼子立刻转身,向那边跑去了。
沈擒龙和李骥看着鬼子从身边跑过,最后身边没有一个鬼子了,互相看看,都长出了一口气。
没想到一场危机又是这样化解掉了。
李骥朝沈擒龙伸出大拇指,沈擒龙苦笑一声,带着李骥急忙向相反方向的大街上走过去。
既然有了前面的谎话提醒,沈擒龙和李骥索性不再装成没有受伤的人,而是公然互相搀扶,直接向来往的鬼子救助。
沈擒龙拉住一伙鬼子,问他们:“最近的医院在那儿?”
那个鬼子有点发愣,北平太大,他们虽然在北平住了很长时间,可是还是不太清楚这些情况。
忽然一个鬼子对沈擒龙说:“那边有一个路口,有一个少尉在那边负责,就问他好了,让他们送这位士兵到医院去吧!”
这一下沈擒龙和李骥有点腻歪,但是他们只好朝那边走去。
他们心想,到了那边,再相机行事,反正暂时不会被鬼子发觉,那么就先争取一些时间。
走了一会,他们果然看到了那个关卡的日军少尉。
这个日军少尉看到李骥的伤已经影响了他走路,又听说他是为了保护军官才受伤的,很热心,他告诉沈擒龙,有一家伪军的医院就在附近,可以到那儿先换好药再去日军的野战医院。
沈擒龙向鬼子道谢,然后扶着李骥向那边走去。
到了伪军的医院,他们两个“皇军”当然会受到特殊照顾。
不管伪军内心深处是不是真的喜欢日本鬼子,反正他们看到鬼子都是拚命侍候是真的。
鬼子真不惯着汉奸的毛病,一点不对心思就打人杀人哪!
李骥的伤不算特别重,但是要命的是他在受了这样的伤之后仍然带伤行动,对身体影响非常大,而且失血过多。
好在他们进了医院,可以得到全面治疗,这儿的条件比八路军的野战医院真是强天上地下去了。
沈擒龙也累坏了,虽然他没有受伤,但是也在医院占了一个床位,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天。
伪军们也不敢惹两个“皇军”,只好把其他病人赶走,赶紧侍候着。
反正在这种时候能到伪军的医院里边来看病的也不是什么好人,沈擒龙也没有心理负担,不受良心的谴责。
李骥在这边养伤,沈擒龙除了自己在医院到处乱转,进行警戒之外,还到街上去了解情况。
这几天鬼子在全城大搜查,弄得鸡飞狗跳墙,鬼子要找的是一个团的八路军,这么找法对于个把可疑人员还不放在眼里,所以要找到沈擒龙他们真是南辕北辙,鬼子自己也气得发疯。
沈擒龙和李骥商量,这次事情有点麻烦,他们出来只有一个任务,就是护送那些书报,他们只有来回两天的时间,结果到了现在他们还没回去,这向部队上可不好交代。
李骥倒是有经验,他在外面单独行动,耽误时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知道回去之后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理。
反正他们是执行任务,和以前的借机会干私活不一样,如果把经过向上面好好报告一番,也能解释清楚。
既然不能出城,沈擒龙于是开始忙活,把自己和李骥要买的东西都置办齐全,顺便也回家去报了个平安。
终于等到风声小了一点,沈擒龙和李骥赶紧出城。
李骥虽然行动不方便,但是他们找了洋车拉着,不用走路,还是挺舒服的。
到了城外,他们又雇了一辆大车,摇摇晃晃地到了来运书报的人隐藏的村子。
全村的人都吓坏了,因为鬼子突然没有任何预兆地进来搜索了。
等到他们看清是沈擒龙和李骥,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再后面的事情就更顺当了,他们坐着自己的大马车回到了根据地,然后交差完事。
但是这次的事情可惹得太大了,敌工部的曾科长赶紧跑来询问情况。
他手下的人捅了大娄子,幸好人家手枪队的人给把窟窿补上了。
沈擒龙就把事情的经过,以及自己对抗日杀奸团的了解详细介绍一番。
曾科长的脸色立刻变得非常难看。
虽然表面上都说国共合作,但是在内部上,很多人对于和国民党合作是极其反感的。他们自己说说可以,但是如果那个手下真的跟人家合作了,那可是犯了他们的大忌。
沈擒龙曾科长他们这些在第一线作战的人想的问题,和那些在根据地办公桌后面坐着的人想得完全不同。
更何况,这次事情确实非同小可,沈擒龙说得对,他们这些为延安准备战略情报的人和那些每天出去杀人,引起鬼子注意的人是不能搅和到一起的。
断了延安的情报来源,那怕是仅仅引起了鬼子的怀疑,都会引起灾难性的后果。
这件事情实在太大了,曾科长这样级别的干部也不能自己做主,他得向上级报告。
接下来的事情沈擒龙就不知道了,但是他偶而听曾科长透露过。
原来当时的真实事件是,有一个叫冯运修的青年,是原天津中日中学学生,一九三七年加入抗团。
这一天他从天津来北平,配合北平的抗团成员刺杀北平伪商会会长冷家骥。
当时按照计划,北平抗团成员伪装有公事叩门求见冷家骥,冷家骥开门之后则由冯运修开枪,将其射杀。
不料商会会长在屋子里边答应过之后,出来开门的却是他的太太。
冯运修听到有人开门,没有进行确认就马上开枪,虽然一枪命中,却是射杀了商会会长的太太。
商会会长见多识广,况且他是汉奸,早就听说现在有人在惩处汉奸,所以早就加了小心。
现在看到外面有人开枪,马上向日本宪兵司令部报告,于是日本宪兵马上出动,前来追捕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