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擒龙心想,他的问题我当然了解,怎么的,这次又要救他?
政委看看沈擒龙的表情,关于沈擒龙和特派员之间的恩怨,在场的各位尽人皆知。
政委说道:“现在已经确定,特派员被捕之后,没有经受住考验,已经当了可耻的叛徒。”
这是一个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沈擒龙先是有点惊讶,没想到这么高级的干部,竟然会叛变。
但是,想了一下,这种平时每天都唱高调家伙,精神异于常人,肯定不是那种能够真心为革命工作的人,他那个熊包样子,早晚得当叛徒,这一点都不奇怪。
但是,现在怎么办呢?
找沈擒龙来干什么呢?
政委看看沈擒龙的表情,发现这个沈擒龙果然不凡,他听到了这样的事情,居然没有欣喜若狂,也没有恨得咬牙切齿,甚至也没有感到非常解气,非常开心,这可不是这种等级的战士能够具备的性格。
几个首长都暗算称赞,一看沈擒龙这种性格,就是能够成大事的人。
大家对沈擒龙的印象就更好了。
其实沈擒龙是修炼禅宗这种中国传统的哲学,把骨子里边的悲观主义性格激发出来了,一般说叫做看得开了,实际就是练得越来越泄气了。
禅宗是一种让人非常泄气的哲学。
看到一个美女,它说是一个粉骷髅,再美的美女早晚也得变成一堆白骨嘛!
你那么起劲就没什么意思了。
禅宗对人生的观念是,反正你早晚是死,不管干什么都是属于瞎蹦达,早晚都要扔下了,空着手去死。
所以有一个对联:“富贵荣华全是梦,功名利禄都是空。”
有这种观念,什么事都不想干了。
等到信禅宗的人穷困潦倒一辈子,眼看要死了,看到别人一辈子花天酒地,还更长寿,那时才明白,富贵荣华全是梦,毕竟好梦,功名利禄都是空,到底不空。
这几十年全都白瞎了。
如果中国人不相信这种东西,可能还会有更大发展。
中国人天生都很达观,不象欧洲人种那么痴迷于功利,这是一种美德,不过,要是让人家这种痴迷于功利的人整天这么追着打,把钱都给人家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了。
政委讲了半天工作的重要性,最后,政委说道:“所以,现在党交给你一个任务,处决这个叛徒。”
沈擒龙点点头,好啊,最后这小子落到我手里了。
这算不算是首长们对我的奖励呢?
沈擒龙马上立正:“保证完成任务!”
既然已经把日出公馆的特务头子都抓住了,那么特派员被捕的经过也就清楚了,他被关押在那儿也就完全了解了。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特派员听说那个县政府的所有干部都被发展成了汉奸,决定亲自去把他们全部逮捕。
没想到那是宫本常五郎设下的圈套,特派员这就当了俘虏。
他被宫本常五郎抓进了日出公馆,进了后边的刑讯室。
特派员一打量日出公馆的刑讯室,就感到大日本的科技确实比中国发达。
人家日出公馆的刑讯室是水泥修建的房子,墙面溜光,特派员的刑讯室是土坯房,脏不拉唧的。
人家日出公馆的刑讯室墙上挂着的是日本大工业制造的钢铁做的刑讯工具,特派员的刑讯室用的是农村土造的烙铁和绳子。
所以特派员这一次感到了强烈地震憾,他深深地理解了人家大日本的刑具打到身上肯定比八路军的疼。
特派员远远举手挡住对方的脸,希望能够阻挡住对方过来接近他,连声喊道:“别打我,别打我!”
宫本常五郎和日本特务们哈哈大笑。
真没见过这样的熊包。
但是,宫本常五郎喜欢这样的熊包,都宁死不屈,上那儿要情报去?怎么征服中国?
宫本常五郎是专门针对特派员设下的圈套,苍蝇不叮没缝的蛋,别人一身正气,根本不吃鬼子那套,他也没地方抓人去。
只有这个特派员的所作所为让宫本常五郎最满意,当然要抓他了。
这样,特派员的身份想要掩饰也掩饰不住,他得乖乖交代。
特派员除了了解八路军的反特工作,还参加了八路军的所有重要军事会议。
八路军的所有计划全部落空,显然就是特派员起的作用。
可是,宫本常五郎非常狡猾,他非常了解八路军的习惯,所以,特派员投降的事情只有他和几个亲信的日本特务知道,他对其他人,包括那些日出公馆的中国特务和日本的小特务,都散布假消息。
他说,抓住了一个八路军的大干部,但是不知道他的身份。
而且,这个干部非常顽强,拒不投降。
宫本常五郎的计策果然奏效,沈擒龙他们投入了极大力量营救特派员,损失巨大,耽误了大量宝贵时间。
知道了这些,沈擒龙也有就好也。
要救一个人,把一个大活人完完整整地从敌人的监狱里边带出来,是一个很大的难题,可是,要杀一个人,就容易多了。
那怕这个人是在重重防卫之下。
半夜时分,日出公馆更阑人静,岗楼上的几盏探照灯,发出雪亮的光柱,在整个日出公馆上空来回照射。
日出公馆里边没有一点人声,没有一个人影,探照灯却能不断地来回扫视,更令人觉得毛骨悚然,充满鬼气。
没有了宫本常五郎在此坐镇,日出公馆没有了往日的忙乱,现在没有了特务的喧哗,也没有了拷打犯人的惨叫,整个日出公馆变得一片死寂。
特派员已经不是象以前那样为了掩人耳目而关押在牢房里边,现在已经没有了那个必要。
他一个人躲在日出公馆日本特务宿舍的小楼里面,对着桌子上的一堆狼籍的杯盘,呆呆地发愣。
忽然,他身后出现了一个人影,出现得十分突然,无声无息地突然站在特派员的身后,象是平空幻化出来的魅影。
特派员看着桌子正在想心事,然后感觉到面前的桌子上有一个黑影,他猛然一惊。
房门上着锁,是特派员亲手锁上的,这是他最近养成的习惯。
如果房门被人轻轻地推开,至少应当发出一点声息。
虽然特派员知道,那些日本特务对他很客气,但是骨子里还是非常看不起他的。
但是,那些日本特务却从来不会用这种恐怖的方式潜入他的房间。
特派员急忙转身。
他看到,一个全身是黑的人站在他的身后,一双冷森森完全不带有任何表情的眼睛,正冷静地扫视房中的一切。
特派员惊得狂跳起来:“沈擒龙?你要杀人灭口?”
沈擒龙一愣,灭口?
这是从何说起?
特派员狂叫:“我知道你要灭我的口,你不能杀我,我知道你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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