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道光二十五年,即1845年,11月29日,英领事与“苏松太道”划定上海英租界地,从此帝国主义开始在我国强划租界。
天津是在1860年9月11日《中英续增条约》中规定“天津郡城海口作为通商之埠”,准许英国人“在此居住贸易”。
第二天法国与清廷也签订了“续增条约”,在海河西岸紫竹林村紫竹林村以北一带,划了法租界。
不久,美国又划去了一个地方当美租界。
八国联军占领天津,俄、意大利、奥地利、比利时也先后强占了租界地,最后天津共有九国租界。
随着历史的风云变幻,在抗日战争爆发以前,天津只有四国租界存在。
所有的租界都沿着海河分布,海河也是整个天津生活的重要命脉,所以,这些当地的地下同志一想到运输物资,都要想到把东西运到海河的船上,然后出天津。
上次沈擒龙他们来买手枪和子弹,也是从海河出去的。
沈擒龙拿出地图,让老方他们指点着地图,说明租界里边的各种情况。
老方介绍说,英办租界,说是住宅区,戏院也不准开业,只许几家电影院存在,平时相当安静。
天津各国租界中.以日本租界最为肮脏,除了烟赌之外,妓院特多,其妓院分布在几乎日租界的各个角落。
这里是一个藏污纳垢最厉害的地方,一般想做坏事的中国人,多以日租界为护身符,在‘华界’所不敢做的,在日租界里可以公然去做。
比如南市的各个妓院不准吸大烟,而日租界里对此则毫无限制,于是妓院老板们争先把妓院开进日租界.晚期天津有名的妓女大部分都出身在这里。
普通老百姓经过这里多少有点恐怖的感觉,正经人没有特殊的事情不到这里来,即便有事也是快步走过,尽早离开。
当时在天津日租界成为烟馆、妓院云集的地方,曾引起国际舆论的关注。
日本人专门经营这一类的东西,这是日本人的本性。
日本占领了天津之后,日本租界当然也就不算是什么租界了,完全和外面的天津城区连成了一体。
随着政局的变化,天津商业中心就转移到了法租界。
沈擒龙他们的货在英国租界,而他们隐藏的地点就在法租界。
从英国租界到了法国租界,确实有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的感觉。
沈擒龙听完了介绍,心里一动,于是他笑着说:“好,介绍得很精彩。不如,我们再到现场去实地侦察一下,看看具体是什么环境,到时我们再想办法。”
这些从八路军根据地来的干部战士,一听到要到到处是妓院和烟馆的地方去侦察,脸上立刻露出恐惧的表情。
双方的道德观念相差太巨大了,那些地方让这些思想单纯的战士们实在无法接受。
沈擒龙笑了:“不实地侦察一下战场,怎么能打好仗!”
大家心想,这话也对,我们就是到敌人的据点里边来打仗来了,不去看战场怎么行!
曲掌柜于是带着沈擒龙他们10个人,借着夜色掩护,来到租界边缘的那些繁华的、地形复杂的地区进行实地勘察。
沈擒龙边走边让大家记住地形,以后这些地方就都是战场了。
相对来说,沈擒龙他们超过的地方还没有那么乌七八糟的东西,所以,他们这一支小部队受到的影响还比较小,对战场的侦察还算顺利。
相对来说,沈擒龙对于大城市是非常熟悉的了,他对城市行动的特点比较了解。
于是他一边走,一边低声提醒这些战士应当注意的东西。
这些战士擅长在农村和小城镇行动,对于天津这样的国际性大都市的生活方式,还非常不适应。
如果不马上提高他们对这样的大城市的适应能力,他们很快就会象灯泡一样暴露在日本特务的眼睛里,那对于他们马上要开展的行动是非常不利的。
沈擒龙带着这些战士在几个大街,胡同,反复转了几圈,这些本来就是非常出色的侦察员很快记住了环境。
沈擒龙觉得比较满意了,这才带着他们回到了隐蔽的地点。
第二天,沈擒龙出去打了一个电话,快到中午的时候,一个短衣服打扮、看着城不城、乡不乡的人来到了美国商人的仓库,在里边呆了很久,这才出来。
对面的日本特务机关的监视点马上就发觉了。
这次行动是由日本特务渡久亲自指挥的。
他站在仓库对面的房子房顶上的小阁楼的小窗户前面,用望远镜观察着对面的仓库大门,他叮嘱手下,要把刚刚进去的那个人的停留时间、相貌,行走方向等等全部记下来。
以渡久的经验,他们要钓的大鱼出现了。
那个奇怪的人在仓库里边呆了大概半个小时,然后又和来的时候一样,独自从里边出来,象来的时候那样,不引人注目地弓着腰向来的方向走了。
渡久马上派出了两个精干的日本特务,在后面跟了上去。
渡久是相当重视这个线索的,为了防止这个线索丢掉,他特意派了两个人,这样一旦出了事情,他们两个可以互相照应。
两个日本特务在天津生活多年,对天津的市区已经非常熟悉。
他们两个在那个来联系的人后面悄悄跟着,一直没有引起对方的怀疑。
他们出了租界,到了海河边上,然后上了船,顺着海河顺流而下,跑出很远。
渡久在这边等着对方报告情况,可是,他们始终没有等到对方的电话。
本来说好,如果他们发现了问题,找到了对方落脚的地点,不管是不是真的是八路军的据点,那怕只是对方临时停留的一个地方,都要马上报告,千万不能大意。
可是,没想到等到天都快要黑了,两个特务还是没有报告。
渡久勃然变色,坏了,两个这么能干的日本特务也失踪了!
渡久大怒!
他马上通过刚刚设置的专线电话,要通特务可能行走的路线上的各个关卡,确认自己的手下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失踪,在什么时间失踪的。
渡久对天津也是非常熟悉,从他的手下出去的方向,他已经可以判断出他们可能行走的路线。
几个电话下来,他已经知道,他的手下是上了船,顺着海河走了。
渡久马上接电话叫来了更多的特务,让他们加强这个监视点的力量,然后自己带着人亲自追赶那条下海河的船。
渡久非常清楚,海河是中日双方运输物资的必由之路,不管是这时的日本从中国掠夺物资,还是中国抵抗力量从天津进行走私,都要经过海河。
渡久想,对方果然不出所料,确实走了这样一条路线。
如果今天能够破获对方的走私路线,那怕是牺牲掉两个手下的性命,也是值得的。
这样我也算是立了一大功。
但是,渡久没有想到,他这次是百密一疏,在这样一条繁忙的水上航道上,他的小汽艇实在是太渺小了,他的那些特务,投在这条大河上,基本看不见什么反应。
当时,海轮事实上可以由塘沽外港进入海河至上溯海河,直接在市区靠岸。
市区、周围省市地区的航运已经是非常繁忙了,再加上更加庞大的海上运输,那种往来的船只的密度是相当巨大的。
渡久带着特务坐着小汽艇顺着他的手下经过的路线一直追赶下去,很快就淹没在了船只的海洋里。
很快,渡久发现自己的眼睛已经不够用了,他东张西望,到处寻找着自己手下的影子,而且每到一个地方,就要到能够依靠船只的码头上打听有人看见过那样一条船只没有。
几段路程跑下来,渡久已经感到心力交瘁。
不过,让他感到安慰的是,他不但知道了他的手下上的那条船的样子,而且还正确地一路跟踪下来,找到了正确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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