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什么地方都是一样。
如果李骥能够在司令员心里留下印象,下面的小头目就不敢向他伸手了。
当然,李骥除了看到鬼子俘虏时候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其他方面那是真正的人才。
李骥是一个优秀的战术家,在细节上是非常有眼光的,如果有一个能管住他的人,李骥还是能当一个好帮手的。
沈擒龙带着李骥到了他爸爸干活的地方,这是他第一次到爸爸做事的地方,以前他是不会这么做的,他的身份特殊,不能引起更多的人注意,但是,这次实在是太紧急了。
沈擒龙的爸爸看到了沈擒龙,也非常惊讶。
他立刻想到,沈擒龙肯定是有大事要找他。
反正这时所有的中国商号都没有事情做,根本不忙,这时连鬼子的普通商人都受到管制,根本没法做生意了,中国人就更不用提了。
现在沈擒龙的爸爸有足够的闲功夫和沈擒龙说话。
沈擒龙的爸爸把沈擒龙带到了接待贵宾的房间,这边比较清净,可以方便地说话。
沈擒龙把自己的来意说了一遍,沈擒龙的爸爸连连点头。
他想了一下,又走了出去,把外面的一堆帐本抱了进来。
现在,他打开帐本,一项一项地沈擒龙看,告诉他这上面的细则都代表了什么。
有了这些具体的帐目,沈擒龙的爸爸就能给沈擒龙一一讲解,在管理经济的人看来应该怎么看待应该加以管制的东西。
而要逃过管理的人,又怎么在这上面做手脚。
用沈擒龙的爸爸的话来说,沈擒龙现在学的不是正经做生意的本事,是专门学习那些旁门左道。
沈擒龙的爸爸虽然一辈子老老实实做生意,就反对投机取巧,但是,他们这些做正经生意的人,必须学会防骗的手段。
如果他们不认识这些手段,他们就容易被骗子在表面正常的生意中设下圈套,骗光本钱。
所以,如果换一个思路,沈擒龙的爸爸对于这些骗术也是非常了解的。
而旁边就坐着一个自己拉过队伍,也用过特别手段筹集军饷和军需物资的李骥,他对他曾经用过的从鬼子手里采购物资的手法有实际经验。
而且,李骥曾经行走江湖,和那些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来往,他对那些鬼把戏也早有耳闻目睹,对这些人的思维方式和技巧都有见识。
三个人合伙商量了半天,终于设计出了一些巧妙的手段。
有了对策,沈擒龙他们就可以去找那个日本宪兵的朋友了。
沈擒龙和李骥来到城门,我孙子和一帮中国警察早就等着沈擒龙等得望眼欲穿了。
既然大家已经都在准备干坏事了,几个中国警察也就不那么怕这些装相的鬼子。
大家说来说去,最后就把事情的真相套出来了,中国警察也就知道鬼子要和沈擒龙做粮食之类的生意。
中国警察对于搞黑市比两个只会敲诈勒索的鬼子经验多一点,但是,他们基于没有门路,也没有钱,所以,他们只能帮两个鬼子胡出主意,最后,一切的一切,还要等着大财主沈擒龙来才行。
所以,沈擒龙到了这儿的时候,一群人象盼大救星似的把他围了起来。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打听,两个鬼子也用半生不熟的中国话跟着起哄。
这时从城门经过的人全都幸福了,从日本鬼子进中国那天开始,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没有人检查他们,可以自由地出入城门,鬼子都跑到一边瞎忙活去了。
沈擒龙急忙维持会场秩序。
等到鬼子和警察全都不出声了,沈擒龙才说:“我在城里城外跑了几个地方,现在钱已经全都联系下来了,买家也找好了,现在就等着看你那个朋友开什么价钱了。如果他开的价钱高,生意就做得小一点,如果他开价在咱们的资金范围以内,那么几十万块钱的生意可以敞开做。”
鬼子和警察们一阵欢呼。
几十万块钱的生意敞开做!
这得有多大的经济实力!
中国警察们没有提出合伙的事情,因为他们知道他们那点完全不够拿出来丢人现眼的。
但是,他们知道,只要有沈擒龙在,他们绝对可以跟着捞足油水。
于是警察们比自己参与生意还要热心,急忙催促我孙子赶紧带着沈擒龙见那个“朋友”去。
警察们告诉我孙子,这边只留着一个鬼子顶班就可以了,其他人会帮他们撒谎说他们全天都在规规矩矩地执行检查工作的。
磨洋工的技术,这两个死板的鬼子就不在行了,中国人比鬼子脑子来得灵活。
我孙子也很兴奋,急忙带着沈擒龙和李骥找他的那个朋友去。
我孙子的那个朋友现在已经调到兴亚院担任职务。
兴亚院是日本为了统治中国占领地区,在1938年12月设立的行政机构。
它是中国占领地的经济运行上的实质的政策决定机关,所谓汉奸政府,日军的物资调配,其实都是在兴亚院的管理之下的。
而且,兴亚院还是日本政府中的近卫首相和以他为中心的文官希望抑制代表日本军阀利益的军部的独断专行的行为的一个工具。
又要满足日本侵略已经捉襟见肘的尴尬经济需要,又要在军人统治一切的日本政局中对抗军人,这种职能实在是无法圆满地实现。
所以,兴亚院的组成人员只能是从日本政府的各省厅调派人员仓促成立,日常事务处理非常混乱。
这些都给沈擒龙和八路军留下了相当多的可乘之机。
只是,这时沈擒龙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和日本所有的部门一样,兴亚院也有一支专门的调查机构。
但是,兴亚院的机构,和日军和其他日本特务机关不同,他们不是以对付八路军、国民党共产党等待抗日武装为目的的,他们更多的是一些经济特务。
这些以民间人物面目出现的经济特务,是从挤压中国资源角度出发的,只是沈擒龙他们这些军人对这个还没有清醒的认识。
当时的人对于这些经济战方面,还没有后来的人认识那么清楚。
沈擒龙一直以为,自己的主要敌人是那些拿枪的敌人,他们还没有认识到不拿枪的敌人的可怕。
兴亚院到底是民间机构,检查不那么严。
我孙子带着沈擒龙,很快找到了他的那个朋友。
果然,我孙子的那个朋友对待我孙子明显地很不热情。
这时两个人的境况已经相差太悬殊了,从两个人穿戴上就能看出来。
我孙子的那个朋友穿着讲究的日本西装,而我孙子却穿着风尘仆仆的军服,一看就是一个穷人。
我孙子为了在沈擒龙面前不那么掉价,装出老交情的样子,热情地对他的那个朋友介绍沈擒龙:“松村,这是我的好朋友,他在黄城事务所工作。”
沈擒龙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叫松村的鬼子明显地对他们的话不感兴趣。
连他的朋友他都不放在眼里,何况一个支那人!
沈擒龙心想,这家伙外行!
沈擒龙的爸爸特别对沈擒龙强调过跟这些官僚打交道的经验,这些家伙,表面上都道貌岸然的,但是用钱一砸下去,没有不立刻变成哈巴狗的。
如果是沈擒龙的爸爸他们那些正经的生意人,这些用来行贿的钱都要计算在本钱里边,当然不能随便砸了。
可是沈擒龙他们可是做的没本的生意,他们的钱要是现在不砸到鬼子这儿,就成废纸了。
所以,沈擒龙上前一步,把一个文件夹放到鬼子的桌上,然后他对鬼子说:“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沈擒龙说完,注意观察着鬼子的反应。
不料,鬼子瞪着眼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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