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柜子虽然都没装满,但是这些东西全都加在一起,总体份量也不轻。
沈擒龙看看李骥,叹了一口气:“我现在怎么总是为钱多发愁呢?还是古代人说得好,钱真不是一个好东西!”
李骥正想骂沈擒龙一句,说沈擒龙他们这些酸文人矫情,仔细一想,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沈擒龙说得一点没错,眼看着他们手里的钱越来越多,现在连搬钱,藏钱的事情都成大问题了,确实相当让人发愁。
可是,他们两个不是来弄钱的,他们是要把钱花出去,要买粮食!
眼看事情越弄越相反,越是不想要什么,偏偏越要来什么。
钞票没什么,他们是比较需要,可是那些金子,也不能一点不拿,再给鬼子留下呀!
现在沈擒龙和李骥手里的黄金多得没处放,这些又占地方又显眼的东西,沈擒龙的家里不能放,要带到根据地,他们又不敢回去,也不能带到根据地去。
李骥也不由得脱口而出:“哎呀,真是愁死我了!”
别的不说,现在就他们两个人,这么多的钱,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搬出去,不让外面的人注意,就是一个解决不了的大麻烦。
沈擒龙从怀里掏出手表看了看:“算了,赶紧动手,还能再耽误时间了,已经进来15分钟了。”
他们两个在没来这家商号取现款的时候已经想到会遇到问题,这些名单上的兑换现钞和金银的家伙,都有黑吃黑的传统名声,所以沈擒龙和李骥在来之前已经做好了防范的准备。
刚才他们进入了后面的院子的时候,已经发觉情况不对。
于是他们两个当机立断,及时把被埋伏的局面扭转过来。
但是,他们两个是搞小部队伏击的专家,他们两个首先想到,如果他们现在在房间里边停留时间太长,外面的人一直没有收到同伙发来的消息,会派来更多的接应队伍,或者有其他计划,那么他们两个就危险了。
所以他们要尽快离开这个院子,迟早脱离危险。
李骥一看沈擒龙看手表,一下子想起他们刚才的收获。
他来到外面,把刚才从掌柜身上搜查出来的金壳怀表递给沈擒龙。
沈擒龙不太喜欢怀表,因为怀表都太大了。
李骥一看沈擒龙不懂,就鄙视地一摁那块金表上面的一个摁钮。
只听见从那块怀表里边传出柔和的音乐声,然后是“叮当”的报时声。
原来,这叫做“推把带问”的怀表。
所谓“推把带问”怀表,就是在怀表上面有一个按钮,一摁那个按钮,怀表里边就会发出声音,如果这时是两点,那么怀表就会响两下,如果这时是三点,那么怀表里边就会响三下。
当然,如果更高级的,还会有一个按钮,再摁一下,就会表示现在是多少分钟。
现在想起来,这种“推把带问”怀表大概就是在没有照明的情况下使用的特殊怀表。
这种怀表在清朝的时候就开始有了。
那时没有夜光表,当然更不会有能自己照明的手机之类的东西,那时的怀表就可以在不能看见钟表的表面的时针分针的情况下让主人知道当时的准确时间。
这应当算是“夜声表”吧!
古代人真是聪明啊!
这时那个掌柜还在旁边绑着,他看着沈擒龙和李骥在摆弄他那块心爱的古董表,心疼得不得了。
不过这个家伙真是会做人,深知这时命比表重要的道理,而且,他还在那儿做梦要跟沈擒龙和李骥拉好关系,以后能弄到沈擒龙和李骥他们的纯金如来佛呢!
所以他在旁边忍着心口疼笑着说:“要是二位爷觉得这表不错,我就双手奉送,改日再买一块来给你们配成一对。”
沈擒龙和李骥正在心烦,听到他的声音,更加心烦,沈擒龙于是冷冷地说:“你还双手奉送?你手在那儿呢?”
那个掌柜一动手,才发现,李骥已经把他的双手反绑到背后了。
他是不能奉送什么了。
沈擒龙拎起怀表上面的金链子,看着这比粉条子还长的一米多长的东西,摇摇头:“太乍眼了,戴着目标太大。”
李骥骂道:“你小子,就是受不得穷,耐不得富。”
说着,他自己把怀表别到胸前,腆着肚皮在屋子里边回来走了几步。
李骥自己的手表早就混没有了,现在他戴着的是部队上后来配发的从鬼子那儿缴获的全钢手表,那能有这种纯金全钻石轴承的怀表价值高。
李骥对值钱的东西还是比较有兴趣。
沈擒龙说:“算了,戴着有什么用,回去时候还不得全部上交,完了等着判刑。”
李骥刚刚稍微高兴了一点,让沈擒龙这么一说,立刻泄了气,一点兴致都没有了。
他摘下怀表,扔到一边去了。
这时两个人已经是又耽误了一会功夫,他们急忙跑到外面,对那些被绑起来的家伙进行搜查。
这些家伙身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
但是,沈擒龙和李骥他们两个只对他们的特务证件比较有兴趣。
另外,沈擒龙发现一个家伙居然吸鼻烟。
那个鼻烟壶不错。
鼻烟壶是八旗子弟变成废物之后开始兴起的一种文化,陶瓷的东西居然能够做得几乎透明,然后能够在里边画上人物花鸟,真是匪夷所思,巧夺天工。
这个东西沈擒龙准备拿回去让指导员那个乡巴佬开开眼,张家平虽然理论上算是外国人,但是保证他也没见过这么高级的玩意儿,让他也见识见识。
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沈擒龙和李骥赶着这些家伙来到院子里,把他们推到墙上,一刀一个,全都结果了。
这家商号的知客看到沈擒龙他们两个开始大开杀戒,吓得魂不附体,急忙叫道:“两个大爷,这里边可没有我们什么事啊!全都是老板要和他们算计你们,我们可丝毫不知道啊!”
沈擒龙点点头说:“好!那里边有刀,你过来也捅他们几刀,证明你跟我们是真心的。”
李骥过去把两个人松开,又进去把他们的掌柜的拎了出来,扔到院子里。
两个知客从地上捡起刀,一咬牙,一人给了掌柜一刀。
这两个家伙平时也跟着害人,但是手法实在不怎么样。
这两刀捅得,真正是把猪杀跑了那种。
虽然他们的老板疼得要死,张开嘴就要大叫,但是显然这家伙距离死还远着呢!
沈擒龙急忙堵住掌柜的嘴,然后手腕一用力,拧断了他的脖子。
然后沈擒龙和李骥带着两个知客进了屋子,找到了那个手提箱子,把成捆的钞票扔到箱子里。
虽然钞票勉勉强强装满了箱子,但是那些金子和大洋怎么办?
那都是用柜子装的,就算他们还有手提箱,他们也不可能装得下这些金子和大洋。
而且,这里边还有一个怎么携带才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的问题。
本来沈擒龙和李骥是知道八路军在北平的一些地下关系的,但是,这时怎么能够去找他们。
如果把这些金银送到他们那儿保存,也就相当于把沈擒龙和李骥的行踪报告到上级那儿去了。
带着大批的粮食回去是一回事,私自在外面搞了一堆金银让人家抓住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沈擒龙和李骥是要在能够挽救整个部队的情况下做一点小牺牲,只是关几年,他们可不想让人家以逃兵和抢劫犯的名义就这么给枪毙了。
李骥问:“怎么办,回家吗?”
“不,赌一把,找个旅馆住下。万一没有让特务报告到鬼子那儿去,就分批向城外转移。”
在特务密布的北平城里这么做,确实是一种赌命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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