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擒龙一边跑一边朝天上看去,这时,天空中飞机的轰鸣早就不见了,罗刹的飞机发现了下面的混乱,早就急忙逃跑了。
沈擒龙心想,不管你是回家了还是怎么了,反正你没到这儿来给我添乱,我就已经烧高香了。
沈擒龙跑了很远,回到自己的小汽车隐蔽的地方。
那些德国兵根本没想到接应的人会把交通工具隐藏到这么远的地方,他们没有对这边进行搜索。
沈擒龙宁可多走几步,也不会把自己的最后退路暴露在德国兵面前。
德国兵还不了解中国八路军一天跑120里地的习惯,他们就这样放过了线索。
沈擒龙发动汽车,赶紧向另外一个方向逃走。
他事先已经研究过自己的进入和撤退的路线,全都是最安全的布置。
在增援的德国兵的车灯扫到树林里边的时候,沈擒龙早已经从树林的另外一边上了另一条公路,向柏林郊区的一个城镇飞奔了。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沈擒龙才从外地回来,柏林四周检查的关卡果然放松了检查。
检查的德国兵看到沈擒龙的党卫军证件,马上敬礼。
但是,他还是注意到沈擒龙汽车上的污泥的痕迹,他小心地问道:“二级突击队大队长,汽车怎么弄了这么多的泥?”
沈擒龙说:“搜查一个给盟军发报的间谍,到农田里边去了。”
德国兵关心地问:“抓住了吗?”
沈擒龙苦笑着摇摇头。
德国兵十分遗憾地笑了一下,后退一步,让沈擒龙通过。
沈擒龙没有回自己的家,而是到他租的房子那儿去了。
这次他真是满载而归,弄到了大量的枪支弹药。
这些东西需要分散到几个地方隐蔽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看看东西已经伪装好了,沈擒龙又从衣袋掏出一个口袋,从里边掏出已经沾满了血的手套,在后院的空地上烧掉了。
沈擒龙本来十分担心行动时候会留下指纹的问题,石川俊义告诉过他,鬼子找到他,很多时候就是通过指纹才确定是他。
但是,经过对德军的观察,沈擒龙发现,德国军队是一个十分正规的军队,德军军官们都有戴手套的习惯。
即使是夏天,军官也全都戴着手套。
只是,跟在中国的日军和国民党军不一样,日军和国民党军官戴的是白手套,而德国军官戴的是灰手套。
既然德国戴手套的人这么多,沈擒龙平时戴着手套也就不是什么特别引人注意的事情了。
所以现在沈擒龙总是戴着手套,他在行动时果然没有留下指纹。
沈擒龙来到卫生间,把雨衣扔到水龙头下面,打开水龙头,用强大的水流冲洗已经沾上很多血迹的雨衣。
很快,雨衣被冲洗干净,最后的痕迹也被消除干净了。
沈擒龙象是没事人一样出了院子,象没车的穷人一样坐电车回到自己的家。
第二天早晨,沈擒龙来到报亭,他需要看看柏林的报纸。
沈擒龙特别留心看着广告,因为这是报务员空降之后看不到他的时候跟他联系的渠道。
看到社会栏的时候,沈擒龙的目光一下子停住了。
上面一则寻亲的广告正是报务员发出的。
看来,那个空投的飞机发现了下面的情况之后,马上掉头到了备用降落点,报务员就在其他地方跳伞了。
沈擒龙心想,看来,任务是够重要的,不然报务员不会在已经发现战斗的情况下仍然冒险跳伞。
但是,沈擒龙必须立刻接应报务员,现在德国管理得极严,一个空投下来的人,很可能没有生存能力,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会被盖世太保发现。
沈擒龙想了一下,还是得用汽车接人。
他记住了广告上面的地址,然后开车到勃兰登堡州去。
这小子落到柏林外面的外地去了。
柏林跟勃兰登堡州的关系,相当于现在北京跟河北的关系,出了北京就是河北。
同样,出了柏林,就是勃兰登堡州。
沈擒龙路上一切顺利,可是,等到他到了报务员广告上说的那个地方,他却发现,这个地方的检查十分严格。
沈擒龙在通过检查站的时候,顺口问道:“这儿出什么事了?”
那个德国兵一边注意对比沈擒龙证件上的照片和他的脸,一边礼貌地回答说:“这儿在搜捕一个跳伞的俄国佬儿。”
沈擒龙的心“砰”地一跳。
他心想,德国人的技术够先进的啊,不管报务员在那儿跳伞,他都在人家德国人的监视之下。
沈擒龙又问道:“你们不是盖世太保吧,我怎么没见过你们?”
那个德国兵笑着回答:“对,我们是军事情报处的。”
这是过去的说法,但是,很多原来军队反间谍机关的人还是习惯这么说。
沈擒龙笑了一下说:“你们的名声比我们的好多了。”
所有的德国人都知道,盖世太保的名字太可怕了。
德国兵知道沈擒龙说的就是这个,所以他得意地一笑。
沈擒龙的这个软马屁让那些检查他的德国兵十分舒服,所以他们马上放沈擒龙过去。
沈擒龙在小镇上慢慢走了一圈,很快找到了报务员在广告上说的小旅馆。
沈擒龙在小旅馆门前的露天咖啡馆看到了广告上说的报务员的打扮的人,他不动声色地来到报务员侧面的桌子旁边坐下。
报务员看上去完全没有受到追捕时候那种慌张的样子。
但是,沈擒龙注意到,他每过几分钟,就抬头向远处的街道上张望一下。
虽然这个露天咖啡馆没有德国兵,但是,德国兵正在小镇的街道上来回巡视,搜查还在不断加紧。
沈擒龙不知道这个报务员是用什么身份掩护的,中心肯定有巧妙的安排。
但是,不管中心怎么安排,最好还是不要让他暴露在德国反间谍机关的视野里边才是最安全的办法。
沈擒龙决定立刻接头。
于是沈擒龙用极微弱的声音问道:“今天天气很好,慕尼黑遭到轰炸了吗?”
那个报务员猛地一惊,他不敢肯定他听到了有人在说话。
可是,他分明听到了接头的暗号。
他向四周看了看,发现在他身边,只有刚才坐下的沈擒龙。
沈擒龙的东方相貌实在是太好辨认了,报务员相信这就是中心派来的领导。
于是报务员马上说道:“慕尼黑没有遭到轰炸,所以我把家人都送到那儿去了。”
沈擒龙说:“我的家人也在那儿,真想他们啊!”
两边的暗语全都说对了。
沈擒龙起身离开,顺手把一张钞票扔到桌子上。
报务员叫过老板算帐,这样他就比沈擒龙晚走了一会儿,两个人完全不象是认识的。
报务员回到旅馆,把自己的行李拿出来,在行李里边,有最重要的东西――电台。
沈擒龙带着报务员从来时的检查站回去,认真的德国兵没有因为熟人放行,他问:“这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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