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络员对于沈擒龙的态度非常不满,他厉声说道:“同志,你怎么能够指责中心呢?为了打败希特勒匪徒,任何的代价都是必须付的。你是想违反纪律,不听从中心的指挥吗?”
沈擒龙冷笑道:“怎么,你们的意思是,我们只要排队到盖世太保那儿报名,我们的反法西斯战争就会胜利了是吗?”
联络员一愣,没听明白。
沈擒龙说:“就是说,还是需要采取适当的行动,得考虑一下获取情报的方法问题喽?”
联络员生气地说:“你怎么能把这些问题混为一谈?”
沈擒龙说:“那么,你觉得咱们遭遇的这些危险有意义吗?为什么不能使用更有效的获取情报的办法?假如中心能够让我武装那些俄国战俘,现在我们早就能够掌握更多情报了!”
联络员简直就是中心的录音机,他说的跟中心的指示一模一样,他说:“绝对不能信任那些叛徒!这是苏联人民的最高机密,怎么能让那些战俘插手?”
沈擒龙叹了一口气,他跟这些官僚没什么能够沟通的地方了。
沈擒龙问:“密码带来了吗?还派新的报务员来吗?”
联络员说:“这是密码,另外,如果有了紧急情况,可以象现在这样,到瑞士来见面。写信也可以。这个地方的信箱,你知道吗?”
沈擒龙说:“知道了。”
联络员叹了一口气说:“短期内不会派新的报务员过来了,掩护身份很成问题,没有适当的鞋子,要潜伏到德国,非常困难。”
联络员说的鞋子,就是护照,这是当时的间谍术语。
当时的间谍潜伏,需要有在警察局内部的内线提供适当的护照作为假身份。
这时德国盖世太保的反间谍措施十分有效,德国人又对罗刹人仇恨至极,当然不会有人为罗刹间谍提供掩护。
罗刹要给沈擒龙派报务员,根本没法安插。
沈擒龙心想,这样也好,他们派来的根本不是什么帮手,纯粹是添乱。
联络员又唠唠叨叨地说了一阵什么要为斯大林同志牺牲,否则会受到严惩之类的警告驻外间谍的话,沈擒龙都懒得往自己的耳朵里边放,听都没听全。
晚上,沈擒龙在预定地点看到了在路边停着的约翰的汽车,他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约翰冷冷地问:“你下午到什么地方去了?”
沈擒龙知道,美国人在罗刹的联络站外面派了很多人监视,他一出来,就有人跟着他,希望直接把他弄到美国人的地盘上去。
沈擒龙当然不会跟他们走,他可不想自己的密码本落到美国人手里。
虽然说要合作,但是,自己的安全也是必须放在第一位的。
他在小胡同里边轻松地打倒了两个美国间谍,然后把自己的东西埋藏到郊区去了。
沈擒龙现在对美国人对瑞士的控制程度有了相当程度的了解,他对美国人的神通广大有了真实的感受,他可不敢相信任何一家旅馆的安全性了。
沈擒龙冷冷地对约翰说:“你们管得太宽了吧?我只是向你们通报情报,假如你们这样的话,那我今后会不会跟你们合作,可就很难说了。”
约翰仇恨地看了沈擒龙一眼,不说话了。
沈擒龙早就注意到了,这个约翰相当精明,大概在这个美国特别机构里边是一个很能干的行动人员。
但是,约翰似乎脾气很不好,跟任何人都没有笑容,好象所有人都欠他800钱似的。
约翰大概也是第一次让人打败,所以他对沈擒龙有点耿耿于怀,好象老是准备找茬似的。
他们的汽车直接开到美国公司的院子里,这样最不会受到监视了。
那个美国律师见到沈擒龙的第一句话就说:“霍夫曼先生,我记得我们曾经派过几个人去调查你吧?是在瑞典。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们为什么失踪了?”
沈擒龙心想,终于把这些事情对到一起了。
但是,这也是沈擒龙最担心的事情。
他把那些美国间谍全都干掉了,还怎么跟人家美国合作啊?
沈擒龙这时没有其他的办法,想蒙是蒙不过去了。
既然人家对自己的情况全都掌握了,那么,当面撒谎,毫无意义。
于是沈擒龙说:“我确实受到过一些人的袭击,但是,我并不知道那些人是你的部下。”
老头儿笑着看着沈擒龙说:“嗯,事情的微妙之处就在这里,他们并不是我的部下。”
沈擒龙心想,强调这个是什么意思?
这里边有戏?
老头儿看到沈擒龙没说话,于是接着说道:“霍夫曼先生,我希望你能够跟我们全面合作,否则,其他部门要找你算帐,我们是不能保证你的安全的。”
沈擒龙叫起来:“什么意思啊?威胁啊?”
老头儿笑眯眯地说:“不,用我们的术语来说,这叫做提醒你的投资前景。
霍夫曼先生,假如你跟我们合作,我会利用我的关系,让他们忘记你做过的一些事情。
可是,假如你还跟俄国人在一起,或者说,跟其他的部门合作,那么,你受到战争法律的制裁,我们就爱莫能助了。
当然,也许你回到德国的时候盖世太保可能已经完全清楚你是什么人了,那么你的处境就会很危险了。
我们是阻止不了这种事情发生的,当然,到底是谁向盖世太保透露了情报,我们也不会十分清楚。”
美国律师笑眯眯地看着沈擒龙,他相信,沈擒龙完全掉进他的陷阱里边了,这一下,除了向他举手投降,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不料,沈擒龙说:“先生,我提醒你一件事。我到这儿来,不是你们发现的我,而是我主动要求跟你们合作的。
我说过了,我跟你们合作主要的原因就是我对俄国的做法很不高兴。现在你这种态度,同样让我很不高兴。
我觉得你提供给我的选择还不全面,我可以提供同样的选择给你,你也可以自己考虑一下。
选择一,我完全不理你们欧洲人的利益瓜分,随便跳上一条开往东方的轮船,回家去。
选择二,你象一个真正的盟军那样对待我,我们保持长期的联系,以后也许会进行更高级的,国家层次的合作也说不定。
选择3,我把你们的情况,你们的这些秘密据点通知俄国人,或者盖世太保,你们今后也同样无法继续潜伏。
你觉得你应该怎么选择呢?”
在旁边听着的约翰,大概也是充当警卫,防备沈擒龙对老头儿不利。
他一听就明白,老头儿聪明反被聪明误,跟人家沈擒龙根本没玩儿出花样来,还是栽到沈擒龙手里了。
约翰生气地把手里的沉重的勃朗宁手枪扔到桌子上,起身走到一边,拿起一个威士忌酒瓶,倒了满满的一大杯,一口灌下去。
美国律师没唬住沈擒龙,有点尴尬,但是他老脸特别厚,马上笑着说:“罢了,这不就是说,我只有更加热诚地对待您,我们才能保持长期合作吗?
不过,霍夫曼先生,我觉得,我还是应该提醒你,跟我们合作,你的前景是十分看好的。你的投资回报会是特别高的。俄国没有什么前途,他们很快就会灭亡。”
沈擒龙说:“这话太让人不好理解了,苏联红军正在开始反攻,他们很快就会攻入德国本土,说他们失败,好象是从前的事情了。
再说,俄国人死不死,跟我有什么相干?”
嘴里这么说着,沈擒龙却注意到一件事,这些美国人反复地叫他霍夫曼先生,这是他的德国名字。
这些美国人对自己在德国党卫军内部的情报都了解得如此详细?
危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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