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觉得自己就快死了,可是沈擒龙给他包扎完伤口之后,却扔下他到汽车那边去了。
约翰觉得这个中国人真是太不懂得照顾战友了。
这家伙真是个老兵,铁石心肠。
约翰自己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看看沈擒龙在干什么。
这时沈擒龙已经到了汽车旁边,他向里边看看,只见汽车门大敞四开,除了前座上有一个黑色皮包之外,后座上还放着一个很精致的皮箱。
那个皮箱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保险箱,那个锁头的样子非常特别。
沈擒龙看看汽车里边其他的东西,最重要的大概就是那个皮箱了。
于是他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个皮箱,就后退了几步,用两个打开的车门挡住自己的身体,举起冲锋枪,对准那个锁头打了起来。
沈擒龙的手劲儿非常大,单手举着冲锋枪,对准固定目标射击,枪口也不会上下跳跃。
这一梭子子弹准确地打中了锁头,果然不出所料,那个锁头“轰”地一声爆炸了。
沈擒龙虽然有准备,可是也不禁吓得一缩脖子。
他早就猜出,那个皮箱有古怪。
以德国这样的科技,搞这些精致的保险装置,爆炸装置,那是家常便饭。
这种手法后来被罗刹人学去,所以世界上才有俄罗斯陷阱的说法。
就是说,打开保险柜的时候,必须在固定时间内完成一整套复杂的开锁动作,否则装在保险柜里边的几十公斤炸药就会爆炸。
沈擒龙越想越觉得今天晚上这个德国人的行为有古怪,更觉得这个皮箱重要得异乎寻常,所以他一定要弄清楚这个德国人到底在保护什么秘密。
一声爆炸,那个皮箱盖子“呼”地掀开,沈擒龙向里边一看,笑了。
他马上招呼约翰,让他过来看看。
约翰刚才刚刚走到沈擒龙身边,就发生了那次爆炸,吓得约翰一个高儿跳出老远。
这时,约翰才心有余悸地过来。
可是,他一看到沈擒龙让他看的那个秘密,就立刻狂喜地大叫起来。
原来,在那个小皮箱里边,整整齐齐地放着两排闪闪发光的东西。
那种东西的光芒是那么明亮柔和,即使在这样的深夜里,也闪着夺目的光辉。
约翰不禁狂叫起来:“黄金?!”
沈擒龙笑着拿起一块黄金,在手里掂了一下。
这种黄金,是象砖头一样的又长又扁的专门制品,跟沈擒龙在中国经常接触的短小的棍子一样的金条完全不同,这是西方银行界使用的专门黄金交易工具。
这个东西比现在金店里边卖的金条厚一些。
这种黄金的样子,沈擒龙从来没有见过,但是他知道它的来历,因为这上面烙着纳粹德国中央银行的鹰徽和编号。
对于纳粹的黄金,沈擒龙也经常听说过,因为死亡集中营拔犹太囚犯死尸假牙的事情,早就在德国之外传得沸沸扬扬了。
沈擒龙拿起一块金条,对约翰说:“怎么,这个东西能治你的伤口吗?”
说着,他把金条往约翰的伤口上一碰。
这时约翰自己正拿着一块金条发呆,沈擒龙这一碰,他反而大叫起来。
看来,这个东西是真的能治约翰的伤痛,约翰拿着这个东西,已经忘了自己负过伤了。
可是,沈擒龙这一碰他的伤口,约翰就从极度的兴奋中清醒过来。
约翰一边骂沈擒龙,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金灿灿的金条。
沈擒龙问:“约翰,你们美军对战利品的规定是怎么样的,是一切缴获要交公吗?”
约翰一愣:“一切缴获都交公?”
沈擒龙一看,又笑着问道:“就是说,没有这样的规定喽?”
约翰傻笑着连连点头。
沈擒龙诱惑道:“那么,这20块黄金,就是你我的未来喽?”
约翰傻乎乎地看着沈擒龙:“未来?”
沈擒龙说:“那当然喽,这些黄金,价值多少?足够你成为美国大富翁的一员了吧?这不是改变你的生活的钥匙吗?”
约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不停地摩挲着手里的黄金,他已经失去思考能力了。
沈擒龙附在约翰的耳边,用魔鬼的声音诱惑着约翰说:“怎么样,把这些黄金拿走吧?只要这些黄金一到手,你就能成为美国上流社会的一员,以后就会飞黄腾达了!”
约翰痴痴呆呆地问:“真的?你说,咱们拿了这些黄金,以后能干什么呢?”
沈擒龙说:“这不简单了?
我一直在准备,抗日胜利之后我去干什么。
既然这不是执行的任务,那么咱们就可以自己留下。
有了钱,就能做一点儿小生意。不,是做非常大的生意!
这些黄金足够买下非常大的现代化的公司了。一家庞大的托拉斯正在兴起!
那时你我再也不用为吃饭发愁了,是吗?”
约翰狂喜地大叫道:“噢,你真是一只沃尔夫!想不到,你这个布尔什维克,这么懂得资本主义!”
沈擒龙说:“嘿嘿,不是特别懂。”
约翰把整个箱子都抱出来,捧着那些黄金问沈擒龙:“这些黄金到底有多少?”
沈擒龙说:“应当是一公斤一块,一共20公斤。怎么样,对半分还是二八?”
约翰说:“对半儿?”
沈擒龙说:“那你要我八你二喽?”
约翰兴奋得不停傻笑:“一人一半儿?那是多少?!”
沈擒龙说:“10公斤黄金嘛!约翰,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千万要挺住,能相信我吗?”
约翰此时已经失去思考能力,他大叫:“亲爱的,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沈擒龙说:“约翰,要是你能弄到的黄金还能翻一倍,你愿意吗?”
“什么?还加倍?!”
沈擒龙说:“看看这个。”
沈擒龙走过去从汽车前座上把那个黑色的皮包拿出来,打开之后,拿出里边的一沓文件。
沈擒龙一边打开文件一边说:“这应当是这个德国人的身份证明之类的东西。”
他一边看,一边对约翰说:“是这么回事,德国大概是因为战争形势不妙,所以要把他们的黄金转移到瑞士去。
他们也觉得这边的边境通道比较偏僻便于隐蔽特殊行动,所以就从这边走。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特别着急,因此特别派了军队在前面开路,这才撞上了我们。
这个家伙肯定不是第一次给德国运黄金了,他非常有经验。
也就是说,假如咱们找到了他存放黄金的银行,那么咱们就可能把他以前存进去的黄金也弄过来。”
约翰狂喜地大叫:“真的?还有黄金?!”
沈擒龙生气地说:“你看看你那点儿出息!我早就说过,我从来不做10万以下的生意!两万三万的小钱,值得咱们费一次事吗?”
约翰傻笑着说:“值得!”
沈擒龙说:“傻样儿!现在有一条好消息,一条坏消息,愿意听那个?”
这是沈擒龙刚刚跟美国兵学会的说法。
约翰说:“先听好消息!”
沈擒龙说:“早料到你会这么说。
好消息是,咱们能找到那些银行,能把以前的黄金弄过来。
这是他的银行文件,什么名字,帐号什么的。
你对你们西方的银行业比我熟悉,你来看看。”
约翰双手颤抖地接过那厚厚的一沓象钞票一样精致的银行文件,一边看一边点头说
“对,是瑞士的阿塞尔银行,是非常大的银行。名字和帐号都有。哎呀,还是不行,咱们不知道密码!”
沈擒龙问:“什么密码?”
约翰说:“瑞士有银行保密法,只认密码,不认人,就是本人来了,忘了密码,也不给钱。”
沈擒龙惊讶起来:“那么狠的银行?!”
约翰笑着说:“对,狠毒的银行家!”
沈擒龙想了一下,走到地上的那个德国人的尸体前面,在他身上搜了一遍,从那个人胸前的贴身口袋里边,拿出来一个黑色的人造革封面的小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