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其实特种部队的作战理论还是没有总结出来的。
虽然沈擒龙他们已经在进行小部队突袭,可是,在整个军队方面,还是没有更多的全面支援他们的计划。
所以,沈擒龙他们一旦进行了袭击,就必须赶快撤离,因为惊动了人家,没有人掩护他们。
他们来到远离行动地点的地方停下,到了这儿,需要处理伤员了。
那些阵亡的美军士兵的尸体也带了出来,美国总体上对军队的考虑还是很全面的,十分注意处理阵亡士兵的尸体。
一个美军士官带领伤兵,还有几个护送他们的美国兵,开着卡车到边境去。
在那边,他们会联络美军,从国外接应他们。
这时已经有了直升飞机,可是还没有用到战场的抢救上面,美军的直升机主要用于后方后勤物资运输,跟特种部队还一点儿关系没有。
任何军队的作战经验都是逐步积累起来的。
分开的两边的美国兵看对方都像是看要进坟墓的感觉。
这边去执行任务的美国兵有沈擒龙和约翰带队,所以看待那些没有沈擒龙领导的美国兵觉得麻烦大了。
虽然有计划,可是人家德国兵也不是好惹的,要穿过上百公里的德国,回到边境,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而那些要回家的美国兵,看着这些只剩下7、8个人,还要跟纳粹玩儿命的美国兵也是一脸的同情和悲哀。
就这么几个人,还去打人家那么严密的基地,还不知道怎么死吗?
才打一个小小的城堡,已经是伤亡惨重了。
双方这样分手,沈擒龙他们徒步上路,要穿过无人的丛林,悄悄靠近秘密基地。
他们在森林中走了5公里,美国兵全都叫苦连天。
沈擒龙回头说:“不想死就走,那儿来那么多的汽车坐。”
约翰也摇摇晃晃地说:“已经走了这么远了,安全了吧?到那儿还有30公里呢!”
沈擒龙说:“那怎么办,这中间又没有城市。你不是要到党卫军的阵地上去抢汽车吧?那样你们就直接留在那儿得了。”
“可是,这样不到目标我们就累死了!”
“走吧,咱们没有时间。我可告诉你,从这儿到那儿,就是潜伏。要是你们能不让德国兵发觉,就没有危险。要是你们去抢汽车,或者是半路截车,让人家发觉的可能就大了。”
沈擒龙跟这些人是实在讲不出什么发挥顽强精神,争取更大胜利之类的话。
沈擒龙觉得全身没劲。
他只能用威胁利诱的方式跟这些人打交道,每次遇到这种情况,都泄气极了。
他由衷地怀念在八路军的时候的穷苦生活。
那些战士,每天跑120里,也没有一个人废话。
到了地方,大家还有说有笑的。
又对付走了两公里,包括约翰在内的所有的美国兵全都躺倒不干了。
沈擒龙这个帮忙的反而成了最热心完成任务的人。
沈擒龙苦口婆心地劝说道:“我说伙计,你们想想,咱们这算什么。那边拚命的事都完了,光剩下看了,怎么反而没精神了呢?想想,你们工作了一个星期,出去渡假!想想,在郊外的森林里,周围是清新的空气,还有鸟鸣!”
美国兵一片哄笑。
约翰说:“我干嘛要上这种鬼地方来渡假,我愿意到巴黎的夜总会渡假。想想,法国女人的大腿,还不穿衣服!”
美国兵全都乐得前仰后合。
沈擒龙也气乐了:“我跟你们还说不清楚了!这叫什么军官,这叫什么政治思想工作!”
沈擒龙看了看手表说:“咱们可没有多少时间了,要是这样,再到那儿就得天黑,中间就得在野外冻一夜,没吃的,没喝的,要到第二天早晨没云彩了才能侦察,给飞机指示目标。”
所有人都知道沈擒龙说得无比正确,可是所有人都不愿意动弹。
别人都不动,沈擒龙只好也一屁股坐下来。
渐渐地,所有人又讨论起来。
不过,跟八路军的军事民主会讨论的内容稍稍有些不同,他们争论的是怎么才能更舒服地到达目标。
最后,双方各退一步。
美国兵同意继续前进,而沈擒龙则同意大家进入公路,抢一辆汽车,再向目标前进。
又休息了半个小时,他们才重新上路。
这次是沈擒龙同意的,马上就要激战,这些美国兵的精神状态,不休息透了,只能是送死的料。
很快,公路上出现了一群摇摇晃晃的人,沈擒龙回头看着这个队伍,不禁说道:“你们在那儿看见过这么多的邋遢兵。这那像德国兵,要是我是德国人,一看见你们就知道你们是干嘛的,不问话就先给你们一梭子。”
那些美国兵只是笑,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了。
沈擒龙又说:“人家党卫军都是运动员,行动速度特别快。你们不也全都爱运动吗?我听说美国人一听说有比赛就发疯。你们怎么这样啊!”
一个美国兵说:“长官,我们昨天就运动了一天了!”
其他美国兵又是一顿哄笑。
沈擒龙正要说话,突然摆手说:“来了,准备战斗!”
这一下,美国兵身上的邋遢劲儿一扫而光,所有人都挺直了腰板,装出党卫军的样子。
沈擒龙迅速检查一遍队伍,然后低声说:“准备好武器,这次别有伤亡,都机灵点儿!”
约翰走过来,站在沈擒龙身边,两个人盯着传来汽车马达声方向。
又过了十几分钟,汽车才出现。
美国兵都奇怪,这个中国人的耳朵怎么长的,怎么这么远的东西都能听见?
汽车到了这边,一看这么多的党卫军,也愣了。
司机本能的放慢速度,从车窗里边伸出脑袋,问道:“出什么事了?”
沈擒龙说:“俄国间谍。下来检查,俄国人空投了一个破坏小组,我们才到这儿,所有通过车辆、行人一律检查。”
那个司机指指挡风玻璃上面的一个标志说:“基地的车辆,特别通行证,不受任何检查。”
沈擒龙和约翰心里暗笑,可是还是很诚恳地说:“还是下来看看吧,不算检查。你知道俄国破坏小组没有半路爬上你的汽车?”
这是一辆卡车,司机自己也直嘀咕。
他犹豫了一下,觉得这个军官说话和气,说得也在理,于是他说:“那好吧,长官,你们看一看,不过别碰车上装的东西。”
他和一个押车的德国兵从汽车上跳下来,跟着沈擒龙他们一起来到后面。
沈擒龙他们看到,其实车厢上面的帆布从车顶一直挂到车厢板上,系得结结实实,确实不可能有人从手指粗的缝隙里边钻进去。
司机自己也松了一口气,对沈擒龙说:“长官,看吧,不可能有人上车。”
沈擒龙点头说:“好,那么你上路吧!”
约翰已经听沈擒龙说过多次这句话,他特意跟沈擒龙打听过,沈擒龙已经告诉过他,其实,在中国,这么说话有另外的含意,就是让人去死的意思。
约翰会意,立刻后退。
沈擒龙一掌砍到司机耳门上,又顺势打昏了押车的德国兵。
约翰从后面一把抱住这个司机,然后把他拽到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