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龙,你说你,怎么的,给中苏美英侦察兵当教官?真的?”
其实石川俊义在沈擒龙走后没几天,就猜出沈擒龙的动向了。
沈擒龙是忽悠整个华北的鬼子全体欢送他去欧洲的,这个事情当然在整个北平都引起轰动。
以石川俊义那种擅长鸡鸣狗盗的特务人才,当然很快就知道了鬼子突然狂欢起来的事情内幕。
结合沈擒龙以前的那些言论一分析,石川俊义就知道,沈擒龙就是那个上欧洲去给大日本帝国开创未来的鬼子救星了。
石川俊义当时就想,真可悲,下面的小鬼子让小龙打得满地爬就不说什么了,连这么多的司令官都让人家唬得团团转,整个国家能不灭亡吗?
沈擒龙说:“那当然是真的。不想想,就凭咱这本事,什么美国兵,老毛子,跟咱们能比吗?他们还得着咱们教他们怎么打仗。明天让你看看希特勒给我的德国英雄勋章。那可是希特勒亲手给我戴上的。”
石川俊义不由自主地点点头,他对沈擒龙的能力那是相信的。
现在,石川俊义想起来沈擒龙的经历,急忙问道:“那你要怎么办呢?咱们的间谍器材可就那个照相机了,没有照相机,别的技术大概都用不上了吧?”
沈擒龙傲然一笑:“哼哼,让你看看什么叫德国的间谍技术!”
当天晚上,机密档案库的山县少尉下了班,慢慢向军官宿舍走去。
军官宿舍是在距离机密档案库相当远的地方安排的,目的是不被人察觉附近就有日军的机密机关。
他穿过整个大街,在已经变得昏暗的街道尽头向右拐,再穿过一个相对狭窄的街道,就要到宿舍了。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忽然喊道:“是山县君吗?”
他回头一看,从街道对面大步赶来一个人。
那个人穿着日本式西服,看着像是平民,可是,那种昂首阔步的样子,一看就是日本军人。
等到那个人到了跟前,山县少尉才看清,原来那个人是特务部的森田中尉。
森田在特务部负责内勤之类的事情,也相当于文书之类的人员,所以有时也会把重要的文件送到机密档案库来。
两个人就这么认识了。
他们是比较清闲的总部军官,所以没有战斗部队的等级观念那么强。
一来二去,两个人就聊了几句。
这样,两个人就发现,原来大家竟然是老乡。
虽然鬼子没有中国人那种故意拉老乡关系的观念那么强,可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这是人类的共性。
两个人漂洋过海,到外国来,又是军队下层的小人物,基本没什么升职受奖的可能,所以双方的共同语言和委屈也就差不多了,慢慢的关系就显得比较亲近了。
可是,既然大家都是保密机关的,办公地点又比较远,所以走动也不是那么频繁,当然交情也就没有达到亲密无间的程度。
两个人已经好久不见了,今天忽然在这儿遇到,两个人都觉得有点儿意外。
森田中尉高兴地说:“你上那儿去?”
山县少尉不能暴露自己的宿舍的位置,这也是保密项目之一。
他只好说:“我刚刚下班,出来散散步。”
森田中尉笑着说:“巧了,我就在附近看朋友,正要吃饭,不如一起喝一杯怎么样?”
一起喝一杯,这是鬼子几百年的传统。
鬼子也爱喝。
就是到了现在,鬼子组织了大公司,大公司的职员下班之后也都不回家,首先要去喝一杯。
就是不爱喝的也得跟人家去,因为这叫做企业文化。
那些不跟着去胡闹的,以后就没有升职的机会。
所以鬼子公司职员回家的时候没有不是半夜的。
很多鬼子刑子长年累月看不见他们的爸爸,因为他们的爸爸上班的时候他们还没起床,下班的时候他们早就睡了。
鬼子的企业文化其实是很残酷的。
这时鬼子的经济已经崩溃,而山县少尉又是在机密处上班,除了薪水之外,根本没其他的收入。
这时他的薪水连吃饭都困难,军队发给的配给少得可怜,平时也不过是喝粥。
山县少尉早就熬得眼睛发绿,今天忽然听说有人要请客,嘴上虽然还在虚了巴唧地客气,说一些罗罗嗦嗦的客气话,可是脚早就跟着人家走了。
两个人走了不远,果然有一家小饭馆儿。
两个人进了饭馆儿,用半生不熟的中国话对老板说,要在这儿吃饭。
山县少尉一看,这个饭馆儿虽然面积不大,可是已经在对面墙角隔出了几个单间儿,这个标准就相当高了,至少也是个中档的饭馆儿。
山县少尉的脑子转得飞快,他立刻就得出结论,这儿的饭菜档次肯定挺高。
那么,这儿的吃的肯定挺解馋。
两个进了单间儿,山县少尉更是有点儿摩拳擦掌的意思了。
可是,等到饭菜上来了,山县少尉觉得有点儿失望。
这是因为,上来的这些菜是中国的,可是酒却是日本清酒。
前边已经说过,鬼子来中国之后,所有的商业都被鬼子用高压政策做后盾,半抢半买地入股控制了,而剩下的饭店因为鬼子掌权的原因,也只得照顾鬼子的口味,经营起不中不洋的项目。
中国饭馆里边鬼子的清酒也是每桌必备的。
偏偏来中国之后,所有的鬼子的口味都潜移默化地中国化了。
其中最明显的变化,就是他们不那么爱喝鬼子的清酒,而是基本朝二锅头方向发展。
在北平山西河北这边的鬼子这种变化尤其明显。
可是,既然是人家请客,山县少尉也不好太挑剔,因为不同的酒,当然价钱不一样。
山县少尉问:“森田中尉,你请的客人呢?”
森田中尉朝外面看了一下说:“还早,他大概得一会儿之后才来,咱们先喝吧!”
这话这时是最受欢迎的,两个人的嘴立刻就动了起来。
两个人,一瓶清酒,根本不够干什么的,没一会儿,森田中尉已经对外面喊道:“掌柜的,再来一瓶酒!”
饭馆儿的掌柜和跑堂的看到来了两个鬼子吃饭,心早就提罗着,听到招呼,赶快把酒拿来。
这时,从两个鬼子旁边的单间儿里边出来了一个人,伸手把跑堂的手里的酒接了过去。
跑堂的吓坏了:“客爷,您别开玩笑,这可是太君要的。”
那个人笑着说:“哟西,我地,亲自地来。”
跑堂的吓了一跳,又是一个鬼子?
跑堂的提心吊胆,看着那个人进了单间儿,可是他不敢走,万一这是摘鬼子脑袋的活计,那就要命了。
现在这个事情层出不穷,鬼子早就是挨揍的脑袋了。
这时旁边的单间儿里边又出来一个人,搂着跑堂的肩膀把他送到远处,小声说:“没事,我们都是朋友。”
这个人的手十分有力,越看越像摘脑袋的。
跑堂的不敢罗嗦,赶快躲到远处。
前面进单间儿的人一进去,森田中尉就热情地喊道:“哎呀,石川君,你可来了!”
进来的正是石川俊义,他连声道歉:“有事来晚了,实在对不起!”
说着,他高高举起酒瓶,比划了半天,就是不倒酒。
两个鬼子一边跟石川俊义客气,一边看着他手里的酒瓶。
石川俊义把酒瓶摇晃够了,这才给两个鬼子倒上。
他心想,小龙让我下的是什么药,这两个小子怎么不倒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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