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擒龙摇头,不肯给鬼子装电台,西山眼里露出了杀机。
西山说:“兄弟,你还是放聪明一点,不要那么固执。要知道,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要不然,将来国民党过来了,你的小命还保得了吗?”
沈擒龙正在犹豫,西山冷笑着说:“老弟,实话告诉你吧,我就是国民党,今天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整死你!”
沈擒龙一惊:“你要杀了我?你就不怕民主联军抓住你吗?”
西山冷笑:“谁知道你是我杀的?谁知道你来过我家?从今天开始,我就没和你在一起过,你就是出了事,谁知道你是我杀的?我们可是特务,要弄死你,比捻死一只蚂蚁还轻松!”
沈擒龙看看西山的老婆,看到她也是一脸冷笑,也是杀气腾腾的。
沈擒龙想了一下,还是摇头说:“我就是给你们干,你们那个办法也不行。你们就是白送死。”
西山一愣:“怎么不行?”
沈擒龙说:“知道教我装电台的那个人哪儿去了吗?知道我为什么没自己装电台赚钱吗?”
“为什么啊?”
“教我装电台的那个人让民主联军抓去了,要不然,你当我是傻子,我不会在哈尔滨直接赚钱,要跑到齐齐哈尔来当苦力。”
西山马上问道:“民主联军怎么抓他的?”
“连日本宪兵队都知道怎么查电台,都又过了好几年了,人家民主联军不会查电台吗?现在都有电台测向车了,你一发报,人家不就知道了?我给你们干,钱没看见,手指头一动,就让人家民主联军抓住了,直接就枪毙了。”
西山也傻了,这个问题他倒没想到。
他只好问道:“那么,就没躲过民主联军搜查的办法了吗?”
“那倒不是,要是你们给我钱,我借着给工厂查资料的机会,把短点的电报夹在中间发出去,那个也许行。
那个电台是人家民主联军批准的,发报他们也不查。要是那个在一边看着的当兵的不懂,或者是你把他支开,那个倒是保险。”
西山仔细一想,沈擒龙说得还真对。只是想到有电台还是想得太简单了,有了电台,还得防备人家民主联军搜查才行。想要自己装备电台,训练鬼子自己发报根本不行,没有人家沈擒龙他们还真不行了!
西山于是说:“好,那么就请你为我们发报,只是这个价钱你也别要得太高。要不然,等到国民党进了城,我们就要你的命!”
两边又讨价还价一阵,终于把价钱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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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西山就拿着一张纸条来找沈擒龙,让他把情报发出去。这是用密码写的,这个密码沈擒龙当然不懂,这是特务们自己的密码。
沈擒龙打开电台,按照西山的提示,找到他们要发的频率,然后对他一摆头,示意他把那个看着的警察支出去。西山明白,这是他们商量好的,总不能让警察看着他们给特务发报。
西山就过去跟警察瞎起哄,拉着警察出去吃零食。那个警察听到西山带来了老婆做的点心,也要淌哈拉子的样子,跟着西山出去了。
借着这个机会,沈擒龙把电报发了出去。过了一会,西山回来,把那张写着密码的纸条又收回去,这样,沈擒龙就不能破译他的密码了。
等到他出去之后,沈擒龙想了一下,把密码破译出来。西山和老鬼子的对话早就被窃听的侯大节、沈擒龙他们听个清清楚楚。
沈擒龙已经知道,这时西山和老鬼子是要和东京联系,让他们再找国民党要电台呼号和频率。这样,整个电文并不长,用他们对话的那些词套进这些数字,再破译几乎就是一一对应的关系。
但是,这时东京正在进行大审判,有中国参与的各个战胜国正在对鬼子战犯进行审判。鬼子皇上正在不停给麦克阿瑟送鬼子处女,然后跟美军合伙,掩饰战争罪行,没空搭理这个潜伏的鬼子。
后来,尽管印度因为中国远征军的浴血奋战没有被鬼子占领,印度法官反而感激鬼子支持他们独立,极力要无罪释放所有的鬼子,可是东条英机他们几个还是给吊死了。
总之这边又过了一天,东京还是没有给鬼子发来电报。不但西山着急得要命,连沈擒龙都急得不得了。
沈擒龙心想,我要不是急着回去找李骥,我用得着又给你们装电台又熬夜的,我可没时间跟你们这么瞎耗。
沈擒龙想了一下,他对侯大节说:“我说,咱们可没时间耽误,要是鬼子再这么潜伏下去,民主联军的军事行动还真可以开展不了了。再说,这些鬼子跟咱们要抓的那些国民党特务完全不是一回事,咱们别在他们身上粘粘糊糊的,结果让人家国民党特务占了便宜。”
侯大节连连点头,他们早就发现了,这伙鬼子这是跟着瞎起哄,他们是有对总工下手的心思,但是他们只是做一个预备,没有命令,他们一时还不敢动手。
而那伙要当东北王的私人间谍组织,人家可是办事干脆利落,说杀人就杀人,说暴动就暴动。现在他们是老天保佑,人家没动手,但是人家是不是在干更大的事情,谁也不知道。
侯大节于是问道:“你的意思呢?”
“反正这些家伙也是聋子瞎子,干脆咱们帮他们下个命令,让他们赶紧把所有的特务都弄出来,让咱们弄死就得了!”
侯大节边乐边点头,两个人商量一下,替东京的鬼子给特务拟了一条命令。
第二天晚上,沈擒龙找到西山家里,把一张写满数字的纸条递给他,说这是从电台上抄下来的,电报来得突然,他来不及和西山商量,只好抄下来给他看。
西山立刻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沈擒龙说:“这好象是电台的频率和呼号,至于让你们干什么,我就不知道。你又没告诉我密码,我上哪儿知道去?”
西山死死地盯着沈擒龙,看到他一脸无辜,确实不像是知道电报内容的意思,这才让他老婆看着沈擒龙,自己跑去找老鬼子商量去了。
西山的老婆一边监视沈擒龙,一边故意装作亲热的样子和他说话。她东拉西扯,旁敲侧击地审问沈擒龙,要查看他是不是在欺骗他们。
沈擒龙一副聪明面孔笨肚肠的样子,没一会就把自己的履历都报告给人家了。什么他家在哈尔滨的哪个地方啊,什么他上学时候在哪个大学呀,什么他姐姐在哈尔滨开饭店哪!
西山的老婆十分满意,对于把这个小傻瓜耍得滴溜转十分得意,完全没认出来,沈擒龙就是那天在她旁边跟鬼子争论奈良瓷瓶真假的那个大胡子。
到了半夜,西山才回来,他得到了老鬼子的指示,要马上把民主联军的那份情报给国民党发出去。沈擒龙也不愿意再拖,早点抓住特务,他就能早点回到部队,于是两个人就到了工厂。
总工门外的哨兵看到他们两个半夜来了,就问道:“怎么这么晚还来工厂?”
西山说:“我们有点技术上的问题得赶快弄清楚,要是不弄清楚,生产大炮的进度就不能保证了。现在民主联军要更多的大炮,咱们可耽误不得。”
哨兵让这样的大事吓住了,也不拦阻了,就让他们两个进去。
沈擒龙打开电台,把情报给“国民党”发出去。很快他就收到了回电,让他们赶快行动,配合国民党进攻,准备暴动。
西山自己也不知道密码,他赶快把电报给老鬼子送去。老鬼子一看电报,马上找到密码本,把电报破译出来。他相当兴奋,马上行动,开始通知他手下的特务,准备暴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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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局已定,要抓的特务又多,沈擒龙就不全程跟踪,跟着到处找那些潜伏的鬼子了。他还是照常上班,最多是保护一下总工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