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张玉堂借着这个机会,闪到了大树后面。这种大树不知道长了几百年,都有几个人粗,子弹根本就打不穿。
沈擒龙不管这边的战士和土匪,飞身冲过去,死死地盯着张玉堂不放。张玉堂一边飞跑,一边不停地向后面开枪。
他也知道,沈擒龙和李骥现在对他来说,就是附骨之蛆,必定在身后死死地纠缠。而张玉堂的几个心腹也跌跌撞撞地冲进了树林,他们从沈擒龙的背后过来,也不停向沈擒龙开枪。
沈擒龙腹背受敌,只好放慢速度,接连打倒几个土匪。就在这时,又是一阵急促的枪声从背后响起,刘少山冲过来,一梭子子弹打倒了从后面过来的一个土匪。
沈擒龙对刘少山的机灵劲十分满意,不再停留,向前面冲去。但是,只是耽搁了这么一会,再找张玉堂,却已经是踪迹全无。
沈擒龙正在惊讶,李骥他们已经把其他土匪全部消灭,赶了过来。那些打扫战场,对付其他土匪的事情,有下面的战士忙活,李骥和沈擒龙自己的事情必须亲自进行。
李骥一看沈擒龙看着树林正在傻眼,也觉得奇怪。以沈擒龙的能力,以他的反应速度和枪法,没理由让张玉堂跑了。但是,现在张玉堂就这么从他眼前消失了,这就奇怪了。
这时光看地面已经不够,因为沈擒龙就是从李骥这儿学的,在这种原始森林的树梢中跳跃,摆脱跟踪。这时这么大的密林,上哪儿找张玉堂逃走的痕迹去!
沈擒龙只好让李骥继续搜索,他到战士们那边去,监督他们打扫战场。又是一番忙碌,肖光又想了起来,他凑过来问道:“连长,乌鸦到底和土匪有什么关系呀?”
沈擒龙一指火堆说:“自己过去看。”
这时刘少山他们几个人都已经自认为是沈擒龙和李骥的御林军,所以沈擒龙和李骥做的事,他们必须要弄个明白,这样才能更好地给沈擒龙和李骥办事。
刘少山也赶快跑过去观察。
很快他们回来说:“土匪把马杀了,吃的是马肉。”
沈擒龙点头:“再想想,乌鸦吃什么。”
肖光说:“乌鸦吃肉?”
刘少山说:“乌鸦是吃死尸的。”
沈擒龙点头说:“对,刘少山回答得准确一点。乌鸦是吃腐烂的尸体的。土匪把杀的马的肠子和骨头扔得满地都是,把乌鸦吸引了过来。这附近不会有其他的死尸了,只能是土匪。”
刘少山和肖光连连点头。这种见微知著的能力,他们还不具备,他们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沈擒龙在这边指挥战士们把战场打扫完了,把枪支弹药收拾起来,然后把那些土匪拉到一边。
一个土匪一看形势不对,这不像是优待俘虏的样子,他挣扎着大叫:“八路不是说交枪不杀吗?我们都交了枪了,怎么还要下手!八路不能不讲信义!”
要是换了其他土匪,沈擒龙还真可能不费这个事。但是这些人是张玉堂的心腹、死党,他要是放了他们,后果不堪设想。
沈擒龙说:“政府的政策是主动自首既往不咎,你们要是下山找我们,现在你们就是没事人。你们才把人家整个屯子杀光几天,才朝我们开枪,打伤了我们这么多战士,让我们就当没看见,你在那儿做什么梦呢?”
土匪蹦跳着说:“姓沈的,你不讲政策!你不是个汉子!”
战士们都乐了。
沈擒龙说:“政府的政策是协从不问,张玉堂自己都跑了,你们还到处找他,跟着跑,这是协从吗?都是血债累累的惯匪,还有脸说政策!全都毙了!”
战士们就等着这句话,土匪们把整个屯子抢光烧光,那些老百姓战士们都是认识的,战士们早就对土匪恨之入骨了,换了其他讲政策的,也许战士们还不能报仇。
现在沈擒龙这么一解释政策,战士们立刻把土匪们推到树林边摁倒,对着后背一顿乱枪,把这些土匪全都打死了。
这边了结了,沈擒龙马上带着战士们去找李骥,重新搜索。
等到沈擒龙他们到了树林那边,就看到李骥正盯着一棵大树在看。
沈擒龙过去问道:“哥哥,看见什么好东西了?”
李骥得意洋洋地说:“啊,小龙啊,总算也有老子比你强的时候了。今天你要是说一个服字,哥哥就教你个学问,要是你敢不服高人,那今天我可不能让你长学问,一辈子都这么糊涂着。”
沈擒龙看看李骥,又过去看看李骥看的那棵大树,还是没看出什么问题。他只好说:“行,算你能,这次你有本事,我跟你长点学问。”
李骥十分得意,朝其他战士也都看看。
所有人都抻长脖子看着他,等着他说出什么新鲜的东西来。
李骥对这种效果十分满意,的瑟地在所有人面前走了一圈,然后从地上拣起一根粗大的树枝,用力在他看着的那棵大树的树干上狠狠敲打起来。
沈擒龙惊讶地看着这棵参天大树,又看看李骥。
李骥得意地问:“怎么样,看出什么没有?”
沈擒龙难以置信地问道:“这棵树,是空的?”
李骥得意地说:“怎么样,有大学问的,没见过东北的狗熊蹲仓的老树吧?”
原来,这种大树经过了几百年,树心慢慢腐烂,外形却不倒,就成了一棵外表和其他大树无异,其实是空心的大树。
狗熊冬眠的时候一般就钻在这种大树里边,像进了被窝一样,直到第二年春天才从里边出来,叫做蹲仓。沈擒龙听李骥讲过东北的各种轶事,也学会了辨别痕迹追踪敌人的技巧,可是毕竟没亲眼见过。
结果,他就这么看着张玉堂从他面前神秘失踪了。
李骥给所有人上完了课,然后对沈擒龙说:“现在怎么办,是算帐的时候了。”
沈擒龙说:“那就是我来喽?”
李骥说:“行,就是你了,我的腿有点酸。”
沈擒龙皱着眉头看了看他的腿,非常担心,但是这时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于是沈擒龙一跃上了旁边的树梢,又跳了几下,到了这棵空心的大树顶上。
他掏出一棵手榴弹从大树顶端的黑窟窿里边扔下去,过了片刻,只听一声沉闷的爆炸,从大树上面飘出一股黑烟和灰尘组成的烟柱。
肖光说:“这下准把这老小子炸死了。”
沈擒龙皱着眉头看了看,又掏出两颗手榴弹扔下去。这一次,爆炸的声音更大了,烟尘也更高。肖光觉得奇怪:“干嘛又炸呀?肯定死得妥妥的。”
沈擒龙和李骥不管他,还是等着。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样子,沈擒龙才上了树梢,纵身跳了下去。
这时大树里边还是烟尘很大,沈擒龙捂着鼻子小心地向前走,却发现,原来这已经不只是一个大树窟窿,下面被张玉堂挖成了地下室。
可是,沈擒龙顺着地道进了地下室仔细一看,原来地下室空无一人,张玉堂根本不在这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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