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擒龙和李骥都咧了嘴,我们让刘亚楼玩了!
我们说要打杂牌,他非要打嫡系。结果,什么都没看见,就拚了人家一顿迫击炮。
我们要说自己偷袭,他非要派坦克打主攻,他也没告诉我们他那个宝贝坦克中队爱趴窝呀!
这下可好,现在所有人都在这儿等着挨炮弹了!
眼看对面的准备越来越充分,人家已经从开始时候的震惊中过来了。新一军既然是国民党的嫡系,武器又好,全都是美式装备,又是冲锋枪又是迫击炮的,战斗力又强,这就立刻进入状态,开始反攻了。
他们才进城一个连,要打人家一个团,怎么打呀!
沈擒龙对李骥一点头,李骥说:“还是咱们哥们儿自己上吧!拿三八大盖来!”
拿着三八大盖的人就在他旁边。这些人就是刚才他们进城时候拿着刺刀干掉门口的守门哨兵的人,他们还跟着沈擒龙他们,准备接着用刺刀暗算里边的不明真相的群众的。
不知道是谁命那么大,他们没到人家身边,人家的命运就扭转了。
这时一个战士把三八大盖递给李骥,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李骥才接过三八大盖,立刻开了一枪,对面正在抱着重机枪打个不停的国民党兵立刻脑袋开花,被打了一个大揭盖儿。
赵文盛正要说话,李骥却没动弹,又开了一枪,接替那个国民党兵的机枪手立刻又被打死,沈擒龙这才大叫:“冲啊!包围团部!活捉伪团长!”
侦察兵们一跃而起,大声喊杀着冲上去。
沈擒龙速度快,第一个冲到十字路口,这边一个国民党兵已经抱住了机枪,正要接着用重机枪扫射,沈擒龙已经到了汤姆枪的火力范围,一梭子子弹横扫过去,那个国民党兵胸前多了几个窟窿,仰面摔倒。
这时那个机枪阵地上已经没有什么人,想要再有人控制重机枪不可能了。沈擒龙脚步不停,直接从重机枪阵地冲过去,赵文盛马上下令:“控制机枪!”
两个侦察兵立刻跑进工事,把重机枪枪口调过来,对准了国民党兵的方向。
这时那边国民党的迫击炮又连开几炮,控制了重机枪的侦察兵立刻对着迫击炮阵地扫射起来。在这样的凶狠火力面前,不能直射的迫击炮就吃亏了,几个国民党兵扔下迫击炮,转身就跑。
沈擒龙他们才冲到旁边的路上,身后传来一阵马达轰鸣,沈擒龙回头一看,一辆黑乎乎的小铁车正撞向侦察兵控制的机枪阵地。
沈擒龙不禁心花怒放,原来坦克中队没有趴窝!
但是坦克中队还以为自己是主角,他们以为他们没来,沈擒龙他们就得挨揍,那个重机枪是国民党的,于是他们一边开枪,一边要用履带把重机枪辗碎。
几个侦察兵还在高兴,后来一看他们没有高兴的理由,人家这个坦克不是来支援他们的,而是来欺负他们的。
几个侦察兵吓得大叫一声,连滚带爬地从工事里边跑出来,才到路边,那挺重机枪已经让坦克辗碎了!
这时,开坦克的战士才注意到几个国民党身上的标志,原来他们打了自己人。
他们急忙打开坦克盖子,把脑袋伸出来问道:“咱们的人呢?到哪儿了?”
几个侦察兵大骂:“你们长眼睛没有!你们把重机枪辗碎了!”
坦克兵急忙道歉,侦察兵这才指着沈擒龙他们的方向喊道:“赶快过去,他们那边有迫击炮!别又打自己人!”
坦克兵急忙倒退一下,从工事上强行辗过去,拐过弯,朝沈擒龙他们这边开来。
沈擒龙一看,这些坦克还真按照罗刹的习惯,上面挂着几个战士,这是罗刹搞的坦克骑士的办法,冲锋速度特别快,就是坦克上面的战士危险,基本是自杀冲锋。
但是这时沈擒龙不管这些,他自己也在人家的枪口和炮口下面,他可没别的办法。
沈擒龙在路边看着坦克,最前面的坦克停下,车长从里边伸出脑袋问道:“是沈参谋吗?”
沈擒龙:“我就是!看见前面房顶上的天线没有?你们冲过那个大院,把前面的路挡住,阻击他们一阵,我们马上出来!”
其实那个坦克中队也是第一次投入战斗,尽管大家都知道这东西就是虐步兵的,但是他们能达到多快速度,压制对方到什么程度,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这时他们答应一声,一边打着机枪,一边向前面冲去。沈擒龙等到他们过去了,这才带着人从后面上来。
这时沈擒龙才发现,原来过来的只有3辆坦克,就是说,确实有一辆坦克在路上趴窝了,这也是他们耽误了一阵的原因。
沈擒龙心想,等到我们撤退之后,人家就要俘虏一个坦克,也不知道,用一个坦克换一个密码,是赚了还是赔了。
但是坦克虐步兵是不争的事实,国民党兵也没打坦克的准备,就这么看着好几个小铁车喷着火舌冲过来,连扫射带碾压,把他们全部打跑。
国民党兵又喊又叫,倒退出街道,可是,团部就在这边,就在坦克右侧,他们是不能向团长报告了,打又打不了,想请示又没法请示,这个仗没法打了。
可是沈擒龙他们不管这些,他们直接冲到有天线的院子前面,这是电台兵的驻地。大院里边也有国民党兵正在向外面射击,沈擒龙几个点射,就打得他们不敢露头。
借着这个机会,李骥一步窜到街道对面,借着这个角度,又是一梭子打进院子,把门口的几个国民党兵全都打倒了。
赵文盛他们一看,他们没有人能跟上沈擒龙和李骥的速度,他们两个已经到了电台门口了。他赶快招呼人全速冲锋,别让沈擒龙遇到危险。
这时沈擒龙已经到了电台大院外面,隔着大墙就扔进去一颗手榴弹。一声巨响,院子里边哭爹叫妈。可是,沈擒龙才到门口,就从里边的房子里边打出一梭子子弹,里边还有人在阻击。
沈擒龙不禁一笑,新一军的人不错嘛!够顽强,对电台的保护也足够周密。但是,谁让他们遇到了真正的高手呢?
沈擒龙用枪身在坦克上面敲打一下,坦克掀开盖子,一个战士伸出脑袋问道:“什么事,首长?”
“用车把大墙撞开,把那边的房子撞塌。”
坦克兵一笑,这种破坏工作正是他们坦克的优越性,他们平时还没机会练,现在终于轮到他们大显身手了。
于是这辆坦克后退一下,然后猛地一拐弯,旁边的县城的小砖墙立刻变成了砖头。坦克喷出一股黑烟,又哼哼了一声,又向前一窜,爬过地上的一堆砖头,对准对面的房子就冲过去。
然后整个坦克都进了房子,半边墙壁全都塌了。
沈擒龙和李骥紧跟着坦克冲进房子,准确地说,是破房子。
这时在门口向他们开枪的国民党兵已经被压在坦克下面,半边身子已经扁了,举起的右手里边还拿着汤姆生冲锋枪。
沈擒龙和李骥看也不看他,直接冲到旁边的桌子边上。沈擒龙一看桌子旁边正目瞪口呆的几个人,一把把其中军衔最高的男的揪起来,问道:“电台台长?”
那个人一愣,沈擒龙一把把他扔到身后,李骥抓住他往坦克上一摁,掏出绳子把他绑起来。一个人,一根绳,一把刀,这是90年代之前中国侦察兵的标准装备。
李骥几下把电台台长绑了个寒鸭凫水,然后扔到后面冲进来的赵文盛他们怀里。几个侦察兵立刻带着他后退到院子外面,那辆坦克也急忙后退,然后调头在大街上摆好位置。
沈擒龙在放电台的桌子上看了一眼,把密码本和几张电报纸抄到怀里,然后转身就走。
到了外面,沈擒龙和李骥上了坦克,把电台台长也绑到坦克上,然后拍打一下坦克喊道:“开车!”
坦克喷出一股黑烟,猛地窜出去。赵文盛变成了现场指挥官,他立刻给前面的坦克打信号,让他们也准备撤退。前面的坦克一边倒退一边开枪,威慑对面街道上的国民党兵不要追赶。
其实到了这个阶段,原来那些能打的国民党兵已经让民主联军给宰得差不多了,而他们从缅甸战场上下来的那股傲气也早就给打没了,这时没人上来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