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有民就觉得奇怪,沈擒龙刚跟自己说,一去行刺林彪就要被捕,那些特务果然让人家抓住了,这也太邪门了吧?
沈擒龙说:“你当现在是什么时候,人家抓敢干队都抓成什么样了?”
李骥接着说:“你们这些敢干队整天过来开枪开炮,人家早就盯着呢!那些敢干队就是你们这种观点,随便打个人就是成绩。他们今天宰个村干部,明天杀个贫农代表,后天点个柴禾垛,人家早就让他们吓出毛病来了!”
沈擒龙又说:“你吃这碗饭的时候短,你是不知道,社会规律是这样的,有一个人闹事,所有老实人都跟着倒霉!
有一个人做了大案,警察就全城大搜捕,水过千张网,网网都有鱼,什么小偷、偷车的、吸毒的,平时不管的,这时就全都跟着吃挂落儿!
警察急了,见人就揍,一般到了最后,以前压的案子破了无数,真正惹事的还没抓住。”
李骥接着灌米汤:“才告诉你,这附近刚枪毙200个敢干队,你们就来,人家能不盯着吗?他们住的那个大车店的人就是公安局的!那些小子整天嘀嘀咕咕,都不知道背着人,人家能不注意他们吗?”
袁有民恍然大悟。
沈擒龙又替他着想说:“回去之后,就说在医院听到枪声就赶紧跑,你让八路都抓出经验来了。所以跑出来了。”
袁有民连连点头。
“回去之后,就说身体不行,住院治病,年把的别出来。另外想法送点礼,赶紧调走。”
袁有民拚命点头,他现在也是有钱人,跟着沈擒龙和李骥那是走上了金光大道,钱程万里,他跟着穷当兵的拚命没道理呀!
但是一说到这儿,袁有民又来劲了,他嬉皮笑脸地说:“那个箱子里边,就是咱们那些钱吧!让我看看呗!”
“有什么好看的,你连金子都看见过了,看纸票子干什么!”
“我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就让我看看呗!”
沈擒龙这下算是捅娄子了,把袁有民这股劲儿勾起来就压不下去了。沈擒龙和李骥也没见过这么意志坚定的特务,让他球磨得实在受不了,于是打开箱子让他看看。
袁有民抱着这些钱兴奋得语无伦次,胡说八道。这个沈擒龙和李骥倒理解,他们两个遇到的人都这样,都是被他们带动着从温饱到巨富的,心理上基本承受不了。
但是很快李骥就一脚把袁有民踢到一边,因为前面已经是出解放区的卡子了。
袁有民也不敢的瑟了,赶快老老实实地坐着,这次他不用装特务,3个人各自拿着各自的证件出了卡子。
再前面就是国民党的卡子了,汽车开了一阵,沈擒龙用望远镜看看对面,看到能看清国民党的卡子了,就对袁有民说:“下车。”
袁有民一愣:“下车干嘛呀?”
“你一个要死的人,活蹦乱跳的,还有车接车送,象话吗?你回去怎么交代呀?你说八路送你回来的呀?”
袁有民一听,赶紧下车,一边乐一边跟着汽车跑。
沈擒龙他们加快速度,把他远远地扔下。到了那边,国民党兵一看是沈擒龙他们回来,马上放行。
又过了小半天,国民党兵远远地看见一个灰鼻子土脸的人连滚带爬地向他们的卡子跑过来,没到地方,就一个跟头抢到地上,再也不动了。
国民党兵急忙打开卡子,冲过来,把这个人翻过身一看,这个人昏迷不省了。他们不知道这个人是干什么的,但是这是前沿,用现在的话来说,这是国境线,敌情复杂。
几个国民党兵赶快把昏倒的人拖到卡子里边,找来长官和特务。特务一看,原来是认识的特务,经常到对面八路那边刺探情报的,这是遇到危险了呀!
他们赶快用车把他送到最近的国民党军医院,进行抢救。又救了半天,这个特务才清醒过来,但是还是虚弱得不能动弹,说话都不连贯。
这边一看,小地方治不了这种心跳和血压都正常,浑身没有毛病的大病,据说是神经性的,就是通常说的神经病,得赶快送大地方的医院,赶紧送长春。
――――
这边沈擒龙和李骥终于了了心事,直接进了长春。到了长春之后,他们两个又找到运输委员会副主任,安排了飞机,直接飞向北平。
到了这时,两个人才是真正心情愉快,浑身轻松。
两个人畅谈着革命胜利之后的美好前景,琢磨着将来李骥和井笑梅到了北平之后在那儿买房子。正说着,一个飞行员从驾驶舱出来,来到他们旁边坐下。
这些机组的人都跟沈擒龙和李骥非常熟悉了,这两个人不只是长官的朋友,而且坐飞机的时候从来不空手,特别大方,还经常关照他们做生意的事情,大家对他们都特别亲热。
这个飞行员就和他们说话,打听他们这次做什么生意。
沈擒龙忽然说:“你们说着,我进去看看。”
说着,他就来到了驾驶舱。
那个驾驶员看到他进来了,就笑着说:“怎么了,要看看开飞机?”
沈擒龙来到副驾驶的位子上坐下,他说:“让我开一下怎么样?”
飞行员乐了:“哎哟,老兄,这可不是汽车,这个复杂着呢!”
“我呀,从欧洲就坐飞机,专门为我开的航班次数多了。美国的、德国的、老毛子的,我都在一边看着他们开,过程都记住了,就是没亲手开过。你让我试试怎么样?”
飞行员也知道沈擒龙来历不凡,知道他是大人物,是大特务,但是他能不能开飞机,这不敢保证。
于是他说:“你真的看过开飞机?”
“不是告诉你了,经常专门为我开航班,我呆着没事,当然就在一边看着他们开了。整个过程都差不多,就是有的是大运输机,有的小一些。有一次我还让人家绑到机翼下面空投,我对飞机的性能,比你了解得还深刻呢!”
飞行员吓了一跳:“绑到机翼下面空投?!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是那种特别原始的飞机,没有座舱,木头的,我的老天,冻死我了。”
飞行员听他说的是行话,相信他真的了解飞机。
沈擒龙又说:“你在边上呢,我要是操作不当,你立刻接手,这么高的高空,又没有其他航班,也没有雷雨,没有飞鸟,怕什么呢?”
飞行员一想,沈擒龙说的完全有理,于是他说:“行,我松手,你接手,要是不行赶快说话。”
沈擒龙说:“好嘞!”
于是就由沈擒龙驾驶,开始开上飞机。
当然沈擒龙第一次开飞机就不能保持原有高度,丝毫不动地飞行。他当然得变换高度、速度,一会左拐,一会右拐,不停地折腾。
但是沈擒龙本来就很小心,又修炼过武功,对力度的掌握达到炉火纯青的程度,当然不会让飞机剧烈变化,一会上天,一会入地。
所以李骥和其他几个机组的人都没察觉,开飞机的已经换了人。
当然,只有理论功夫,和亲手开过就是有本质的不同,等到真的操作起来,一切想法和观念从视觉记忆变成了肌肉记忆,沈擒龙才真正感觉自己对飞机驾驶的认识有了切身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