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沈擒龙和李骥找了一个最近的房子,在这儿住下,然后沈擒龙穿上国民党的少校军服,李骥换了一件国民党兵的军服,一个装军官,一个扮卫兵,每天到东北行辕对面的小饭馆坐着。
这么一看,原来每天下班之前有一个骑着三轮摩托车的国民党兵到东北行辕来送信,同时把文件取走。他带着一个大包,里边装得满满当当,应当全都是东北行辕给下面各机关的文件。
沈擒龙和李骥一看眼睛就红了,直淌哈拉子。
这要是抄上一下,得多来劲!
但是自从听到那个少校说有给下面的急件,沈擒龙和李骥可就上了心,他们两个每天等到中午时候在东北行辕大门口盯着,等着那个少校出来吃饭。
一连两天,那个少校都行色匆匆地出来,然后又急急忙忙地跑回去,显然是公文没有完成。那个时代没有电脑打字,连中文打字机都很少,文件基本用毛笔竖排抄写,效率非常低。
沈擒龙和李骥一看他的神态,就知道自己还有时间。于是两个人出来开车,跟着那个国民党通讯兵跑,把他的行动路线都记得清清楚楚。
两个人不只一次地在敌人占据的中心城市绑架敌人的高官,就在鬼子的特务部门前绑架过鬼子的重要军官,对于这种行动已经是驾轻就熟。
但是,这次和从前不同的是,从前他们有当地的地下同志配合,有一定的情报,有人提供落脚点,有人提供交通工具,现在他们两个可是孤军奋战,遇到危险,就全军覆没。
两个人需要更加谨慎才行。
这时天已经很冷,野外的大雪已经没过膝盖,很多汽车已经无法发动,不能使用。他们两个只有一辆汽车,万一到时出事,不能追赶上人家的摩托车,那就坏了大事。
于是两个人全力准备,极力想要把一切问题消于无形,同时哀求老天爷开恩,能让他们运气好点儿,让那个开摩托车的国民党兵运气再惨一点。
两个人几乎是每天晚上不睡完整觉,每过一阵就发动汽车,避免汽车冻坏,早晨就检查汽车,生怕汽车不能使用。
而行动用的所有的东西都在汽车上放着,但是又要隐藏得很好,避免被临时检查的国民党特务发现,说不清楚。
就这么提心吊胆地到了第3天,中午的时候,看到那个国民党少校神态轻松地进了饭馆,吃饭也慢了很多,吃饭的时间比平时还长了十几分钟。
沈擒龙看看李骥,李骥兴奋地撸起袖子。
――――
两个人于是又出去,开车在附近的街上来回走着,避免汽车冻坏。这样到了快下班的时候,那个国民党通讯员准时到场。
沈擒龙和李骥立刻发动汽车,全速向那个国民党通讯兵要回去的路线开去。将近一小时之后,那个国民党兵远远地出现了。
沈擒龙和李骥的车缓缓开着,很快那个国民党兵的摩托车就超过了他们,慢慢向前驶去。这个地方就要进入市区,因为平时等待检查的车辆很多,所以路面一片狼籍,摩托车必须减速。
这是拦截他的最好时机,不比在郊外的公路上,要经过非常难以控制的公路赛车才能接近他。而这儿比城里当然更要安全得多,即使出事,也不会被包围到街道上。
沈擒龙和李骥的车在后面哼哼一阵,沈擒龙从车窗里边伸出头,对从旁边驶过的国民党兵喊道:“喂,你!骑摩托车的!过来帮忙!”
那个国民党通讯兵一愣,回头一看,只见沈擒龙他们的车歪歪扭扭地横过来,又哼哼几下,就停在路上。
他一看对他喊叫的是一个少校军官,一时有些犹豫。
本来以他的身份,他是不能在路上随便跟别人搭话的,他带着的都是绝密文件,在摩托车挎斗里边装得满满当当的,实在是不能和闲杂人员接触。
但是他又不敢得罪长官,国民党里边等级森严,当官的都很残暴,万一这个少校犯了驴脾气,他可没地方说理去。
他回头看看,那边不远就有一个进城检查的检查站,距离这儿的大致距离是200米。要是有人在这儿动手抢劫他,他只要稍作反抗,检查站的人就会发觉,他们的摩托车一冲过来,用机枪一扫,他们就完了。
所以国民党兵犹豫着,还是下了车,走过来问道:“长官,什么事?”
这时不是进出城的时间,不是大家下班的高峰时间,整个公路上没什么人。
那个时代,没有什么暖冬,东北这地方,气温达到零下3、40度,按东北人的习惯,正是猫冬的时候,就是说,所有人都在家里猫着,躲避寒冬。
国民党兵来到沈擒龙和李骥的汽车前面,沈擒龙指着车头说:“兄弟,车坏了,帮着看看吧!”
这时李骥早就从另外一边下了车,一边不干不净地骂着,一边去摆弄车头。
国民党兵苦笑着说:“长官,我可不会修汽车。”
“你总比我懂,帮个忙,能出个主意也是好的。”
那个国民党兵给弄得没办法,心想,我帮着看看,不行我就赶紧走,回去晚了长官又要骂人了。听说这次有急件,很重要。
他跟着朝车头方向正要走,却突然觉得眼前一黑,身子立刻往下倒。沈擒龙从后面一把抱住他,李骥一抄他的腿,两个人把他就抬到了汽车前边,直接扔到了车里。
李骥一步窜回摩托车那边,把车斗里边的大包拿出来,扔给沈擒龙。沈擒龙把大包扔进汽车,又从里边拿出一个包,扔给李骥。
李骥上了摩托车,开车就走,沈擒龙进了汽车,先把那个国民党兵捆成寒鸭凫水,把嘴塞得死死的,然后才开车向前走。
这时,后面来了一辆卡车,朝沈擒龙摁喇叭。沈擒龙是长官,也不必管开卡车的臭当兵的,他不慌不忙,上了中吉普,然后开车向前走。
在前面的岔路上,沈擒龙向左,李骥向右,两个人远远地分开。
沈擒龙一路狂奔,用冰雪路面上能够允许的最快速度向前冲,很快已经到了10公里之外。
这时李骥开着摩托车,到了岔路口不远的一个树林前面,他扛着大包到树林里边去,样子像是去撒尿。
可是,他到了树林之后,立刻把大包扔到地上,然后在上面浇上汽油,把大包烧得干干净净。然后,他跑出来,上了摩托车,朝沈擒龙消失的方向狂奔下来。
跑了一阵,李骥远远地看到在路边停着的中吉普,心里高兴,低着头拚命向前冲,很快到了中吉普旁边。
到了汽车旁边,李骥骂道:“哎呀妈呀,可冻死我了!这个破摩托车,真不是人开的!这风灌得,我整个肚皮都冰凉!”
沈擒龙笑着说:“你接着挨冻吧!还得走哪!”
李骥低头又向前跑,忽然明白过来:“我说,凭什么还是我呀?你给我下来,你开一段,也轮到老子享受享受了!”
沈擒龙说:“你少废话,赶紧朝四周看看,赶紧把车消化了!”
李骥一边开一边从车上站起来,向四周张望,忽然看到路边有一个土坡。
他指着那边说:“就那儿了!”
沈擒龙说:“就势儿,把这小子也栽上!”
两个人把车开到公路下面,才把国民党兵拽出来,要把他也埋到路边。
怎么那么巧,一队国民党的军车从那边开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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