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长笑着对沈擒龙说:“小伙子很精神嘛!是个精明人。要做什么生意呀?”
“是这样,我听说沈阳外面很缺紧俏物资,我想让表哥运点棉纱到沈阳外面去卖。”
处长一愣:“这怎么行?这是私通奸匪啊!你这不是胡闹吗?”
副主任一听,处长根本不给面子,连活动余地都没有啊!
他赶快看看沈擒龙,心想,这就得开始砸钱了吧?
沈擒龙赔笑说:“这怎么是私通奸匪呢?这又不是军事上能用的东西。不能做炸药,也不能做枪炮。再说,我们来找处长,也是要为总统出力。
处长做特殊工作的,也需要经费不是?现在沈阳局面儿这么坏,经费肯定不足。经费不足,情报从哪儿来?没有情报,能打败奸匪吗?”
处长一听,嗯!有道理,我怎么没想到呢?我过去失败是有原因的,不是我无能,是上峰没给我经费啊!以后可有说的了。
处长开始真心欣赏起这个精明的小伙子来了。
沈擒龙接着又说:“要是处长能够合作,小人每次生意都会有所报效。”
处长连连点头,但是他是个大特务头子,这么唬过去,就上当了,怎么可能!
只见处长突然探过头问道:“你们的生意做多大的!”
副主任一听,有门儿!
沈擒龙看看副主任,副主任当时怂了,他现在没钱了,也不敢再把剩下的钱全都砸上,这生意做到多大啊?
沈擒龙于是说:“现在每天物资全靠空运,当然不能弄太多,就一吨吧!”
处长一听,每天一吨?这个生意可做得够大的啊!
他本来想插一脚,但是一想,自己没那么大本钱,自己除了有出卡子的证明之外,其他的一律不懂,怎么进货都不知道。
他于是说:“这么大的生意,这可是非常需要保护哇!”
沈擒龙于是说:“小人必当报效。咱们可以随市价浮动。”
“浮动多少呢?”
“这么办,物价涨多少,咱们就涨多少,保证您旱涝保收。”
处长一听沈擒龙如此大方,也不好再往死里问了,那样就太不好看了。
他点点头:“好,既然是为了党国的利益,当然可以帮助。”
沈擒龙又说:“只是,处长能不能给我们办个证明,这样我和大哥出卡子时候比较方便。”
“可以!这样就更说明是我处的行动了!你们两个过去做过什么呀?”
沈擒龙缩着脖子说:“过去我们两个在长春参谋处。八路包围了长春,进不去了,这才流落在外面。”
处长一愣,原来是自己的手下!
他看看副主任,副主任也有点尴尬。处长笑了起来,上次长春机场被占领,副主任可是抢先跑了出来,大概他那时就带着沈擒龙和他朋友出来的。
处长也不说破,就说:“好,既然你过去也是特殊工作人员,那么事情就更好办了。你出去的时候,弄一些情报过来。要是方便,干掉几个奸匪要员,我也替你在毛局长面前表功!”
沈擒龙连连摇头:“处座,这可不行。要是借做生意的机会出去,顺便弄情报,那是成功率百分之百,要是非要宰人家一个贫农代表当成功,当时就让人家枪毙了,这么好的机会可就永远断送了。这个买卖可赔大了。”
处长沉思一阵,慢慢点头。随即他忽然想到,这个理论我怎么好象听说过!
这一下,沈擒龙的问题全都解决了。
这时处长沉思着问:“你出过卡子没有?到过匪区没有?”
“到过,我认识几个朋友,确定生意能做,这才找处长帮忙。”
处长马上问道:“你知不知道,林彪死了没有?”
沈擒龙一愣,李骥哈哈大笑起来。
处长看看李骥,心想,我很好笑吗?
李骥说:“人家活得好好的,一顿能吃一碗稀饭,死什么呀?”
“那,轰炸林彪总部有多大损失?”
沈擒龙看看李骥,李骥看看沈擒龙:“轰炸林彪总部?没听说这事啊?”
处长急了:“真的没有吗?是你们不知道?”
“不会!这么大的事情,还不闹得满城风雨的!报上不说,林彪在哈尔滨召开会议,讨论组织翻身农民入伍吗?有照片啊?”
处长大惊,沈擒龙和李骥也不敢说话,就看着他。
过了一阵,处长又问:“听说八路有个侦察英雄老沈,在长春很活跃,是吗?”
沈擒龙又看看李骥,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摇头:“没听说过!”
处长这下火了:“不是有一个侦察英雄老沈,在长春抢了晏克信的情报箱子吗?”
沈擒龙小心地说:“我们没听说过老沈,就听说过一个叫老陈的八路社会部长,不是沈龙,是陈龙。那个人厉害,我们都说哈尔滨不能靠近,那是死亡区,是特务的黑洞。”
处长急了:“是老沈,不是老陈,脸上有一个伤疤,刺刀挑的!”
李骥连连摇头,说得跟真的一样:“没听说过!陈龙脸上溜光水滑的,精神着呢!他是从苏联学过特务回来的,厉害!”
“苏联回来的特务?”
沈擒龙说:“是啊,你没看见解放区墙上的标语吗?中苏美英苏联万岁?”
处长心想,我上哪儿看见这个混蛋标语去,这什么意思啊!
李骥一边乐一边解释说:“就是说,苏联比中苏美英都厉害的意思!美国回来的特务也不行!”
处长一听,更是目瞪口呆。
沈擒龙探过身子,非常神秘地说:“都说他在咱们这边有内线,咱们的特务过去一个完一个!就是不知道是谁!”
处长咬着牙骂道:“是不是赵介夫那个混蛋!他让咱们损失了几个团啊!”
沈擒龙摇摇头:“你说特别组那个瘦子啊?不是他。听说比他还大。要不然,不能咱们这边什么情报人家都知道,赵介夫才芝麻大的官,他知道什么呀?”
处长也吓得不由自主地小声问道:“那会是谁?”
沈擒龙神秘地说:“听说,是个非常大的特务,陈龙在延安的时候管赵介夫他们的案子,那时他们就认识了。”
处长一捂胸口,两眼一翻,脸色惨白。
李骥急忙给了沈擒龙一拳。
沈擒龙每次都把事情弄得太大,一般的人心脏根本承受不了!
沈擒龙一看,自己是玩得大了一些,不太尊重老年人,他赶紧过去给处长掐穴位。
处长舒服了一些,还急于了解情况:“可是,特别组几次都弄到了重要情报啊!”
“人家朋友的手下,当然要高看一眼,顺手给个假情报,也不抓,完了这边也用情报换呗!这样两边都立功,那边还能保护林彪,那不是赚了?
“咱们可没那个本事,连长春都不敢呆了。要是跟着他们过去执行任务,再给送礼怎么办?”
处长终于发现了问题:“你们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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